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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庆又起身架起望远镜,观察周遭雪地上的梅花型脚印。
他知道张红梅心里在想什么,语气温和地道:“别紧张,也会有孤狼。”
狼确实是群居动物,内部分工明确,可也正因为如此,和人类一样存在竞争,失败者往往会死,少数侥幸存活下来,就变成了孤狼。
张红梅松了口气:“那咱们碰到的是孤狼,对吧?”
“大几率。”王大庆放下望远镜,“从雪地上的脚印能看出来,是一头留下的,且深浅幅度不一致,怕是带了伤,走路飘忽的缘故。”
“那,趁他病要他命?”张红梅说道。
王大庆挂上爬犁绳,朝右侧松树林移动,“说得好。”
被表扬了,张红梅脸上浮现微红。
走了一段路,在松树林中间的位置。
王大庆再次停下来观察。
“大庆哥,那个,我……那个……”张红梅吞吞吐吐。
王大庆蹲下抓起一把雪凑到鼻子闻,另一只手抬起指了下,“那棵树周围树干直径都比较宽,有视线死角。”
张红梅很是感动,世上竟真有比爸爸还温柔的男人。
“谢……谢谢大庆哥。”她硬着头皮道谢,而后手捂半张脸离开。
俗话说人有三急,在野外打猎怎么方便怎么来,王大庆潜意识里不以为意,把手里的雪渣子抖掉起身,目光扫视除了张红梅解手的方向。
“还真是有伤。”
刚才他抓起的那团雪颜色不正常,是狼留下的。
“大、大庆哥……”张红梅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王大庆背对着问:“怎么了?”
“感、感觉、感觉有人在偷看。”张红梅声音加大了点。
“心理作用而已。”王大庆背对着安抚。
说着,王大庆倒退一步,手伸进爬犁上的油帆布内,从空间里取出一只虎爪。
之前给黄文仁的虎皮,四条腿留下下节没给。
此刻王大庆手里抓着的是老虎后右腿下节,毛发、爪子都保持原有状态,切口血淋淋。
他背对着张红梅所在的方位,计算着路径,边提醒:“我要扔一只猫咪脚过去震慑,你别紧张。”
“嗯。”张红梅应了一声。
王大庆放心地把虎爪向后抛。
虎爪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砸进张红梅脚边的雪地里。
这哪是猫脚!
张红梅看到标志性的金黑纹和沾着鲜红血液的毛皮,吓得天灵盖差点把皮帽顶飞。
“啊……”张红梅尖叫着站起来。
王大庆顾不得礼仪转身。
超过三十五厘米直径的红松树干,正好把张红梅的身影挡住。
从王大庆的视角什么也看不到。
当然他也没打算看就是了。
他目光顺着雪地上的老虎脚望去,看向几十米外。
那方向依旧是一片红松树林。
王大庆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影子。
果然他没猜错,张红梅觉得有人偷看,是来自那头孤狼的凝视。
现在孤狼被老虎腿残留的“王者威严”吓跑了。
张红梅提着裤子从树干后走出来,面色刷白,嘴唇发紫:“大庆哥,对不住我不干净了,我被人偷看光了……”
说着,张红梅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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