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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喝着茶,总觉得里面有一股尘土的味道,说不上来的难喝,她想着是茶叶的问题,便将茶杯放在了一边。
“他酒店里的东西我都处理了,车祸的现场剩了一把骨头渣子,我准备带回去安葬,我不会告诉你他埋在那里,你也别去祭奠他,你不配。”邢宝和的嘴里全是愤怒。
余温站起来去翻找刚才的茶叶,用鼻子闻了闻明明是好的,这才意识到可能是烧水壶忘了清洗的缘故。
“把他跟孩子葬在一起,盛闻知道在哪里,不要带走他的骨灰,他这个人比较念旧,不会想着离开故土的,更不想去马来。”余温低着头,似乎很忙。
“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去假惺惺的祭拜的。”邢宝和想着要报复余温,但似乎这是他想要的最好的办法,他只是想要余温痛苦。
余温很快又泡好了一杯茶,拿在手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为什么要去祭拜一个杀人犯,不过你不要将他下葬的地方告诉任何人,他不喜欢被打搅,也不希望被比各怀目的的人祭拜。”
毕竟有孩子在这里,邢宝和还是妥协了,“好,我会跟盛闻去说。”
他看着余温在那里轻描淡写的喝茶,一连平淡的样子更生气了,忽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啪”的一声砸在茶几上,玻璃都震动了两下。
是一根发绳不过发绳已经被烧的黢黑,而那个水晶的装饰物却还好好的,那是一朵很漂亮的海棠花,余温只是去商场的时候买的,去医院的时候戴着,只是离开医院的时候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原来是他拿走了。
“这是在车底下发现的,算是他的遗物了,本来是想一块埋了的,但一看就是你的东西,我怕你脏了他的骨头。”邢宝和的眼神中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对了,我请你告诉我,他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他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余温拿着茶杯,“他说让我好好的跟盛闻在一起。”
“疯子。”邢宝和说完站起来,似乎是一句话也不想跟余温说了,“你在古晋的那个房子我不会替你管了,随便你以后怎么处理,反正你以后都成盛太太了,这点资产不算什么,对了,我见过迟书的律师了,迟书还给你留了不少钱,不过是给孩子的。”
“是。”余温点了点头,“我会替他将钱都捐了,会给受害者的家属,还有汕城需要帮助的孩子。”
邢宝和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在电梯口看见了盛闻,他的手里捏着半根烟,似乎是在这里等了很久,“现在她这么痛苦,你非要打搅她。”
“痛苦?她挺高兴的啊,盛先生什么时候眼瞎了?”邢宝和还是第一次敢对盛闻这么阴阳怪气,“我诚心的祝福你们恩爱白首。”
大结局四
盛闻刚才在楼下换了一身黑色的毛衣,连拖鞋跟休闲裤也穿上了,邢宝和的心思是细腻的,刚才在余温住的屋子里,没有一点盛闻的东西,看来两个人是分了楼层睡的。
“我了解她,所以看的清楚。”盛闻帮邢宝和按了电梯键,整栋楼都是盛闻的,电梯没有人用,还停在四楼,“既然见到了,那以后不要再打搅她的生活了。”
“他们的孩子葬在哪里?能不能给迟书腾个地方。”邢宝和咬牙道,“迟书的遗嘱里给他的那些兄弟们留了钱,一个个跟饿狼一样的扑过来,等我问能不能让迟书葬在祖坟里的时候,一个个支支吾吾的找借口,一块坟地能有多少钱,这些人比我家的那些还恶心。”
盛闻的手一直按在电梯门上,电梯不断的开合。
“我会让助理去找你,葬礼的事情不要让岁清知道。”
“葬礼?迟书这个人极难跟人交心,朋友也没有,再说剩下一把骨头渣滓,还举办葬礼干什么?”邢宝和的眼圈微微泛红,“他一个金玉一样的人,死的却是最惨的,他这个人要强,大概不希望亲朋看见他的样子。”
盛闻刚想说什么,屋子里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盛闻瞳孔猛地收缩,顾不得邢宝和,急匆匆的往屋子走。
电梯门再次打开,邢宝和一边上电梯,一边接刚打过来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女人嘤嘤的哭泣声。
“哥,是真的吗?听说迟书死了是吗?上次我在国外遇见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岁清有他的孩子了,我还跟他说,我们两家的孩子要定娃娃亲,我得不到那么好看的人,我孩子一定要早早的占上,他还答应了。”
邢宝和站在电梯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按电梯了。
“可惜了,你最喜欢的那张脸,要绝版了。”邢宝和按着电梯的手都在颤,“孩子流产了,他这辈子无子无妻,潦草而终。”
电梯下到一楼,邢宝和迎接着冰冷的风,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盛闻进了屋子里,却见一个白瓷的花瓶摔在地上,余温正爬在床上弄东西,看起来是不小心用脚给踢翻的。
“你在做什么?”盛闻的鼻音很重,“你脚下全是碎瓷片,你先别动,等我清理干净里你再下来。”
余温在被子里翻找着,然后拎出一包糖炒栗子,喜滋滋的说道,“找到了,迟书那天给我买的,我那天想着边用平板看电影边吃的,可惜没来得及。”
盛闻拿着扫把将碎瓷扫了起来,蹲下身体去捡难清理的细小瓷片,然后看了一眼余温手里的栗子。
裂口上已经长出了青绿色的腐烂东西,但裹着糖的皮还是很亮,但谁都知道不能吃了。
“坏了。”盛闻想伸手接过来,“想吃的话我给你去买,多少都有,这个我去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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