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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瞪大了眼,“那他都不管他师姐的祭典吗?”
二哥也道:“是啊,不是都说,他对季掌门一往情深,痴心不改,至今未娶吗?”
三哥道:“那谁知道?男人嘛,比起来权力地位,一个女人算什么?何况那女人还是属了别人的。”
大哥挥挥手,“那可不能这么说,我这辈子没服过谁,季云亭却算得一个,她可是真厉害啊!蝉联了两次论剑不说,还把华山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的,可太牛了!”
“再厉害不也还是个女人?她是有两把刷子,可是那又怎么样?我看呐,不说别人,八大剑派里边,就有不少人不愿意让她继续当这个华山掌门。”
大哥奇道:“怎么说?我看大家都挺拥戴她的啊?”
“那都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她死了,死者为大,八大剑派捧着她,就是捧着自己,可是她活着的时候呢?季云亭代掌门以来,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为什么?因为八大剑派根本不想改!一百年了,他们本来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在上边活得舒舒服服的,谁要改啊!他们改了,不就是玩自己命吗?他们巴不得江湖永远是这个鬼样子!”
大哥和二哥都听得目瞪口呆,三哥又道:“也得亏她是个女人,又有一个上官飞鸿那样的未婚夫婿,她能干那么多事,不也有上官飞鸿的功劳?只是她死了,死在了掌门的位置上,不然等她嫁到藏剑山庄,上官飞鸿难道还能让自己老婆继续压他一头?”
“说的也是啊……”
“是你个大头鬼!”明黛拍案而起,气得肺都要炸了,喝道,“季掌门生而人杰,就是死了,也当为鬼雄,怎容尔等小人妄论!”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跟我们哥几个叫板?”
明黛正要反驳,却听一人道:“人生在世,言而无状,行而无端,怎配为一个‘杰’字?”
明黛叉腰道:“贺兄,你怎么抢我词啊?”
贺青冥微微一笑,柳无咎面无表情,道:“你气性太大,伤肝。”
明黛哼道:“柳兄你多情多思,伤心。”
三兄弟看着他们一同入座,顿时面面相觑,又狠狠咽了口唾沫。
这,这竟然是青冥剑主?
那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和青冥剑主师徒称兄道弟?
古往今来,敢和青冥剑主师徒称兄道弟的小丫头片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传说中来自相思门的明黛,传说她年纪不大,武功却已不凡,济海楼一役,足可称得上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竟然叫明黛小丫头片子。
明黛这口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她一向不会在不快乐的事情上花费太多时间,何况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朋友们,她的时间,自然要好好花在她的朋友身上。
她道:“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了好一会了。”
贺青冥道:“小友久候,贺某自罚一杯。”
明黛挑眉笑道:“柳兄呢?”
贺青冥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罢了,我替他再罚一杯好了。”
柳无咎道:“你别跟她喝多了。”
“几杯酒而已,不妨事,何况咱们明姑娘点的酒叫‘明月桥’,不易醉。”
三人闲聊几句,杨九霞瞧着他们,神色似有动容,“是你?”
贺青冥侧过头,与他瞧了一会,慢慢道:“是我。”
我快认不出你了。”杨九霞举杯道,“恭喜。”
贺青冥并未理会他这一杯酒,只打量着他的脸,“你的胡子呢?”
素面书生笑道:“他跟老狐狸打赌输啦!”
贺青冥点评道:“顺眼多了。”
柳无咎道:“他是……杨九霞?”
“是啊,你小时候见过他的。”
“我不小了。”
贺青冥揶揄他道:“总比你现在小。”
“哼。”
贺青冥低头一笑,又尝了一口素面,“这家厨子手艺不错,倒有几分天香楼的味道,无咎,你也尝尝。”
柳无咎忽而想起来,按温阳所说,他第一次见到贺青冥,就是在天香楼。
他撇了撇嘴,很想说一句“天香楼比我又如何”,却又怕被贺青冥听见,觉得他无理取闹,莫名其妙跟厨子做比,于是只干巴巴道:“我去加点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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