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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婉一脸莫名:“就是那位小哥给我的,让我下到药膳里。”陈时鸿真想骂人,哪有这么蠢的人?药这东西,能明着下么?对面的曲晴梅早已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满脸慎重:“把东西给我。”纤细白皙的手伸到陈时鸿面前。陈时鸿勉强扯出一抹笑:“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别看了,回头我会细查,然后给你一个交代。”曲晴梅看着他,执着道:“我现在就要查。”陈时鸿不敢得罪佳人,无奈之下,唤道:“小文,你进来。”书童就候在门口,秦秋婉进来是上菜,本来也不会多留,所以,那门也没关。小文在门口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只觉天要亡他。颤微微进门来,还不忘顺手关上门。“公子,您有何吩咐?”陈时鸿将手中的纸包伸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质问:“这东西是你给的吗?”小文:“……”到底是呢,还是不是呢?他心里也不确定,抬眼看向自家主子。当着佳人的面,陈时鸿也不好明示,只道:“这药包你从哪儿拿来的?”小文:“……”不是您给的吗?这话当然不能说,他低下头:“我不知道。”陈时鸿继续追问:“那就不是你给的了?”“是。”小文虽然不知那药是什么玩意,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如果真的从他手中拿出来,那么,曲晴梅难免会起疑心。这对于自家主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最好是顺口一推,一问三不知。曲晴梅果然不再怀疑,看向秦秋婉,质问道:“这是何物?你为何要放入药膳中?”顿了顿,又威胁道:“若你不说实话,我会找掌柜过来。”秦秋婉将药包打开:“就是这位书童给我的,他让我吓到药膳中。既然不放,那这东西得物归原主。”说着,将纸包往小文手中一塞,自己拿了托盘就出门。曲晴梅气得够呛:“这什么态度?”陈时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怕曲晴梅追根究底,急忙劝:“别生气。依我看,应该是这丫头太忙,忘记了到底是谁给她的药包。我记得好多吃药的人,会把药给酒楼的伙计让他们提醒……”确实有这种先例,曲晴梅也听说过。当下半信半疑:“万一真有人想害我呢?”陈时鸿摇头失笑:“真想害你,也不会这么明着把药拿出来啊!”这倒也是。曲晴梅还想追问几句,陈时鸿已经将要药膳推到她面前:“太凉了药味会很重,到时候更难吃。”吃着药膳,陈时鸿又说起了家乡新奇的花样。曲晴梅立刻就忘了方才的不愉快。接下来,秦秋婉再去送菜,都是小文这东西抢过自己送。秦秋婉也懒得费神,送完了就忙别处去了。半个时辰后,秦秋婉正在楼梯处候着,就见小文鬼鬼祟祟过来:“去后巷,公子在那里等你。”秦秋婉看他一眼,动也未动:“我这忙着呢。”小文:“……”他有些恼:“你都站在这里半刻钟了,忙什么?公子找你,你再不快点,我也要吃挂落!”他压低声音:“你使小性子也要有个度,公子身为举人老爷,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你为妻。你少痴心妄想,也是少给自己添堵。真惹恼了公子,他以后再也不见你,我看你怎么办!”“我巴不得。”秦秋婉眼神看向廊上,刚好看到有人招手,她抬步就走。小文喊了几句,见她头也不回地远去。心里也渐渐生出了怒气来。这什么人呐?让她下药,她居然明着下!就算是蠢货,也该知道药这种东西要暗地里弄啊!主子刚和曲晴梅分开,此时满心恼怒。他若是没有把康娘请去……自己肯定会倒霉。小文耐着性子,等秦秋婉又跑了两趟厨房,抽空凑上前:“康娘,你赶紧的。”秦秋婉一脸莫名:“我都跑得脚打后脑勺了,你还要我多快?掌柜都没说话,你算哪根葱?”小文也恼了:“我是让你赶紧去见公子!”“不去!”秦秋婉语气笃定。险些气得小文厥过去。无论小文怎么劝说,秦秋婉就是不去后巷。两刻钟后,小文满身怒气而去。后巷里,陈时鸿坐在马车上,焦灼地敲着车壁,看到小文过来,急切问:“如何?”小文低着头:“她不肯来。”怕自己被责备,他强调道:“我劝了她五六次,她一会儿说自己忙,一会说不方便。就是不肯过来。”陈时鸿面色难看,良久之后,冷笑一声:“才离开几天,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当下一甩帘子:“先回去。”秦秋婉在元和楼干活是包吃住,到了夜里,有姑娘约她出去逛街。今日城中灯会,外头热闹无比,当然了,等到元和楼散场,外面的灯会也散得差不多了。