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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冷笑一声:“老弟,不用给我戴高帽,我坐不坐的稳是我的事,你记住我的这些话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要拿我的话当儿戏。”伍德话的我还真不敢当儿戏,我当然知道伍德的能量,也知道伍德今晚说这番话的所指,更知道伍德的手段是极其狠辣的。但我表面上依旧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行啊,伍老板,谁敢拿你伍老板的话当儿戏呢,我记住你的话就是了。”伍德点点头,举起酒杯:“好,老弟,现在我们喝酒。”我举起杯子:“还是我提议的意思,安慰酒。”伍德冷笑一声,一饮而尽。我也干了。放下杯子,伍德说:“当然,此次我的巨大损失,除了外因,我也不会怀疑没有内因,我正在内部调查,一旦查出有内鬼有叛徒,那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不管他是谁,我都要他付出巨大的代价。”听了伍德这话,我扫了一眼其他人,皇者面不改色,依旧满面笑容,冬雪呢,依旧面无表情低头吃菜,似乎就没听到伍德这话,保镖和阿来倒是抬头专注地看着伍德,但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我突然心里一动,此次伍德的两起事件,会不会和冬雪有关呢,或者是其中之一?伍德此时说这番话,是何用意呢,是已经觉察到了什么还是并没有什么线索只是借机敲打呢?一想到在虎穴里的冬雪的安危,我心里又不安起来。同时,我不由又想起了章梅,想起了那个章梅失踪的诡异的夜晚。今晚的晚餐,冬雪从头至尾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似乎她和我从来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冬雪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晚餐上,伍德也没有和我提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没有提起秋桐的事情,似乎他忘记了这一切。晚餐结束后大家一起下楼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遇到了也在这里吃饭的关云飞谢非和宁静。大家打了招呼,关云飞似乎对我和伍德一起吃饭感到有些意外,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和伍德互致问候。我和谢非宁静打招呼:“两位师姐好。”谢非看着我微微一笑,目光里带着只有我能理解的温情:“师弟你好。”宁静呵呵笑起来:“师弟啊,今晚和关部长两口子吃饭的时候还谈起你了呢,关部长和谢非对你可是都赞不绝口的,都夸你是个人才。看来以后咱俩要多交流才是了。”“师姐是领导,师姐多指导才是!”我谦虚地说。“别那么客气,什么领导不领导,你是市直单位,我是区里的,按说你才是领导呢。”谢非说。“师姐见笑了,我是给领导打工服务的,你是正儿八经的区常委领导,师弟岂敢乱说?”我说。“好了,你俩别互相给对方戴高帽了,听见你们官场这些套话就腻歪!”谢非插话,眼睛一直看着我。我和宁静都笑起来。那边关云飞和伍德打完招呼,伍德一行先行离去。关云飞看着我:“你小子怎么和伍德搞到一起去了?”关云飞的话里似乎有些不满还有不解。“谈业务的。”我撒谎。“你现在是办公室主任,和他谈什么业务?”关云飞显然不信。“以前我做发行公司总经理时候承揽的他的业务,他和现任总经理唐亮不熟悉,非要和我谈,我也没办法啦。”我继续撒谎。“哦,是这样。”我编造地天衣无缝,关云飞似乎信了,点点头:“看来你这位前总经理还是很吃香的嘛,看来让你做办公室主任是用错了地方。”我嘿嘿笑起来,关云飞说完也笑起来。“东凯呢?”关云飞说。“去燕京跑那个刊号去了。”我说。“哦,又去燕京了,进京连个招呼都不打,无组织无纪律!”关云飞的话里又有些不满。“行了,你们谈够了没有,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了!”谢非说话了。宁静这时看着关云飞:“对了,关部长,我刚想起一件工作上的事要向你汇报。”关云飞看了看宁静,又看了看谢非:“这个。”谢非看了看他们:“那你们继续谈工作吧,我要先回家了,身体不大舒服。”关云飞松了口气:“也好。”“那我请关部长去喝咖啡吧,边喝边汇报。”宁静说。“行,也好。”关云飞看着我:“小易,你送你师姐回家,我和宁部长谈点工作上的事。”我没有理由推辞,只能答应。然后大家分手,关云飞和宁静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我打了一辆车送谢非回家。我们一起坐在出租车后排。夜色阑珊,我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沉默着。谢非的手摸索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冷。我没有动,继续沉默着。