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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空气之中渲染着一股肃杀之气。墨云骑大营之内灯火通明。太史慈手按长剑,站在大帐之前,仰望着苍穹,凝立不动,。在他身后,四千多墨云骑正阵列严明,肃然而立,随时等待他的号令。这群墨云骑大多手中提着一个木桶,木桶内装着的正是火油,这恐怕是辽阳城内所有的火油了,另外还有部分士兵手中则抱着一捆捆的柴薪初冬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一些,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暮霭沉沉。夜幕逐渐笼罩住了整座辽阳城,辽阳城上空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辽阳城西门大街主道,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语响声,只有稀稀落落的灯笼清冷的照耀着街道。他抬起头来,见头上的那轮圆月已经逐渐朝移向中天,散发出皎洁却略带诡异的月光,照得城头一片通明。“二更了,行动!”太史慈轻喝道。月色朦胧,太史慈率着四千余墨云骑甲士朝南门大街涌来。哗啦!哗啦!数千墨云骑提着手上的油桶往主街道四周的民宅的墙壁上和屋檐下的过道上喷洒着火油,将整条街道两旁都喷洒得湿漉漉的。不只是主街道,另外两条通往南门的街道也都被喷洒上了火油。而在三条街道的尽头两侧,则堆满了柴薪。一切就绪之后,墨云骑整齐而有序的退出街道,两旁的路灯也逐渐悄然熄灭,整条大街黑漆漆的一片。站在远处张望的邴原,静静的望着这一切,喃喃的说道:“奉孝你这小子果然够疯狂的,为了此战的胜利,将毁掉四分之一座辽阳城。”背后的郭嘉淡淡的说道:“房子烧了还可再建,所谓先破后立,一旦辽东之地掌控在宁乡侯手中,将繁荣兴旺,远胜辽西三郡,岂不强于十座辽阳城?”邴原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公孙度也算是个有为的雄主,治理地方也算是颇有才能,只是对士族打压太狠了点,失去了民心,其实若论功绩,公孙度还是不错的。”郭嘉心中暗道:“其实,公孙度贤才还是庸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罪了我们宁乡侯,所以他就必须得死,天下诸侯,敢犯宁乡侯者,都得死!”不过,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主公对先生很是看重,曾和我说,希望能让先生治理辽东之地。”邴原心头一愣,默然不语,心中却涌起一股得遇知己的感动。……辽阳西门城头,公孙模不时焦虑的望着月色,又回头望望身后的士卒,心中惴惴不安。在他的安排下,城楼上守军不过四五百人,却有三百余人是他的心腹步卒,若想控制城头是轻而易举的。“快三更了……”他望着月色自语道。转过身来,对身旁的侍卫喝道:“城头太冷,将士们都冻僵了,速速点上几堆大火,让弟兄们驱驱寒!”与公孙模一同值守的那名曲军侯急忙制止道:“大人,管将军叮嘱过,城头不许点火。”公孙模瞪目怒道:“此刻是本将在值守,一切听本将的,你敢抗命?”那名曲军侯嘿嘿的笑了,笑声中充满鄙夷和讥讽,呛啷一声拔剑而出,剑锋直指公孙模,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介降将而已,老子只听管将军的吩咐?”公孙模也笑了,笑容充满狰狞和诡异,望着那名曲军侯的神色,如同望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可惜啊,可惜……”他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士卒喝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嗬~随着一阵雷鸣般的响应声,身后的数百士卒提着明晃晃的兵器,呼啦啦的围了过来,将公孙模和那名曲军侯团团围在中间。哈哈哈~公孙模在笑,三百余名降卒在笑,笑得那么狰狞,那么诡异,又那么得意,如同鬼哭狼嚎一般。那名曲军侯也笑了,同样笑得无比诡异。整个城楼上的将士都在大笑!突然,那名曲军侯怒声喝道:“停~”除了公孙模,其他的将士纷纷停下了笑声,不解的望着那名曲军侯。不过垂死挣扎而已……公孙模依旧在大笑,笑得十分灿烂。却听那名曲军侯怒声喝道:“你看看你们,他娘的一群土包子,宁乡侯怎么教你们的?要露出至少十六颗牙齿,要呲着牙笑,要笑得像只老狐狸一般,你看看你们,他娘的一个个笑得像土狗一样,把宁乡侯的脸都丢光了!”