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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前,温泉池边,白姜将摩托车停下后就直接拎起桶用力往沸腾着的温泉池里一砸!
彭!
水花四溅,桶中的两颗头颅掉了出来,在往下沉之前,白姜看见那两双浮肿得看不清瞳仁的眼睛好似睁开了一些,里面透出森森的怨毒。它们怨毒地看一眼白姜,然后沉了下去。
白姜浑身都被雨淋透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池子,池子里安安静静的,但她明白下面在酝酿着一股风暴。
她看见周围出现了许多虚线,虚线正在飞速增涨,整个世界虚假的幕布正在崩塌。白姜伸手去触碰,只觉得冰冷尖锐扎手,“嘶”一声,她将手收回来,指腹果然被划出血线。
环顾一周,她发现树叶不抖了,它们如之前那样矗立在原地,高大又静默,但此时的静默加毫无生机,好像一颗本来“活着”的树,忽然之间变成了画上的产物,那是一种二维的扁平感。
池子里还是很安静,虽说她明白地下肯定暗流涌动,但虚线都成堆冒出来了,池子下的寂静显然很不寻常。
好在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林中传来簌簌的怪声,她侧身往后看,只看见两团什么东西从黑暗中飞射而来,咻一下落入温泉池。
下一秒,一声巨大的雷电在头顶炸开,与此同时温泉池喷炸。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白姜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整个人也摇晃着眩晕着,最后的意识里,她在想:原来是怎样啊,在等各自最后的援手,或者是在等最后的力量合体吗,那两团东西会是什么,是控制新员工的那股力量吗,是晏思雁曾经吐出来的青苔吗……
她晕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在洗衣机桶里旋转了几千次几万次,总之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头晕得不行,眼睛睁开也看不清东西,到处都是凌乱破碎的画面,强光照进她的眼睛里,刺激得她再次闭上眼睛。
可惜这种情况一点都没缓解,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和身体,似乎只有“睁眼”“闭眼”这两个动作仍能由自己支配。
慌张的清晰在心底滋长,白姜再次睁开眼睛,她必须搞清楚自己处于哪个空间里。
她干呕了好几下,眼角全是生理性泪水,她用力瞪大眼睛看周围的环境。
眼睛被刺激得留了一箩筐的眼泪,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强光线的环境,白姜还是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一切都在旋转,大块的小块的,方正的犄角的,完整的破碎的……
白姜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否则就会发现眼底像是印入了一大团炫彩,完全没有焦距。
不止视觉受阻,听觉也出了问题。白姜听不到任何东西,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真空世界,五感都被隔绝了。
干呕之后她觉得舒服了一点,但还是很难受,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白姜才得以看清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相框,因着旋转速度各异,令她无法看清画中的内容,只能看见许多深深浅浅的色团。
她低头——
这个动作让她惊醒又恍然:自己果然又没有身体了。
现在就跟中午被卷入庄园某段旧时光的情形一模一样,她如今是“意识”状态?
这里是哪里?也是某一段旧时光吗?
白姜开始“走动”起来,随着她的移动,那些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画也像水一样流动,靠近她、远离她,再涌向她。
似乎从中获取到某种欲说还休的渴望,白姜停下“脚步”,忍着眩晕问:“你想跟我说什么?我该叫你称呼你什么,你,叫你霍华德庄园名画吗?”
这几句话不是咒语,更不是开关,没有发生她话音刚落这片瑰丽奇妙世界就发生剧烈变动的画面。
甚至白姜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这些话,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得已,她下定决心,伸手去触碰离她最近的一个画框。
那画框里的色块大部分是绿色的,在戳碰到它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落在了柔软的地方,植物的香气将她包裹,失重感再次袭来,白姜直直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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