谢非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声叹息,握住我的手的手用了一下力。我依旧没有反应,任她继续握住。谢非把我的手拉了过去,放在了她的腿上。我的心猛跳了几下,分明感觉到了谢非身体的弹性和温度。我有些紧张,不敢动,呼吸有些急促。谢非的身体轻轻靠了过来,靠在我的肩膀,她的头发末梢甚至碰到了我的皮肤,我甚至闻到了她身体的气息。我想挪动身体,刚动了下,她随即又跟了过来。我的身体靠在了门边,无处可逃了。谢非的身体就这么紧紧依偎着我,我的手就这么一直放在她的大腿上。一路无话,谢非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叹息。从这叹息里,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寂寥和忧郁。我无话可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无法说什么。车子到了谢非家门口,停住。“师姐,到了!”我抽出自己的手,一阵解脱感。“嗯。”谢非坐在那里没动。她不动我不能不动,打开车门下了车。谢非也下了车,站在我对面,仰脸看着我。“进去坐坐吧!”谢非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期待。我摇摇头:“不了,时候不早了,师姐你早休息吧,关部长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的话里既包含了拒绝,还带着几分提醒。谢非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那好,你走吧!”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师姐再见!”我毫不迟疑上了出租车,接着离去。走了几十米,我回过头,看到谢非还站在那里,正看着我的方向。我转过头,一声叹息,唉,师姐啊,女人啊。回到宿舍,我先给林亚茹打了电话,听取了她最近海珠那边的情况汇报,提醒她要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林亚茹做事一向是很小心沉稳的,我对她其实是放心的。然后,我叫来方爱国,把今晚伍德请我吃饭时说的话告诉了他,让他整理一下马上汇报给南边革命军总部。安排完之后,我洗澡上床,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乔仕达雷正关云飞都在上面频频露脸,个个都春风满面精神抖擞。很快方爱国来敲门,带来了南方的回电。回电只有十几个字:“情况知晓,弟等平安为盼。”无疑这是典型的李顺的口气。看完电文,我苦笑一番,摆摆手让方爱国回去了。第二天,我和老黎一起喝茶,把昨晚和伍德一起吃饭的情况告诉了老黎。老黎听完,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八个字:“强弩之末,外强中干。”“你还想说伍德那家破产的上市公司和你无关吗?”我说。“和我有关或者无关这重要吗?”老黎反问我。我一时语塞,半天说:“当然重要。”“为什么呢?”老黎说。“因为……”我又语塞了,一时找不到理由。老黎呵呵笑了:“小克,有些事情不必非要弄得太明白,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老了,做不了什么大事了,唯有生之年看到你和夏季夏雨能真正长大,能真正自立于这个世界,我也就满足了。”老黎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同时不由又想起了远在美国的夏雨。“我虽然老了,但我还是有梦想有愿望的,你呢,同样也要有。”老黎又说。我点点头:“老黎,我记住你的话了。”“别老叫我老黎,叫爹不行吗?”老黎无奈地说。“哎,你知足吧,老黎同志。”我笑起来。老黎也笑了,打了我脑袋一下。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夏季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爸,出事了!”夏季来不及和我打招呼,直接对老黎说。看到夏季紧张的神色,我不由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小季,别慌,坐下说。”老黎的声音很沉稳。夏季坐下,看着老黎,急促地说:“今天我们集团的股票突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先是大幅上涨,然后,突然又大幅下降。”“嗯,这事你怎么看?”老黎镇静地说。“我怀疑是幕后黑手在搅动,先是大笔收购抬高股价,然后突然大量抛售,制造混乱,高收低抛,从中搅局,从而达到他们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夏季说。老黎赞许地点点头:“嗯,小季,你分析地有道理,有长进,不错。”“爸,我们该怎么办?任其下去,我们的资产会大量蒸发,市值会大幅缩水。后果不堪设想。”夏季着急地说。“别慌。”老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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