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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小赛缪尔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什么都不记得,好像还被母亲塞了几口榴莲蛋糕,他睡得很早,半夜起来迷迷糊糊就想到了要去婴儿房看看妹妹,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有什么巨大的黑色阴影在摇婴儿床,但等他靠近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依然在晃动的婴儿床,和正在婴儿床里闭着眼睛的妹妹。
他试着摸了摸妹妹的手,软软热热的一团。
经过父母房间的时候,小赛缪尔能看到房门下面还透出一丝光亮,然后一个黑色的影子缩了进去,就和妹妹床边的那个一样,他们都还没睡。
但他睡着了。
爱丽丝长得很快,和朋友家的妹妹一样,甚至比他们的更健康一些,只不过对赛缪尔准备的那些东西兴致缺缺,她更喜欢五颜六色的裙子还有娃娃。
虽然母亲把这称作看起来就正常一点,但还是让他一度担心妹妹在智力方面发育出现问题,直到妹妹上了学,他才知道这个年级的小朋友都该是这个样子的。
赛缪尔不是没有察觉到生活中处处的不同寻常,只是因为不太正常的地方太多了,比如柜子里会时不时多出来的照片,虽然母亲解释是生他以前的事情了,但赛缪尔记得那个相机是去年才上新的款式,这让赛缪尔确信,他在学校的那段时间,父亲母亲一定背着他出去玩儿过,而且是经常的惯犯。
只是他想不明白,单程飞机也要九个小时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做到完全瞒着自己的。
还有房子里时不时出现的黑影,他有一次翘课提前回家,就看见一个张牙舞爪的黑影用伸出来的小触手勾着抹布笤帚打扫家里的卫生,但在撞上他之后,黑影逃得非快。虽然事后因为逃课,小赛缪尔被教训了一顿,但他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他养的小狗不愿意留在家里。
但在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影响下,他一直在刻意忽略这一切。
直到赛缪尔刚刚拿到了驾照,开车去接爱丽丝放学的某一天,他看到街角有一只黑猫拱起背倒竖着毛对他龇牙咧嘴。他不害怕猫,小时候家里也有过一只猫,但这只黑猫莫名让他浑身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在试图撕扯开他的皮肉一般。
赛缪尔关上了车窗,他宁愿在车内打开空调,然后发了消息给爱丽丝告诉她位置。
但就在发消息的几秒钟里,他看见空调的制暖口子竟然有水渗了出来,不是一点点的小水珠,而是完全的水流,这太反常了。赛缪尔把车熄火,在下车前从副驾驶座前拿走了使用手册,暗骂了一声倒霉的运气,准备打电话投诉新车漏水问题。
但就在他再次打开车门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原本吵吵闹闹的学校门口竟然空无一人,就好像他被送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他看见了爱丽丝,正在向她跑过来。
还有那只黑猫正用锋利的爪子伸向爱丽丝,而后者正惊恐地看向他的身后。
“爱丽丝趴下——”
赛缪尔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只记得他们摆脱那些东西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空荡荡了,父亲母亲都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与此同时,某个空间里,莎布若有所感地放下了手里正在切西红柿的水果刀。
但再想想,似乎不用担心那么多,她又愉快地切起了晚餐。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他们已经从沉睡中醒来一个月了,但莎布的日记只记了两天,她本来打算今天下午随便写点什么填补上那些空缺的页数,如果奈亚没有突然兴致勃勃地来拉着她一起设计小游戏的话,那她只能保证今天晚上一定会把日记写完。
首先要给小游戏设计一个背景板——
阿卡姆市位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迷雾包围、暗礁拥簇,狂风骇浪日夜咆哮不宁,它们能把小船拆得支离破碎。
好在渔夫总有办法趁着那点风平浪静的间隙捞了鱼回港,他们是这个岛一切产业的底层支柱。只是奇怪的是,他们的钱袋子里像是有个洞,永远只给他们留固定数额的金币,勉强养家糊口。市政厅对此已经表示了高度重视,但目前为止还没能想出来一个能使所有人满意的办法,这真让人感到遗憾。
神秘市常年都没有外人到来,但偏偏有一个欢迎码头,似乎是特地给外来人准备的。
最近每天都有工人去维护一遍码头的设施,顺便用极具有本市特色的死鱼烂虾和破旧渔具去装饰一下,就连那块神秘市的标牌都特地在海水里多泡了会儿,让它看起来有一些年代感。
至于它为什么要叫阿卡姆市?
一看就知道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奈亚回答她:“因为决定名字的骰子被摇碎了,我们没能摇出一个结果,就只能将就一下咯。哦,对了,我们投骰子的时候你在外面和哈斯塔鬼混。”
“这个名字简直就像父亲梦境里的触手一样单调无味,它本可以有个更加有意思的名字,至少换种有内涵些语言。”莎布有些嫌弃,“你能别搓你手里的玩意儿了吗?它真难听,我建议你换成羊皮纸。”
“那你下次可以试试把你自己的名字写到骰子上。”
弟弟瘪嘴,但还是听话地把手里写废了的莎草纸揉成纸团扔进了废纸篓,那里面已经是满满一篓子废纸了,承载着杂乱无章但似乎有着特殊含义的线条。
莎布瞥了一眼废纸篓,“谁的提议让你给自己画自画像的?真丑。”
“以人类的审美吗?你的适应还真是良好。”
弟弟从来毫不示弱,他踢了一脚莎布的凳子,后者纹丝不动。他撑着桌子直起身,站在了凳子上探过去望了眼莎布的凳子底座,从女性的半身之下是毫无形象撩起的裙子和两根强健的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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