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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卿卿不忘解说道:“西南地界河道弯曲,汛期必成隐患。前朝户部治水,以‘深淘滩,低作堰’为法,可以效仿一二;另外若能疏浚河道,再筑分水鱼嘴……”
叶蝉衣和萧云寒一同阅览,只是二人神情淡淡,令人无法琢磨出心中所想。
随后,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才识虽有,只是勃勃野心都算计到了纸上。
叶蝉衣心中冷笑,这个简卿卿为了今日殿试,倒是一环接一环,层出不穷啊。
是比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白莲绿茶段位高明了不少。
随后,叶蝉衣对今日殿试表现突出者授予了封赏和官职。
唯独留下了简卿卿。
鎏金蟠龙柱投下的阴影在青砖上微微晃动,叶蝉衣指尖叩击着龙椅扶手,檀木与赤金镶嵌的纹路在烛火下流转着冷光。
满殿学子走出殿门,回头望向简卿卿的背影时,眼神里已然带了钦慕与赞叹。
这场精心设计的表演,显然已在众人心中烙下了完美无瑕的印记。
殿内只剩下叶蝉衣、萧云寒、简卿卿三人,一时间气氛沉寂了下来。
叶蝉衣起身,挑起简卿卿刚才呈上的《河防图志》,走到对方跟前。
她将图志还给简卿卿,轻叹一声,“好个‘巾帼不让须眉’。”
叶蝉衣语声一顿,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早江南传来急报,好几个县河水大涨,你如何看待?”
叶蝉衣看似随意一问,但是她周身散出来的帝王威压,让简卿卿感到莫名的窒息。
与此同时,简卿卿眼中微微亮。
今年南方多雨,即便已经到了秋季,还是雨水不断,听闻今早就有急报传来京都——江南有好几个地方生了水灾。
简卿卿暗自窃喜。
不管叶蝉衣是迫于压力,还是出于对她的欣赏,无论哪种情况,看来她的这步棋走对了。
当下,简卿卿斟酌了一番,便对着治水方案侃侃而谈,许多新奇见解都是这个异世不曾出现的。
言谈举止间不自觉地透出一抹傲色。
在今日殿试之前,她便把有关国计民生的策论方略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番,也许这些新奇的法子在后世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创新的先河。
那些拾人牙慧的法子,她才不屑去用。
她知道,要让叶蝉衣记住自己,唯有比这金銮殿的烛火更灼目。
“从七品河渠署主簿,三日后赴任。若治不好河道……”
叶蝉衣微微倾身,声音透着莫名冰冷,“好好干,否则朕会让你知道,这天下,究竟是谁在执掌生杀。”
简卿卿重重叩,额角在金砖上磕出闷响,起身时她踉跄了一下,广袖扫过舆图,将某处关键数据悄然抹淡。
殿外阳光明媚,她望着天上的流云,忽然想起父亲撕碎她科举文卷时说的话。
“女人的命,生来就是用来换钱的。”
简卿卿的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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