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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想着吃不到曹家绝户又没能跟官家郎君搭上关系,王胡决定再找表哥敲敲边鼓。想到此,王胡盯着曹茵的身影,指甲掐进掌心,心想着且让你得意两日。&esp;&esp;顾安是几人中警觉性最强的,他不着痕迹的往王胡母子看过来,不认识。&esp;&esp;他小声问身边几人:“对面街角有俩人一直在盯着我们,你们谁认识?”&esp;&esp;曹茵看过去,发现了来不及别开脸的俩人,她瞪了那边一眼,做出从后腰拿斧头的架势。&esp;&esp;虽然今日进城去县衙,她根本没带斧头。&esp;&esp;那母子俩被她吓到了,迅速往前走了。&esp;&esp;明德好奇道:“这是?”&esp;&esp;“之前有点过节。”说着,曹茵将那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倒不是她没话找话说,未来有段时间她要跟这两位才相识的郎君一同赶路,自己有武力可自保之事,她总归是要通过合适的机会展露出来。&esp;&esp;明德这才恍然大悟,提醒道:“那母子,看你的眼神全是阴狠怨毒。”就跟他爹后院里那些因争宠而大大出手的姨娘们一个样儿。&esp;&esp;于铁这会儿插嘴道:“所以两位郎君,我们曹茵的安危可就交由两位费心了,她是个好孩子,却因为相依为命的阿爷去世了,那些肮脏的人便盯上了她,这也是她得回云洲寻亲的原因。”&esp;&esp;明德和顾安听到这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esp;&esp;遇袭夜探&esp;&esp;一行人回到村里时,正好是鸡进笼的时间,村里走动的人不少,他们这既是马车又是骡车,刚进村便被村人围住。&esp;&esp;曹茵赶着马车,骡车上坐着于铁,大家伙儿有所猜测,一位汉子问道:“王大娘,你家这是进城买马车了?”他身旁站了好些个村里人,盯着坐在马车上的王大娘,眼中俱是好奇。&esp;&esp;“那哪能,这是茵娘买的。”王大娘忙摇头。&esp;&esp;村里人听到马车是曹茵买的,好些个孩童围在马车旁,有些胆子大的男孩还伸手去摸马,好在被其他人拦住了。胡婶子默默躲在人群外,阴鸷地看着人群中的曹茵,心中暗骂她真是个败家娘们,才卖了野参就买马车,骡车也不卖掉,钱多烧得慌!&esp;&esp;夕阳将土墙染成橘红,几缕炊烟从茅屋顶飘起。曹茵抬头看了眼天色,“各位,天要黑了,我先回去了,回头再聊。”说着扬起马鞭,空中一甩,马儿迈开蹄子,车轱辘声惊起路边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向远处。&esp;&esp;曹茵先驾车去了村长家,青花先下车再扶着王大娘下了车,俩人从车厢里拿出今日在县里买的东西回了家。&esp;&esp;于铁赶着骡车先到了曹家门前,将缰绳系在门上铜环处,就溜达着回了家,路上遇到赶着马车上来的曹茵,俩人还点头打了声招呼。&esp;&esp;至于骑着马的顾安和明德,在曹茵她们被村里人围住的时候便默默回了借住的地方。&esp;&esp;&esp;&esp;夜里,点着油灯,曹茵将150两银票分成三份用油纸包裹好,狡兔都有三窟,她这么些银票可不得分开收好。&esp;&esp;买马车剩下的十两银锭子,放入荷包中,加上她原本的十余两碎银和铜钱,这些足够她路上用了。&esp;&esp;整理好贵重财物,曹茵才熄灯睡觉。&esp;&esp;第二天天还灰蒙蒙时,曹茵站在院子里,正在想哪些带走哪些送人时,响起了“叩叩”地敲门声。&esp;&esp;“谁呀?”曹茵问。&esp;&esp;“是我,你春花嫂子。”&esp;&esp;自上回从许家沟回来,春花嫂子一直避着曹茵,没想到今日倒是来的早,曹茵过来开门。&esp;&esp;许春花见院门开了,直接问道:“真不打算在这边成&esp;&esp;亲了?“也不怪她心急,实在是她没想到曹茵这孩子竟然这么急性子,“你就算回到那边找到了亲生爹娘,这才找回去的孩子能有多亲近,你就知道那边能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曹茵平日里挺聪慧的小娘子,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esp;&esp;村长于铁没劝她别回云洲是因为知道那是她阿爷临终前的交代,春花嫂子着急则是担心她回去了,万一那边没想的那么好,便耽误了她。