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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变成了如今蔫蔫的模样,江母也知道自己错了,忍不住辩解:“你二弟太惨,我哪能看着他真的睡大街?昨晚我也是没忍住,这不能怪我……”“不怪你怪谁!”到了此刻,母亲还在推脱,江少扬气不打一处来:“你那么喜欢二弟,你去跟他过吧!”江母怒瞪:“他是你弟弟,你能看着他睡大街吗?”“我能!”江少扬怒吼,母亲做事全凭心意,性子又任性,此时还在辩解,他只觉满腔烦躁。再留下来,他真的怕自己上前掐母亲脖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就走。眼见大儿子负气而去,江母想商量对策,喊了几声都不见儿子回头。只得起身追出去。“老大,这事情已经出了,咱们想法子解决就是。你别生气,气大伤身。”江母急忙劝说:“我知道你怪我,我确实做错了。将心比心,如果昨天晚上睡在后门的人是你,我也会想方设法给你塞银子的!”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最要紧的是让丁家不再记恨,赶紧收手才好。见儿子满脸不以为然,也不知道是没听见她的话呢,还是根本不信。江母也不再扯废话:“我去找海瑶谈!”说着,起身就走。江少扬不反对她去求情,只是有些不放心。侧首看向妻子:“你跟着一起去,别让她说不该说的话。”胡氏知道家中如今正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也不多话,默默跟上。秦秋婉刚午睡起,门房就来禀告:“姑娘,外头江夫人婆媳到了,小的说您不方便见客。她们也不肯走,老太太还说,要是您不见她,她就死在那里。”闻言,秦秋婉气笑了。“不用管。”门房本来挺急的,听到这话,浑身放松下来。婆媳俩确实等在门口,江母年纪大了,不能久站,干脆坐在了地上。胡氏不想这么邋遢,弯腰迁就她。这样僵硬的姿势,根本维持不住,没多久就腰酸背痛。从小门处看到门房回来,不紧不慢重新坐下,胡氏立刻上前:“小哥,你家姑娘怎么说?”门房摇头:“姑娘刚睡醒,心情不好。说不见客。”胡氏满脸不可置信:“你把我娘的话告诉她了吗?”“说了。”门房随口道:“姑娘说,不用管你们。”江母:“……”一般儿媳听到婆婆要寻死,无不惶恐惊惧,生怕自己哪里伺候不好背上了不孝的名声。眼看丁海瑶不受威胁,江母也觉得棘手。这连面都见不着,怎么求情呢?胡氏见状,知道这一次大概又得无功而返,心里开始是量对策。丁海瑶是因为他们接济了江少观才如此作为,换句话说,她见不得江少观好过。这么一想,胡氏立刻有了主意:“娘,我们得把送给二弟的银子收回来。”江母:“……”婆媳两人对视,她很快明白了儿媳的意思。心里不愿,但也不想因此毁了江家的生意,好半晌,才叹息道:“你去吧!”胡氏摇头:“我养的狗咬了二弟,他如今正恨我。若是没银子,兴许还愿意搭理我。现在他日子好过了,我肯定会吃闭门羹。您去吧,我送你。”江母为难:“但我不知道他住哪儿。”胡氏上前扶人:“我知道,我带你去。”江母怒瞪着她:“你找人盯着你二弟?你想做甚?”事实上,江少观被狗咬是意外,胡氏根本不敢对他出手。找人盯着他,也只是下意识的做法,她并没有想对他如何。“娘,快走吧!”江少观拿到了银子后,住了一天客栈,便去找地方落脚。二十两银子,买不了院子。只能租,并且还不能租得太大,否则这点银子只够付租金。外城倒是便宜,可当初二人丢够了脸,不想去熟悉的地方。两人寻摸了半日,终于敲定了内城的一处小院子。赵荷月对于银子向来大方不起来,在房主要收半年租金时,她愣是磨得人家答应按月付。有了落脚地,还得准备被褥锅碗瓢盆。赵荷月把屋子内外打扫一遍,正准备出门呢,就听到了敲门声。站在门外的人正是江母,她看清人后很是意外:“伯母,你怎么来了?”下意识侧身把人让进门,想到什么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江母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赞道:“不错。”又问:“观儿呢?”江少观听到母亲的声音,立刻迎了出来,他如今手头宽裕,都是母亲贴补。此时看到亲娘,满脸热切:“娘,屋里坐。”对于母亲找到了自己的落脚地,他真以为是母亲不放心自己特意让人跟着,所以才找了来。江母跟着他进门:“你如今手头还有多少银子?”所有的银子都是她给的,江少观毫不设防:“还有十一两!”其实不止,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少报一点。得让我先知道他的不容易,才会多给银子。当然了,拿了银子才两天不到,也不能少得太离谱。