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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儿明儿早上起来肯定会感冒,孟筂无暇再顾及什么,找了干毛巾出来,打算先去将他的头发弄干。
她尽量的让手中的动作轻轻的,见沈子业没有醒的预兆不由得悄悄的松了口气儿。她仔细的替他擦着水珠,他的头发很好,浓密乌黑,发质偏硬,刺在手心里微微的发痒。孟筂从没替谁做过这种事,内心里一片柔软,手中的动作也更加的轻容。她很快就擦干了他头发上的水,正要站起身来,就见沈子业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看着她。
他的目光深沉,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有些忐忑,还是强装镇定的问道:“要不要喝点儿水?”
沈子业没有回答她的话,很快闭上了眼睛,但却拉住了她的手。
室内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孟筂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怕他那么躺着会感冒,尽管不舍还是提醒道:“回房睡吧,别感冒了。”
沈子业含糊的嗯了一声,但却没有动,仍是闭着眼。孟筂还从来没有那么仔细的看过他,忍不住的想伸手去描摹他的轮廓,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念头。
毛巾并没有完全擦干他的头发,她伸手去拨了拨贴在额前的黑硬的头发,说道:“我先去找吹风把头发吹干一点儿。”
她替擦头发时动作一直很轻柔,他有种像是回到幼时的感觉。某些回忆在这一刻涌了起来,他没有说话,隔了好会儿才嗯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她很快便起身去找吹风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可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有些冰冷空虚。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一下,似是要抓住点儿什么。
他从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情绪出现,但今晚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竟然由着这些久违的情绪蔓延开来。他睁开了眼睛,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他眯起了眼睛来,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四处翻找吹风。
像是怕吵到她,她的动作很轻,等着找到后先插上试了试,这才拿着快步的往他这边走了过来。
脑子里沉沉的,但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孟筂吹头发时动作仍旧很轻,柔弱无骨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轻轻的拂过他的头皮,他有种想将那手拿在手里把玩的冲动。
他控制着内心的渴望与躁动,静静的等待着她吹号头发。好在这一切没多时便结束,她轻轻的叫了他一声,伸手试图将他扶起来,却不料他的手上突然发力,将她拉扑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儿以及淡淡的酒味,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怀抱是滚烫的,似是能灼烧一切。
近距离的接触让孟筂的心跳加速,但她却没有挣开来,她感受着他的温度,想起两人之间连吻都没有接过,心里有点点儿的酸涩。她悄悄的打量着他,见他一直都闭着眼睛,支撑起身体来,羞涩却又大胆的在他的唇角碰了碰。
少女的嘴唇冰凉,沈子业的身体蓦的绷紧紧的。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顷刻间崩塌,只想得到更多的冰凉,去缓解身体中的热。
我自己愿意的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来,滴滴答答的打在窗台上。幽暗阒静中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额前,她忍不住低低的呢喃着叫他的名字。
“嗯,宝贝我在。”沈子业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低沉又暗哑。
一切声音渐渐远去,感官里的陌生如潮水一般将孟筂席卷,她惊慌又害怕,整个人蜷缩起来。她从未见识到过这样陌生的沈子业,强势而又热情,不再像平常一样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她如漂浮在海洋里的一叶轻舟,恐惧于从未见过的惊天骇浪,有眼泪从眼角滑下,她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来,只知道紧紧的抓着唯一的浮木。
一切平息下来,沈子业沉沉的睡了过去。孟筂早已筋疲力尽,蜷缩在床的一角也很快睡了过去,苍白的小脸上还犹带泪痕。
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时不时的就会发出如幼兽一般低低的呜咽声,直到睡梦中的人伸过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她似是有了安全感,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子业在天蒙蒙亮醒来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头压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手臂有些发麻。他抽出了手来,才刚活动了一下就僵住了,他的床上怎么会有人?
昨晚上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在酒吧里多喝了几杯酒,但他清晰的记得,他是回家了的。而且,他从不带人回来过夜。
昨晚的某些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当看清被子里的人是孟筂时他不由得呆住了。脑子里在此刻混乱不已,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低低的呜咽声似乎还残留在耳边,指腹上似是还有冰凉的泪水,他的脸上浮现出懊恼来,紧紧的捂住额头,他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宿醉后的脑子沉沉的像是有千斤重,他甚至不敢去看一旁睡着的女孩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落荒而逃。
孟筂的睡眠很浅,在他抽出手臂她就醒了过来,只是没睁开眼睛罢了。沈子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同样如此。当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她的身体放轻松了一些,可失落空洞感夜随之而来。
沈子业出去后就再也没有进来,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着外边儿的天色由混沌迷濛渐渐的变成明亮。外边儿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她不知道沈子业是走了还是还在。躺到了九点多再也躺不下去了,她才忍着一身的酸痛爬了起来,身上有点点的青紫痕迹,她羞涩的不敢去看,只胡乱的找了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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