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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对峙,五楼尽头的窗户忽然碎掉了,藤蔓一样的头发退下,掉出一颗网球,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薛潮捡起网球,颔首:“暗号接得不错。”
“别扯。”女生从晾衣间随便拽出一条毛巾,擦身上的水,藏在内兜的手机露出轮廓,她干脆拿出来,检查有没有沾水,“咱俩根本没定暗号——现在总信我是本人了?”
薛潮这回笑了一下:“嗯。”
他接过女生的手机看了看,所有软件都是摆设,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
他试着给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还真成了。
女生倒不在意手机,她根本不知道任何可以作为线索的电话号码,她感觉给她们配手机纯纯为了闹鬼,来点午夜凶铃什么的,不如给小伙伴,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衣服沾湿的地方只能勉强擦干,女生擦了几下就累了,决定放过自己:“我没怎么看清,但……好像的确有‘东西’,我在翻来滚去的衣服里看到了几缕跟着飘的头发丝……”
见她放松下来,薛潮忽然慢悠悠地发难:“你的笔记里只有假暗号的前一句。”
他都不知道后一句是什么,她怎么知道?
“我看过那本书。”女生反应过来后好像抓住了他的失误,露出一点“这回真是我厉害”的得意,“我是说,现实世界里我就读过这本书,怎么样,是不是很有个性?”
一看没有阴谋,薛潮一下子失去兴趣,懒散地敷衍:“雅致。”
“你这人,太阴暗。”女生点了点他,“多说好话,多行善事,听过吸引力法则吗?你得用思想引导现实。”
“听过,而且马上应验。”
“那你还挺有玄学天赋,你想的什么?”
“撞鬼。”
“啊?”
他们下到四楼的楼梯口,令人不安的脚步声如约而至。
女生的耳机里传出像调小了音量的叫声:“想得很好,下次别想了!”
薛潮那腿烧得像缠着一只扭曲的鬼,但还是比女生的速度快,他迅速到达能进的最近寝室,推门一下子愣住了——卧室的床上绑着一个人,兜帽罩着耳机的头颅,耳机口被胶带封住了,正是他刚找到的第五个玩家。
她正对门口,听到开门声,惊恐抬头,一见是薛潮,如见亲人般激动地呜呜出声。
而和她长得一样的另一位已经追上,正站在他身后,冷气吹在他的脖颈,轻声问他:“怎么了?”
薛潮沉默,身后女生的手已经碰到他的衣角,而畜生爹的脚步声也即将到达楼梯口,他反手抓住女生的手,狠狠将她推向走廊里侧,转身关门。
他拉下她耳机处的胶带:“暗号?”
女生惊魂未定,但答得很快:“没有暗号。”
薛潮二话不说给她松绑,她的声音颤颤巍巍:“我知道咱们两个分开,大概率有一个倒霉蛋会碰到伪人……结果两个都是倒霉蛋,你不知道怪物装的你有多吓人……比你本人还吓人!”
薛潮扶了她一把:“骂我?”
“你是凶,它是没人味,你懂吗……唔!”女生被薛潮捂住耳机“嘴”,顺着他的手势听——走廊外,忽然有钥匙哗啦啦响,男人打开了第一扇门,发出逗孩子一样的咯咯怪笑,见是空房,又大发雷霆地乱砍了几刀,退回走廊,接着开第二扇门。
他这回开门!
他们藏的这间寝室在第六间,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都不多。
跑是不好跑,屋内的窗户也锁死了,就算打破,四楼的高度,没有根茎也难办,何况他们还有两个人,反而会让狗爹瞬间锁定是哪间房,他们没爬下去,人家先冲进来,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分别?
“他的目标是你,你就坐在这,吸引他注意力。”薛潮指向门后,“我埋伏他。”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女生艰难点头,薛潮拎着装饰用的实心小花盆,藏在门后。
一间一间,男人很快到门前,他连开了几个空屋,耐心已经告罄,上来就狠砸一下门,女生本能地一颤,双膝并拢,双手抓住胳膊肘,僵硬地看着门锁一转,像等待处刑的人,门却迟迟没打开。
令人焦灼的安静里,门中间忽然被劈出一道裂缝,一把菜刀直直插进来,刀面映出门旁的薛潮,薛潮微愣后反应过来——这是那老登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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