哈哈哈~四周的将士哄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接着又齐齐呲牙咧嘴的迎向了公孙模和那曲军侯。刹那间,公孙模的脸色突然大变,那春暖花开般的笑容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四周的长枪齐齐对准了他,他的周围已被无数的明晃晃的枪刃所抵住,令他动弹不得。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整座城楼上的将士那戏谑的笑容,都是针对他一人所发,那些被他“策反”的降卒,此刻成了他的催命使者。或许,在他投降的那一刻起,公孙白已然设好了陷阱,等待着他来钻。而令他更不甘心的是,陷入这个陷阱的绝非他公孙模一人,还包括城下的辽东大军,他猛然转过身去,却见城楼下黑漆漆一片,就算他想叫喊,辽东军也未必能听到,因为公孙度一向都很小心,在接到信号之前,绝不会将大军靠得太近,以避免被敌军识破。一股末日来临般的恐惧涌上公孙模的心头,他转过身来,惊慌失措的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宁乡侯……”话音未落,四周的长枪齐齐刺出,刺穿了公孙模身上坚厚的皮甲,将他定在城楼的楼道中间,虽然鲜血喷涌,却屹立不倒。那曲军侯咧嘴嘿嘿一笑,不多不少,正好露出十六颗牙齿,对着公孙模笑道:“不知公孙将军是否觉得本将和你外形很酷似?”公孙模呆呆的望了那曲军侯一眼,失神的说道:“是很像……”话未说完,脑袋便已软绵绵的垂了下来。那名曲军侯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公孙白在鸡鹿塞遇到的并州斥候酉飞,如今已然升为曲军侯,依旧保持着那贱贱的笑容,转头喝道:“看到没有,宁乡侯教的,露出十六颗牙齿,这样才笑得很像狐狸。”哈哈哈~众将士撤开长枪,任公孙模的尸身像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酉飞怒声喝道:“笑个屁,来人,给老子点火!”三座大火冲天而起,照亮了西门的天空,将东门前两三百米之外的地面都照得清晰可见。辽阳城中大街,数千甲士云集,密密麻麻的长刀组成了一片森林。在他们面前,一架架床弩和投石机如同庞然怪物一般排列在西门各处街道入口,四周弥漫着一股森然的杀气。“公孙”字大旗之下,公孙白手持游龙枪,头戴罩面盔,身着锁子连环铁甲,一袭白色大氅在身后猎猎招展。熊熊的火把照亮了他那英俊而坚毅的脸庞,也点燃了他那双目之中浓烈的战意。数千双眼睛齐齐定格在他身上,屏声静气的等着他的号令,除了猎猎夜风声,和扑扑的火焰声,再无其他声音。。今夜,注定将在历史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此战过后,整个辽东都将属于他公孙白所有,他要将这北大荒提前开发出来,成为他征战天下的粮仓!咚!咚!咚!更声响起。赵云急声道:“主公,三更时分已到!”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就在此时,突然西门城头红光大起,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上点燃了数堆熊熊的大火,将整片天空都映红了。唰!公孙白手中那杆一丈三尺长的游龙枪刺向苍穹,数千精锐甲士的血液在刹那之间被点燃。“太史慈听令。”太史慈踏前一步,昂首挺胸道:“末将在。”“即刻率两千墨云骑自南门而出,待得西门城楼鼓角之声响起,便疾攻敌军右翼,只可冲杀不可停马混战。”“遵命!”“刘政听令。”“末将在。”“引一千白马义从重甲骑兵,自北门而出,掩杀敌寇左翼。”“遵命!”刘政的声音都颤抖了,眼看即将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公孙度,叫他岂能不激动。“管亥听令。”“末将在。”“率你墨云骑兵马两千,给寡人用床弩和投石机死守住各街道出口,待得鼓角之声响起,即刻点火,不得有误!”“遵命!”“赵云听令。”“末将在。”“领白马义从轻骑两千,随本侯自东门而出,待得鼓角之声响起,捉拿降卒,收缴战利品。”“遵命!”“田豫听令。”“末将在。”“领军五百,维持城中秩序,敢暴乱者,立斩无赦!”“遵命。”一口气连下数道命令之后,公孙白仰望着南门方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长戟一挥:“火箭传令!”咻咻咻!三枝利箭带着三道闪亮的火光射向苍穹,如同流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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