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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对上一流高手打还是打不过,但逃命无虞呗?而且拼内力肯定也比不过宗师。“那请问碰上哪几个人,连你的踏影步都逃不掉?我先提前记下来,以后遇上就绕道走。”宴辞自负的笑容僵住,也知道自己夸大了,想了想说:“别人倒没什么,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但有一个人如果你见到的话,绝不能等他说完第三句话,一定要在前两句时转头就走,用上踏影步跑个几十里,就没事了。”沈柠被这描述吓住:“谁啊,这么夸张?”“比这还要夸张。”宴辞叹口气,一副极度心累的样子揉揉双眼间的鼻梁:“我说的是顾知寒,别的宗师好歹要脸面,看你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不好意思欺负你。顾知寒恰恰相反,他是天下间最不要脸的宗师,平生最爱欺负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千万不能听他说完第三句话,否则就走不了了。”“难道他三句话内就要杀人?”沈柠皱眉:“他这么滥杀无辜,帝鸿谷也不出面管管。”“他不喜欢杀人。”宴辞看上去头更疼了:“我的意思是,你只要听他说三句话,就会死心塌地爱上他。”他说到这里诡异地停顿了几秒,“虽然确实英俊,武功不错吧,对女孩子也算温柔体贴,但是……他那个人太风流了,你这么天真,我不建议……”沈柠听得满脸无语,不得不尴尬地打断他:“宴公子你在说真的?”宴辞认真点头:“真的,你记牢,对你好。”沈柠也认真告诉他:“那宴公子可以放心,我绝绝对对不会爱上他的,无论是三句,还是三百句,都没有可能。”宴辞住了嘴,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问:“为什么?”沈柠再次回避了这个问题,偏过头:“总之,若是对上一流高手,我还是没办法打赢,对不对?”“……对。”“那一流高手有多少人?”“正邪两道加起来,三百人上下,就是风华谱上那些。若再算上避世门派和游侠散人,也不超过三百五。”还是太多了啊。沈柠一时犯了愁,看来是时候研究下合适的剑法。“对了明天一早我要先去黄金阙看刀,宴公子你呢?”宴辞表情冷淡下来:“我就不去了,之前我看到青杏坛的人在街上义诊,应该是杏坛尊者到了,明天想去碰碰运气。”“啊,这样……”这些天一直是宴辞陪着她,没想到他会突然独自行动,沈柠有些错愕。不过青杏坛和沈家彼此仇视,这样安排也很合理。“也好,青杏坛那帮人除了我们沈家,对其他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希望公子你明天顺利找到解决心境的方法!”宴辞看出她明明就很想自己陪着去,却还是考虑周到真心盼着自己好,心中一软,这个傻姑娘,总是这么真心真意地对救过她的人……“柳燕行的刀要是没有问题,黄金阙肯定会拿去做人情,现在却放出消息大肆售卖,还每日组织展出,”他忍了忍,终究不愿她明天失望,提点了一句:“总之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沈柠当时莫名其妙,直到第二天在黄金阙亲眼看到那柄“萤火”,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废刀萤火“你跟我说这是柳燕行生前用过的佩刀?!”钧陵城的黄金阙保留了一贯的浮夸作风,专门在最最显眼的地方,搞了个特别大特别阔气金光闪闪的大金台子,台子上放了一张嵌满红宝石的刀架,他们从不差钱,大白天吊了大大小小几十盏灯打光,确保所有人一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架子上的刀。气势的确是千金重宝才配有的气势,可惜那把刀实在撑不起来。沈柠第一眼看到时大失所望,差点以为是刚才自己不注意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好在身后有个少年两步冲上去,狠狠揪住台子旁边管事的衣领,沈柠才醒悟刚才说出心里话的是这个人,赶紧挤到前面去看热闹。“您息怒,这确确实实就是柳燕行的萤火魔刀呀!”“还嘴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在我面前乱说?”这话嚣张得厉害,沈柠还当来了第二位姜真真,特地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暴脾气的少年朗没比她大几岁,长了一张标准的少侠脸,剑眉星目,模样俊朗。但可能她这几天看苍白病弱的宴辞看顺眼了,总觉得这个少年人皮肤略微黑了点。下一秒管事一开口,沈柠就知道自己想左了。“当然当然,殷少侠,您是竹枝堂的六公子,我们哪儿敢在您面前作假啊。”原来是他?这些天沈柠不止练习踏影步,还吸取自己之前教训,挑着背诵了《风华谱》全文,忽略掉那些过于虚幻一看就是编的故事,江湖上一流高手的姓名来历都认了个七七八八。听到“竹枝堂六公子”这几个字,脑中自动调出了殷不辞的信息。殷不辞,江湖人称“风雪不辞”,和“千金不负”殷不负是一对极少见的双胞兄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据传曾是官家子弟,当年因为崇拜柳燕行,追随他踏入江湖,和闻筝、宣迟、顾知寒一共六人创立竹枝堂,殷不负排行第五,殷不辞排行第六。