江母有些心不在焉:“你把银子放在了哪?”话出口,惊觉自己失言,她急忙找补:“你可要多个心眼,自己好好收着。赵荷月之前偷跑过,这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娘放心,我心里有数。”江少观拍了拍胸口:“都在这里。银在我在!”江母看着儿子胸口:“……”这不好办啊。直接开口问儿子,讨回银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婆媳俩在来的一路上已经商量过,最好是偷拿回来。这贴身放着,还怎么偷?办法总比困难多,江母心想思量几番,吩咐丫鬟:“你去街上买些下酒菜,记得打点醉香。”丫鬟应声而去。她对儿子笑着道:“你最近过得苦,也该好好吃上一顿。那醉香带劲,你喝完了睡上一觉。”看来简陋的屋中,她想了想道:“你是男儿,家里的这些活少干。让丫鬟带着赵荷月去采买。”闻言,江少观和赵荷月都没有异议。丫鬟带着去,买好了东西,应该就是丫鬟付银子!赵荷月在听到母子俩要喝酒时,心里也在想着是不是等他醉了,借此机会先把那些银子捏在手中……出门之际,江母让两个孩子也跟着,顺便买身衣衫。酒菜送来,江母极力劝儿子多吃多喝,对母亲不设防的江少观几杯下去,很快就醉倒了。“丧夫”的原配二十一很快,江母就出了院子,去了隔壁的巷子里,早已等着的马车在她上去后,立刻就往街上去,在另一条巷子里接到了甩开母子三人的丫鬟。赵荷月一个晃神,丫鬟就不见了。附近转了两圈,没看到人,再一问卖家具的伙计,得知丫鬟悄悄出门去了。她飞快追出去,哪里还有人?赵荷月想要奔出去找,又怕弄丢孩子。急忙忙奔回铺子里,一手牵一个到了街上,只见人海茫茫,哪里还有丫鬟的背影?这就奇怪了。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丫鬟怎么敢偷跑呢?她不怕老太太怪罪吗?想到老太太,赵荷月不敢耽搁,只想把此事尽快告知江母,万一这丫鬟是逃奴,得知消息越早,追回来的可能越大。等她回到租住的小院,看见院子里无人。她心里有点怪异,若是没记错,江母带了两三个人过来,多出来的那个明明可以帮着打扫院子和厨房嘛。再一听屋内静悄悄的,她心里愈发不安,刚走到屋檐下,就看到了醉倒在桌上的江少观。屋中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赵荷月还试探着喊了两声,又把几间屋子里都搜寻一圈,还是没发现有人,又去喊已经醉睡过去的江少观。江少观醉眼朦胧,眼中一片迷茫,根本就没醒。被她叫得不耐烦,干脆伸手一推。赵荷月手臂被打,痛得她眼泪汪汪。而江少观想要翻个身,可椅子太小,他翻身就滚落到了冰冷的地上。这一下把他的醉意摔醒了五成,他扶着桌子腿缓缓起身:“我娘呢?”赵荷月满脸委屈:“我还想问你呢。跟着我们的丫鬟偷跑了,我想回来告诉你娘,可进门之后,只看到你一个人。”江少观揉了揉额头:“兴许是有事先走了。”这个解释,勉强说得过去。可赵荷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屋子内外还得买许多东西安置,她伸出手:“那丫鬟跑了,你拿银子给我。”江少观皱眉:“是被娘叫走了吗?”“人自己跑的。”这也是赵荷月觉得怪异的地方,按理说,江母吩咐她跟着,她不该不打招呼自己离开。江少观心下狐疑,又伸手去怀中掏银子。然后,他摸了个空。流落在外这么久,他已经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手上一空,他的酒意瞬间醒了十成。本以为是没摸对地方,又仔细摸了一遍,确定自己身上没有银子,连那个装银子的荷包,也一并消失不见。看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眼神慌乱。赵荷月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银子不在了吗?”闻言,江少观抬眼看着她,眼神怀疑:“是不是你拿了?”赵荷月:“……”天地良心,如果真的是她拿的还好了。可问题是她没有!那个装银子的荷包从院墙中丢出来后,她就一直没摸着。“我没有啊,我刚进门没看见你娘,就急忙叫醒你。”赵荷月飞快解释,对上他愈发怀疑的眼神,她强调道:“我真没拿,我可以对天发誓。”江少观上下打量她:“发誓没用。赵荷月,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亏待你。现在我们俩有我娘贴补,日子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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