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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你真的要一直陪我吗?”
唐煦遥小心翼翼地试探:“不用去上朝吗?”
“最近不用,在府上陪着我的乖乖,”江翎瑜勾着指头,从唐煦遥如瀑的长发中分出一绺,慢慢绕在细白的指尖上,嗓音慵懒至极,“我给皇帝写了折子,其实也就是走过场,我不写折子,让廖无春传个话,不去,他又能说我什么。”
“谢谢夫人愿意陪我,”唐煦遥这次温柔许多,往美人身边挤了挤,轻轻抱住他,唇间嗫嚅,“这世上只有你疼我了。”
江翎瑜在榻上软卧,寝衣不知何时解开了,布料撇在褥子上,敞着怀,露出软薄的肚兜,长发披散,冰肌玉骨,实在风情万种。
唐煦遥与美人对视,想坐起来些,又讪讪躺回去,口中小声念叨:“霖儿,我好想与你亲热。”
“亲热呀,”江翎瑜逗弄躺着的唐煦遥,“来,夫人抱乖乖。”
“不要,”唐煦遥满眼委屈,“夫人会心悸。”
“那抱着总好了嘛。”
江翎瑜念着唐煦遥腿疼,自己往前挪了些,和唐煦遥相拥钻进被窝里,看着他浓眉大眼,明明很英俊,细看之下总有些耿直憨厚,江翎瑜眯眼笑起来:“乖乖真可爱。”
唐煦遥被夸得不好意思,脸直往江翎瑜颈下埋,灼热的气息相互缱绻。
江翎瑜哄好了唐煦遥,在他心里最大的事也就算是搁下了,人一安稳下来,就容易回想从前种种,不禁愁上心头,轻叹一声。
“怎么了,”唐煦遥听美人叹气,从他怀里抬头,“夫人为何愁眉苦脸的?”
“是不是…..”
唐煦遥不等他开口,又自责起来:“是不是我太烦人了,对不起。”
“因为你做什么,”江翎瑜安抚他,“我是想从我做官起,陆续发生的几桩大事,现在何蓉又死了。”
“说起何蓉的死,其实疑点颇多,比起怀疑青绿局,我更觉得是周党下手灭口,不知你记不记得,”江翎瑜皱起眉头,“我刚上任时,查到何蓉儿子的案件,他坦白之余,是愿意跟我结党的,你我去保定府时,他还来报了个信,怎么回来还没能见上一面,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是被灭了门。单说青绿局虽狠毒,但这绝不是他们会做的事,原本这群人就不愿意被朝廷追踪,如今堂而皇之在京师作案,还杀权臣,明摆着挑衅皇帝么?五军都督府的军官士兵不计其数,青绿局人员能有多么庞大,敢真和朝廷硬碰硬。”
“噢,那是不是也说明那块玉不对劲了,一定是仿造的。”
唐煦遥恍然大悟:“凶手听说青绿局的通行腰牌是半青半白的玉,仿造了一块,也想拿出来碰碰运气,自己杀人,再栽赃嫁祸给青绿局,只是我们在保定府阴差阳错弄到一块真的,这才识破诡计。”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江翎瑜点点头,“由此推测,青绿局和凶手不但不会结盟,反而互相厌恶,但凡两伙人凑到一起有一丝利益可图,都不可能如此栽赃,我倒觉得,凶手是想借你我之手除掉青绿局,然后让朝廷以为天下已定,放松警惕,他们再从地方行恶事。”
“嗯,”唐煦遥才想说要查清凶手所在实在是难,又想起江翎瑜提了周党,很是疑惑,“夫人,明明贼寇的身份还是个谜,你为何说周党下手的可能更大,周竹深曾有明显的动向么?”
“没有,”江翎瑜反问唐煦遥,“可我们所知范围内,认识何蓉的,跟青绿局同样被朝廷视为眼中钉的一伙人,是以谁为首脑的?”
唐煦遥即刻答话:“周竹深。”
谜底就在谜面上,当然是周竹深,当初江翎瑜被强推上任,承江怀衣钵,不就是皇帝要彻底清除周竹深及他一众党羽。
一个问题稍有进展,新的疑问就接踵而至,周竹深杀何蓉的动机在哪,血都在宅子里头,院墙外什么都没有,是否坐实了周竹深真的勾结江湖上的帮派,收买这些武功高强的人烧杀抢掠,意图做比贪赃枉法更大的事。
江翎瑜眉目凝重,一切皆有可能,但前提是,幕后元凶真的是周竹深,所有的推敲就都能成立。
想到这,江翎瑜忽然想到什么,齿间“啧”了声:“不好,事情有些不对了,我总是觉得何蓉遇害一事太过于蹊跷,不禁多想了些,越想就越后怕。”
“什么,”唐煦遥听着美人开口,思绪被打断,撩起眼皮看着他,很想帮他分担些,“夫人,可以跟我也说说吗?”
“何蓉出事前见我最后一面时,告诉我周竹深去过保定府。”
江翎瑜猜测:“你说,会不会是他与我结党一事被撞破,周竹深才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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