两年前,五公子殷不负在正道围剿柳燕行一役中,被魔头丧心病狂辣手斩杀,传闻牺牲时身中十三刀。当年最没有存在感的六公子殷不辞,如今也不得不和闻筝、宣迟扛起竹枝堂,成为一方人物了。“旁人不知道,我可见过。柳三、嗯,柳燕行事事讲究,哪怕只是早年用过的双刀流光和萤火,也都通体晶莹雪白,刀身轻薄如蝶翼,美丽非凡。你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铜烂铁,也敢大言不惭说是萤火?”殷不辞手一紧,厉声道:“说!你们黄金阙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们真没有啊!”管事擦了把汗,满脸写着冤枉。沈柠心中也充满疑惑,架子上这把刀从刀柄到刀身,都受到不可逆转的严重损毁,卷刃、缺口,这些都是轻的,最可怕的是整把刀仿佛被血水彻底浸泡,本就损伤严重的刀体渗入丝丝缕缕暗色血迹,在黄金阙几十盏明晃晃的吊灯下,越发显出狰狞和不详。她总算明白昨晚宴辞的意思,这样一堆毁到不能再毁的废铁,难怪黄金阙自己没有昧下,转而宣扬出去,打打名声;以及为什么城中人要叫它“魔刀”,样子实在瘆人,血糊糊的,只看一眼就仿佛感受到剿灭魔头那一役的灿烈与血腥!“哼,不是你们捣鬼?那你倒给小爷说说,是怎么确定这东西就是萤火的?我记得流光和萤火可没几个人见过。”?殷不辞脑子转得还挺快,压根儿不信黄金阙喊冤。“是这样,这把刀呢,是姑射山那位仙子放在我们阁中的。殷少侠应该知道柳燕行和那位仙子……的关系,她说是萤火,定然不会有错的。”管事的用词暧昧,语焉不详,可殷不辞听了面带思索,手一松,竟是默认了他的解释。“是她的话,确实有可能是真的……”沈柠的心缓缓沉了下去,看样子魔头大哥生还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忙着颠覆武林的同时,半点没耽误撩拨几个红颜知己,这都死了两年了,还有什么仙子留着遗物。“要不烦请您帮着看看?谁都不认得,您也肯定认得。”江湖传闻,殷家这对儿双生子曾长年霸占柳燕行头号迷弟榜首,时间和他偶像制霸武林的年头一样久。如今殷不负壮烈了,只剩下这位风雪不辞碾压广大追悼男神的少女们,独领风骚,独孤求败。当然据说已经收敛了很多,要放在当年柳燕行还没被扒出黑点的那些年里,殷家兄弟活得就跟个狂热痴汉一样。那边殷不辞已经弯腰去检视,沈柠也跟着上前,一手摸上了刀柄。一摸之下,全身血液渐次凉了下来。冰冷的刀身几乎被暗色的血液渗透染遍,布满了太多的破损、缺口,通体黑红,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甚至表面许多处似乎被极强的内力施加其上,生生扭曲凹陷,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看出里面有没有掺杂着掩月晶。但沈柠知道当年救他的少年佩刀的特征,那是一处世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徽记,她摸到的时候,五岁那年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一瞬间再次如潮水漫上没有错,确实是那把刀——怎么会……短短一瞬间,像是幻觉,眼前这一柄染浸血迹、面目全非的丑陋魔刀,穿透了十二年累累时光,与那一日晦暗天色下刀光如雪的神兵重合了起来。巨大的茫然冲垮了沈柠的神志,她甚至有几秒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是十二年后在黄金阙中站立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是五岁那年,无助地站着绑匪安排的位置上,被仇家一箭接一箭地恐吓捉弄。唯一能做的,只是睁大双眼看清每一支箭矢迎面飞来的轨迹,或是擦过脸颊,或是射歪头发,等待着死在不知哪一箭之下。等待下一刻,会有一道惊艳她往后十余年岁月的刀光忽然出现、斩断箭矢。等待下一刻,会有人从身后蒙住她的双眼,用含笑的语气告诉她如果害怕,可以闭上眼不要看,小孩子不哭已经很勇敢了。可是没有。那几秒似乎有一年那么长,又似乎已经过了半辈子,直到殷不辞的叹息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短短一句,好像耗尽了这个少年的全部力气。“……确实是柳燕行生前的佩刀,萤火。”五岁时初遇的一幕幕画面倏然消散,沈柠飘飘荡荡的心随着这句话,沉甸甸如浸入冰凉海水,好像再也不会暖起来一般透骨寒冷。从此,再没有雪亮的萤火会亮起。而她也真切看清了自己站的位置:她站在人群中,当初会蒙住她双眼、会为她折狗尾草|兔子、会舞刀时催动内力舞出漫天萤火的那个少年郎的身影,已经如轻烟般彻底消散了。她眼前只有一柄已经面目狰狞、血迹斑斑的废刀。在莆州就已经隐约存在心中的不安预感真切的摊开在了眼前。“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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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天道,异常的仙佛,是真?是假?陷入迷惘的李火旺无法分辨。可让他无法分辨的不仅仅只是这些。还有他自己,他病了,病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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