秦秋婉有些疲累,不过,她和这姑娘根本不熟,却被她盛情相邀,这里面明显有事。康娘带着京城中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陈时鸿,除了他该不会有别人。果不其然,还没走几步,身边的姑娘飞快往巷子里跑去,秦秋婉追了几步,就看到面前出现了熟悉的人。陈时鸿站在黑暗里,他眼神里满是不悦:“这么多天,你都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吧?我要约你见面,你竟然不肯,谁给你的胆子?”秦秋婉往后退了一步,察觉到身后是小文,顿时皱眉:“有话好好说,这么黑的地方,我害怕。”“现在知道怕已经晚了!”陈时鸿一步步逼近:“康娘,本来我还打算以后好好待你,没想到你不识抬举,那天小文给你药,你为何要当着面下?我看你是故意想毁了我!”秦秋婉振振有词:“他又没说让我私底下放进去。”小文能冤死,下药这种事,还需要嘱咐吗?陈时鸿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唇越靠越近:“康娘,多日不见,你是否忘记了,我才是你男人,是你的天!”他低声道:“你别想叫,这破巷子里,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秦秋婉眼睛一亮,抬手捂住他的嘴,脚下一抬,狠狠踢出。陈时鸿的惨叫声被捂在了喉间,整个人软倒在地。身后的小文都吓傻了,反应过来后,转身就往巷子外跑:“打人了……”秦秋婉捡起角落中的砖块,冲上去把人拍晕。小文应声而倒。秦秋婉转身,一步步逼近陈时鸿:“时鸿,你说我要是用这砖头拍在你的右手腕上……”读书人的一双手无比金贵,若是伤了右手再也拿不了笔。就算有天大的助力,这辈子也完了。说句难听的,皇上的亲儿子伤了手,往回也只能靠边站。陈时鸿看着面前纤细的女子,如见阎罗,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开口喊,却听见她闲闲道:“你叫也没用,这可是你特意选的好地方。”陈时鸿:“……”这边的巷子基本没有住人,陈时鸿确实是特意挑的,可他却没想到被打被威胁的那个人成了自己。他颤着声音道:“康娘,你……你别动手。爹娘要是知道,不会放过你的。”秦秋婉轻笑一声。落在陈时鸿耳中只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康娘,以后我会对你好,你别动手。我的手要是毁了,你也完了!”他声音颤抖不止,一边说,一边往后挪:“你别过来。”看着这样的他,秦秋婉有些恍惚:“几年前的那个雨夜,我也如你一样,害怕地向你求饶,可是你呢?”两人圆房之际,陈时鸿已是秀才,陈家人早已经打消了让他娶康娘的想法。两人身份悬殊巨大,不可能再做夫妻。康娘明白这个道理,心下收回了那些绮念,暗自打定主意等到合适的时候被陈家嫁出去。可是,陈时鸿喝醉了。并且,不顾她的挣扎求饶强迫了她!于康娘来说,简直毁了她唯一的希望。那时的她一无所有,连性命都不是自己的,唯一能拿得出手让别人善待自己的,也只有清白之身。可是,连这唯一的东西她都守不住……秦秋婉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戾气,陈时鸿飞快道:“康娘,我错了。我以后肯定会善待你,不会再欺负你,不会再强迫你,你信我!”秦秋婉心中怒火冲天,手上却稳:“我不信你。”童养媳原配5眼看黑乎乎得砖头高高扬起就要拍下,陈时鸿看了一眼不远处昏迷不醒的小文,心里焦急万分,当砖头带起的风擦过他脸颊,电光火石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大喊:“我把身契还你!”闻言,秦秋婉手中动作顿了顿。见状,陈时鸿知道她动了心,急切道:“只要放过我这一回,我把身契还你。”眼见面前女子并没有欣喜若狂,明显还在犹豫,他强调道:“你知道我的手对我有多重要,若是你毁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康娘,我们大家各退一步,如何?”说到后来,他语气里满是哀求之意。秦秋婉到底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砖,身契在陈家人手中,她永远受制于人,康娘的心愿是离开他们,过属于自己的日子。“身契在哪儿?”陈时鸿大喜:“在客栈,稍后我就给你。”秦秋婉冷笑一声,重新拿起手中的砖,走到小文那边狠踢他几脚,把人踢醒后,对着陈时鸿沉声道:“一刻钟后,我要看到身契,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这里距离陈时鸿住的客栈来回刚好一刻钟,他立即道:“我去给你拿。”说着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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