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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钱香米含泪站起来,仅剩那点夫妻情谊,被他推光了,“安以信,我们和离!”
&esp;&esp;“和离?”安以信狂笑起来,“你敢和我和离?”
&esp;&esp;“是,我要和你和离!”这一刻,钱香米再也等不住了,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期,都喂了狗。
&esp;&esp;“姓钱的,离开我安以信,你以为你是谁?”因为这,安以信才那么的有恃无恐。
&esp;&esp;现在门口听了好半天的梅子林,本不想管他们夫妻二人的事,可对方越说越过分,不给点颜色,真当他们女人是泥捏的。
&esp;&esp;“有我在,你说呢!”梅子林走进来,站到钱香米身边,眼里满是鼓励,“你别怕,做不成妯娌,做姐妹也挺好的!”
&esp;&esp;“嗯!”钱香米点点头,她相信梅子林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esp;&esp;安以信觉得面子过不去,借着酒劲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信不信我让老二休了你?”
&esp;&esp;“去啊,不去的是狗!”梅子林才不怕安以信的威胁,谁休谁还不一定的,“为老不尊的狗东西,喝了点猫尿就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esp;&esp;“你!”安以信不怕钱香米,但是有些怕梅子林,他打不过,“已经分了家,我们大房的事,你管不着!”
&esp;&esp;“管?你当我闲着慌么,就你也配我管?”梅子林走了上去,她最痛恨借酒发疯闹事的人,“要不是看你二弟面子上,你以为你有好果子吃?”
&esp;&esp;分分钟弄死他的事!
&esp;&esp;钱香米得到梅子林无形中的鼓励,深呼吸后,非常肯定认真的表情对安以信说,“看在这么多年夫妻一场的份上,还有别让孩子们夹中间为难,我们和离吧!”
&esp;&esp;就在这时,安书贵小跑进来,对梅子林说了句,“二婶,小姑带着一家人在外头,说是过来给爷爷送丧!”
&esp;&esp;安腊梅?
&esp;&esp;这个已经很久没听到的名字,让梅子林表情有些怪,她眼前浮起安腊梅的模样,连同马家人,有些不高兴,“他们来做什么?”
&esp;&esp;已经不敢有想法了
&esp;&esp;再见到安腊梅,梅子林险些认不出来,对方老的太厉害了。
&esp;&esp;“二嫂!”安腊梅叫了一声,眼里早就没了当初的不甘心,反而有些讨好。
&esp;&esp;这些年,她被马子良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几次闹自杀。
&esp;&esp;就是未遂,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想的。
&esp;&esp;梅子林依旧看样子,看不出喜怒哀乐,冷冷的应了句,“你来做什么?”
&esp;&esp;“给我爹送丧!”安腊梅说着便不停的抹眼泪,情绪有些小激动,“娘走的事,我不知道!”
&esp;&esp;“嗯!”梅子林对这个小姑子没啥好感,只想知道对方突然跑回来做什么,“说吧,除了送丧,还来做什么?”
&esp;&esp;“我!”安腊梅眼神满是悔意,开口道,“我可能活不久了。”
&esp;&esp;“?”说这个做什么?
&esp;&esp;“所以想求求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姑嫂一场的份上,收留我的几个孙子!”儿子她是指望不上了,都是和他爹一样混不吝的东西,就是觉得几个孙子很可怜。
&esp;&esp;至于孙女,早就让他们亲爹给卖了。
&esp;&esp;还有三个儿媳妇,两个给他们买到那种地方,至今下落不明,剩下一个早就死了,都是马家人下的毒手。
&esp;&esp;安腊梅有时候会在心里问自己,三个儿媳妇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会不会宁愿死在逃荒的路上呢?
&esp;&esp;梅子林看了一眼安腊梅身后的年轻人,他们单薄的身上穿着满是布丁的衣裳,脚上破烂的鞋子露出黑黝黝的脚趾头。
&esp;&esp;“你们叫什么?”
&esp;&esp;“他们跟我姓!”这是安腊梅自作主张的决定,为了给孙子一个好生活,马姓不如安姓吃香。
&esp;&esp;“哦?”梅子林有些高看眼前的小姑子一眼,“马家人不闹?”
&esp;&esp;“闹?”安腊梅嘴角露出自嘲,“他们没资格闹!”
&esp;&esp;为了逃出来,安腊梅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用多年的时间送马子良上路。
&esp;&esp;这次能来这里,也多亏了几个做那种事的儿媳妇,她们拿了一点银子当路费,安腊梅才能带着孙子过来。
&esp;&esp;“行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干活,一口饭还是有的!”梅子林丢给安书贵一个眼神,让他去安排安腊梅的住处。
&esp;&esp;跟过来的钱香米,看着比自己还老的小姑子,有些唏嘘,“她当初要是不犯傻,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esp;&esp;“可惜了,世上没有后悔药!”梅子林不觉得遗憾,正是因为没有后悔药,人才懂得珍惜曾经失去的。
&esp;&esp;而酒醒后的安以信,看着坐在对面的安以诚,连他面带讥讽,有些不知所措,“二弟!”
&esp;&esp;“大哥真是了不起,连媳妇都打上了!”安以诚就是要话中带刺,“这要是让爹知道了,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esp;&esp;“我!”安以信觉得头快要裂开的疼,捂着脑袋想装失忆,“二弟,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有什么好装的,不过就是大嫂要和你和离呗。”安以诚说的很轻巧,他还挺佩服钱香米的,
&esp;&esp;家暴和出轨,要么零次、要么一万次。
&esp;&esp;“二弟,你”安以信有些听不得这个话,“我喝多了!”
&esp;&esp;“大哥,要我说和离就和离呗,到时候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日日当新郎不好吗?”安以诚在赌,眼前的便宜大哥的底线在哪里。
&esp;&esp;“那怎么行,我和你大嫂成亲多年,娃都这么大了!”安以信忙着推脱,眼神却有些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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