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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黑紫色的东西——如果就算是崇拜者带着滤镜的刻画都看起来这么可怖了,那么是否意味着它的本体完全就是过想象的恐怖故事?
这东西要能是什么好玩意,南红可以举起手来摸着良心誓,她愿意将之后半年……嗯、不,还是三个月吧,之后三个月的所有白煮蛋都自己吃掉而不扔进瑟雷恩的饭盒里面去。
那么,遗迹里面的危险,那本书当中记录着的危险,是否来自这种特殊的崇拜呢?
这个遗迹里面,还留有多少她完全不了解也没见过的黑紫色东西的力量残余?
南红靠瑟雷恩靠得更紧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年岁久远,之后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两个都没有遇到任何其他活物或者可以活动的死物,算是还算平安地来到了一座不再和任何房间联通的房间。
还是一样的大房间,但是这一次房间中央有东西了,在一些高起的台阶中央,有一个供桌似的东西,中间放着一把……
南红举起手中的灯:“一把刀?”
刀看着就是普通的刀,制式上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在靠近到了一定距离之后,四周骤然“呼”地响起风声。
瑟雷恩反应很快,他一手按下南红的头,让她弯腰下去,另一只手反手向着身后挥开那把匕,在将匕的锋刃对外的一瞬间,看着是坚冰的结构沿着匕原本的刀身延伸变长,径直变成他往日最习惯用的长度。
这极用力的一下反手撩刺,将偷袭的爪牙切断几截掉落在地上。
一只看着像是狼,但是要比狼更狰狞、长着尖爪子的巨大怪物悬浮在空中,猩红的眼睛看着闯入者。
它后半部分的身躯是虚幻的。
这只怪物的动作很是凶猛,并且,它之所以会被瑟雷恩砍断几根利爪,完全是因为它根本就没有防守的意思。
它的后半部分身躯是虚幻的,而前半部分的身躯虽然凝实却也是一样如烟气一样不会受伤,被砍断的爪子很快再生出来,并且又一次恶狠狠地朝着瑟雷恩挥下。
遇到一个根本不会受伤的对手,但是自己这边的体力确实有限的,再怎么说瑟雷恩也只是个少年而已,他还要保护自己,如果他的体力消耗太多,到了后面会逐渐地愈不利……
不行,她不能只在这里当拖油瓶啊!
南红朝着那把刀的方向跑去,至少现在,瑟雷恩招架住了这个怪物,她因此有机会看得真切:这个像是狼一样的怪物那虚幻的后半身,像是烟气总有一点扯在火焰或者那点点烧红处似的,像是被绑定在了这把刀上。
它要么是镇守在这把刀上的东西,要么是依附于刀而存在,既然这样的话,如果解决了刀,这玩意还能继续存在吗?
大概是不能了,毕竟偌大的一个遗迹里面已经半点活物都没了,如果不是依靠着刀存在的话,这不早就应该饿死了?
