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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沐莲呢?”弟兄道:“沐莲并未出现,大概是察觉到有埋伏,所以又藏了起来。”云震沉思了许久,才道:“你好好养伤,其他事我来安排。”嘱咐了之后,云震便出屋子出来了。门外的荣旺问:“寨主,现下怎么办?”云震手暗暗使劲收紧,沉着脸道:“暗中去找云蕾和沈霁,千万不要走漏风声。”荣旺点头,随即推下去安排。云震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随即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房。六十五章沐莲临近年关,温玉棠除了在镖局和温家二者之间来回走动外,要忙的事情就是给牧云寨弟兄们准备年礼。他们与温家的下人不同,也与普通的下属不同。比起下属,云震更把他们当成兄弟,所以玉棠就打算把准备给掌柜们的年礼也都给他们准备一份。就是在花销上边会多花许多,但也无所谓。那些都是云震交命的兄弟,花销大些也无可厚非。年礼吩咐了下去,只等发到弟兄们手上便可。从镖局回温家,玉棠便觉得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等从温家返回镖局的路上,也是一样的感觉。初夏掀开厢帘往外看去,皱眉说道:“这前后两次回府,奴婢怎就觉得官差衙役越发多了起来?”初夏这么一提醒,玉棠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有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了。是了,官差衙役好似都在她马车附近徘徊。沉思了片刻,玉棠觉着这事还是与云震说一声比较好。到了镖局后,与云震说了这件事。云震听闻她说有府衙的官差盯着她的马车,眉头紧蹙了起来。思索了一晌,下了决定:“也该回主宅过年了。”玉棠知晓他是担心她,她也没有劝他,只是问:“近来可有阿蕾的消息?”云震抬眉看她:“为什么这么问?”玉棠垂眸捂着自己的胸口:“心口近来都有些慌闷,就容易多想。”顿了顿,抬眸看向云震:“沈霁自从来过一趟温家后,就没有了任何音信,如今也过了七八日了,而且最近扬州城的官差衙役多了许多,我就想是不是与阿蕾有些关系。”云震并不打算把云蕾与沈霁失踪的消息告诉她,以免让她担心。云震道:“我收到消息,说是沐莲带着那猛虎寨的寨主潜入了扬州城,大概知府也收到了消息,所以才会派人搜寻扬州城。他或许怕猛虎寨的人会与我们勾结,便紧盯着我们,不仅是你的马车,就是近来镖局外也多了许多官差。”玉棠早几日也是这么猜想的,所以也不惊讶,无语道:“亏得他会有这种想法,那猛虎寨被你所破,又怎可能会抛开恩怨与你合作?”云震轻嗤:“现在这种地步了,他只会草木皆兵,只当是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云震所言,玉棠也明白,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别的。“可云蕾不是去接应沐莲了吗?沐莲他们都进扬州城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云震诧异地看向坐在身旁的玉棠:“你怎什么都猜到了?”玉棠唇角微弯,杏眸清透:“你有时做事也不瞒我,我自己做了几番推想,也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云震听到她的解释,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倒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云棠轻笑了一声,但还是继续追问:“阿蕾无事吧?”云震应:“她还能有什么事,沈霁不是失踪了么?所以云蕾接应沐莲他们到了扬州城后,我便让她去调查沈霁的事情了。”玉棠听到他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又不解:“那沐莲回来到扬州城的事情,这知府又是怎知道的?”云震坦言:“大概是走露了风声,现在还不到时候,沐莲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待她做完就会回来。”入夜,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秀气男子入了偏僻的巷子中。巷中住着的大多是扬州城较为贫穷的百姓。男子一路走到巷尾,入了一家破败的屋子。才进院子,就听到从里边传来男人的咳嗽声。男人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出声询问:“是阿木兄弟回来了吗?”小厮打扮的人正是沐莲。沐莲推门进了屋,应了声:“我抓药回来了。”屋中并未有什么隔间,就一间屋子。屋子的床上躺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左边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本该是凶神恶煞的一个男人,但现在却是满脸病气的躺在床上。