南红跑到距离这把刀不算太远的地方,将身上的璃月仙家法宝掏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但凡是具备杀伤性的都开始按照母亲交给她的启动办法,朝着这把刀上头扔。
还真的被她弄成功了。
璃月仙家师承岩王帝君,水平摆在这里,刀侧身上很快出现蛛网似的裂纹,而在下一个法宝砸上去之后,刀真的断了。
那狼形的怪物哀鸣一声,顿时如同大风吹过一样,一切的烟气缭绕都烟消云散,但是这把刀却震动起来,那些裂纹里头快流转过令人不安的光芒,随即像是承受不住这光芒的力量似的,“砰”地一声竟然原地炸开了。
南红离得不很近,但为了能保证砸到刀本身,距离也绝对算不得很远,这关头瞬间,她来得及做的只是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脸。
几秒钟后,她也没有感觉到疼,直到被拽着袖子的感觉传过来,她才现自己的面前竖着一道半月形,几乎把她包裹起来的冰墙。
那些对着她而来的碎片全都镶嵌在了冰墙里头。
但是,相比起毫无伤的她,瑟雷恩的年龄也使得他忙中出错了——如果是一年之后的他,是的,哪怕只是在一年之后,他也一定会在更多的实战当中注意到,当自己伸出手去,用那些在坎瑞亚的特殊研究之下可以如同神之眼一样让人运用出元素力的技巧在南红面前制造那道足够厚的冰墙的时候,他需要将那只伸出去的手也纳入保护的范围之内。
一枚碎片刮过了他的手,深深地划了一道伤口,而因为方才那个瞬间过分紧张,瑟雷恩甚至是在确认了南红没事、又环顾四周没有再现任何新出现的危险的时候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并且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手上传来了疼痛。
南红还比他更早意识到这一点,她冲过来,扶着他受伤的手,脸色惨白得像是这会儿在流血的是她自己一样。
在无措了两三秒后,南红猛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她的手是在颤抖着的,但是颤抖的幅度很小,动作也确实利索。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符文,她之所以没有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瑟雷恩一起出,便是为了这个符文的缘故。
她很认真地研究了怎么把他们传送回去的符文——毕竟,虽然那道传送门应该会开上一段时间,但是危险来了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可以半点不迷路地跑回去?
她快将自己存储的元素力小瓶怼在符文上,又一次撕开了一道和先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传送门,拉着瑟雷恩穿回了她温暖安全的卧室里。
卧室里已经有人了。
而且是很多人,其中不仅仅包括双方家长,还有学校里的老师、图书馆馆长,甚至还有医生和几个还没有跨过传送门的、被请过来负责救人的骑士。
*
已经不需要大人来批评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行动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了,在看到瑟雷恩已经有过三分之一的皮肤被血液盖过,而那猩红中还带着一点黑紫的颜色,俨然是还带着诅咒的时候,南红就已经快要哭得喘不上气来了。
在危险的环境里,她好歹还能冷静思考并且做出相对还算不错的判断,但是一回到有大人给撑腰的环境当中来,她一放松下来,瞬间就被恐慌侵占了心神,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她看到那些全副武装的学者从她开的门里头捡出了一些那把刀的碎片,然后对着这些碎片一通研究,又是乱哄哄的商量了好一阵子之后,她家里又多了一些人……
终于她在自己一连串的哭嗝里头——她这会儿甚至都不敢抽泣得太响亮,就坐在地毯上,靠在床头柜边上,看着被临时安放在她床上的瑟雷恩,看一眼抽噎个两下,反到还要瑟雷恩来安慰她,但也没能安慰好——听到了被摇来的人说“无妨,虽然是个挺厉害的诅咒,但好在这只是完全体诅咒千万分之一的力量,位格虽高,清除却不困难。”
她这才总算是将悬在半空当中的心又往下放了半截,最终在听到“不会造成除了留疤之外的任何影响”后轰然落地,原本还抬起来着、用朦胧的泪眼盯着那些专家看的脑袋也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了床边,额角在瑟雷恩的长上头压着。
这件事并未因为瑟雷恩手上伤口中的诅咒被拔除就算结束。
南红理所当然地被禁闭了——就算从来都简直溺爱她的母亲也不会在这一次心慈手软,她对着还想帮南红求情说两句好话的瑟雷恩,很是疲惫心累地说:“这次是她运气好,能有你在边上保护着,而且她也命大,选的地方还不是什么更危险的去处——但是倘若她选了什么绝地呢?”
倘若她的好奇心、她这种不和家长报备就出去冒险的性格一旦养成了,将来遇到了真正的危险,她要找谁哭去呢?
不,她自己都用不着哭了,只剩下爱她的人留在尘世哭泣。
况且这一次,之所以救援、医生之类的都能及时到场,完全是因为瑟雷恩想到了这一点而不是她女儿。
或者,其实可能性更大的情况是:南红想到了报备的,但是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会被拦着出不去,所以就这样将安全扔到了脑后去。
都有这种心态了,不狠狠地给她留个教训,难道还要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再这样来一次吗?
一次,或许岩王帝君还能隔空保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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