这个男人就是被沐莲救走的猛虎寨寨主,郭琥。郭琥焦急撑着床坐起来,看向她:“可打听到寨中兄弟的消息了?”沐莲进了屋子,把药放到了桌面上,起了小炭炉,把茶壶放到上边温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回:“我在城中打探了消息,此前知府为云震设下庆功宴,把三当家他们全都放了出来,想利用他们解决云震,但不料却被云震识破,又重新被关押了起来。”提起云震,郭琥脸上一变,脸上满是愤恨之色:“云震,我郭琥与他不共戴天!”背对着他的沐莲,眼中闪过一分讥讽。水温了,倒了一杯水,转身端过去给郭琥。表情清冷,没有过多的情绪,“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已不是云震了,而是知府。”说起知府,郭琥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愤愤道:“这么多年来,我郭琥为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到了现在竟然想要我的命!”从猛虎寨被剿灭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他们二人也逃亡了一个月。在逃亡的期间一直有人追杀他们,起初他们以为是云震派来的人,直到郭琥看到了一个人的脸,他才知道要杀他的是知府何之洲!沐莲把水递给了他,郭琥接过,恨恨的一口饮进,但因身上有伤,情绪一激烈,被呛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张脸都咳得变了色。缓过来之后,他咬牙切齿道:“云震和何之洲这个老狐狸,我决然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郭琥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副败寇的落魄样说出这一话,根本没有丝毫的说服力。沐莲并未出声附和他,只道:“现在城中到处都是官差,也不知道是谁散布了我们在扬州城的风声,便是连药堂都有府衙的人,所以只得跑了几个药堂分开来抓药。”郭琥知道那知府根本就不打算再给他一分活路了。“还有被抓进天牢的弟兄,我听闻昨日,三当家被知府绑在菜市口当场剐杀了。”听到这里,郭琥双目一睁,瞳孔一缩,极为震惊:“何之洲那老匹夫竟这般歹毒!!!”沐莲心道:论歹毒,你们二人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郭琥为猛虎寨的山贼头子时,杀人掠财,奸淫女子,更把男人当成取乐的畜牲,这些一样歹毒。而这些事情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沐莲:“如今有两方人想要寨主的命,这事难以全身而退。”郭琥用力的一锤床板,暗恨:“想我郭琥也是风光无限过的人,如今却落到了丧家之犬人人喊打的境地!”“其实,寨主还是有可翻盘的机会的。”沐莲出声道。郭琥闻言,不解的看向她。在霍郭琥的心底,这阿木已经是交过命的弟兄了。为了救他,这阿木好几次都以身涉险,他所提议的,郭琥没有任何的怀疑。现下郭琥只信眼前的沐莲了,更是把知府的证据都交给她藏了起来。“怎么翻盘?”沐莲把想法全盘托出:“我听闻钦差要到扬州城,我打听过了,那钦差是现在朝中新贵大理寺少卿,此人刚正不阿,是个好官。”郭琥紧紧皱眉,“好官?那又如何?”“如今只要有知府在一日,我们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且寨主现在是被满天下通缉,去哪哪都不安生,不如这样,我们拦了钦差的轿子,把知府这些年勾结的事情都说出来……”郭琥眼一瞪:“这都什么馊主意,我要是拦了钦差的轿子,哪里还有命在?!”“寨主别急,且先听我说。现在的困局只能铤而走险了,到时候拦了钦差的轿子,寨主便把所有的罪责都往知府身上推,再做出一副痛改前非之色,到时候就说自己愿意将功赎过,投军报效朝廷。”郭琥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块:“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沐莲继续道:“那寨主好好想想,那云震曾经也是一个山贼匪首,可今日为什么能这么嚣张连知府都不必放在眼中?”听到她这么一反问,郭琥也当真的细想了一番。“你是说,我要与他走一样的路?”沐莲点头:“他既然都能去了山贼的身份,更何况是寨主你。寨主身手了得,若是能再边疆建功立业,定然会比那云震要出色,届时成了功臣,云震便不足为惧。”沐莲看向郭琥有些变了的目光,继而再推一波:“与其东躲西藏做丧家之犬,不如孤注一掷。”郭琥沉思了下来,似乎被沐莲说得有些心动。许久之后,郭琥问:“那钦差何时会到扬州城?”沐莲面色不变:“尚未知道,有可能还在扬州城外,也有可能已经身在扬州城了,我明日去打听打听。”郭琥沉思许久,看向面前的小兄弟:“此次若非你,我郭琥这条命就没了,救命之恩待我飞黄腾达之后必定重酬。”沐莲微微颔首,随即拿了药,道:“我去熬药。”转了身的沐莲,眼神变得冷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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