&esp;&esp;可春花嫂子不知道,她这趟回去,便是打着情况不对就跑的打算。&esp;&esp;是的,对于朝廷那一纸政令,她理解朝廷为何要强制成婚,这不就是鼓励生孩子嘛!符合陈朝建国十年的国情。但对于她这个从后世而来的人来说,未婚多自在,她能豪赌一把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才怪呢!&esp;&esp;哪怕是国家出政令她也不愿意!&esp;&esp;所以了,远离铁凌村,去到人生地不熟的武义县,便是计划的一部分。&esp;&esp;这些话,她可没法跟春花嫂子说,只能拿出阿爷当挡箭牌:“这是阿爷临终前的交代。”&esp;&esp;春花蹙着眉,心想那你咋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会儿要回去,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怕不是跟那两个小郎君有关?!&esp;&esp;想明白了的许春花,看向曹茵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看着因为收拾行李而弄得乱糟糟的院子,春花问清楚了出发时间,便回了家。&esp;&esp;曹茵才把家里转了一圈,准备收拾时,青花来了。她红肿着双眼,边走边哭,“阿爷只顾着拦着我们跟小郎君接触,他怎么不拦着茵茵姐你,现在好了,你都要跟小郎君一起跑了,呜呜呜呜。他们买了野参不够,还要把人拐走。呜呜呜呜。我好难受啊,茵茵姐你可以不离开村里吗?”&esp;&esp;曹茵也见不得青花哭,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青花,去云洲寻亲是我阿爷的念想,也是我该做的事情。”&esp;&esp;青花听到这话一把搂住曹茵,哭的更凶了,“茵茵姐,那你回去了还会再回来吗?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要不你别走了,嫁给那胡赖子得了,他从小就怕你,你嫁过去了他也不敢欺负你的……”&esp;&esp;曹茵喝止道:“青花,这话可不能瞎说!”见青花没再继续说,曹茵又放缓了语气道:“若是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esp;&esp;这句话是哄青花的,因为不管是胡赖子还是别的谁,她现在一个都不想嫁。&esp;&esp;青花也知道自己适才说错了话,后续一直陪着曹茵收拾东西,没再继续哭啼啼,直到曹茵将晒药架和不方便携带的制药工具放在骡车上,赶着骡车送她回了村长家。&esp;&esp;车上这些东西都是她留给青花的。&esp;&esp;从村长家回来,曹茵做了几个阿爷生前爱吃的菜,带上新酿制的酒,去了后山。&esp;&esp;“阿爷,我决定去云洲寻根。望阿爷在天有灵,保佑我逢凶化吉、一切顺遂!有机会,我再来村里看阿爷。阿爷也别担心我,您当初费心费力教了我许多,您孙女儿我定会好好的。”&esp;&esp;上一世曹茵父母早逝,家里亲戚为了夺父母留给她的房子,那些年闹得很僵,可以说,阿爷是曹茵两辈子除了父母外最亲近的长辈了。&esp;&esp;阿爷不止救了她的命,还教会她种药田、采草药、炮制药材,更是将医术传给了她,并且教她习武……而这一切,才是她哪怕跟着陌生小郎君去云洲寻亲也不怕的底气。&esp;&esp;只不过,还没等她好好孝敬阿爷,阿爷便去世了……&esp;&esp;曹茵默默跪在曹老头的墓前,脑中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山风卷起纸钱的灰烬,枯枝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断裂声。&esp;&esp;突然,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曹茵耳中。&esp;&esp;她习武多年,五感较之普通人要灵敏不少,后颈汗毛倏地竖起——有人在三丈外屏息挪动。&esp;&esp;曹茵虽然跪在地上未动弹半分,全身肌肉紧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袋里的匕首,这是阿爷临终前塞给她的:“茵娘,这世道对独身女子最是苛刻。”老人咳嗽着把匕首推进她掌心时,指甲抠进她皮肉的力道仿佛还在发烫。&esp;&esp;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地朝她扑过来,试图抱住她往地上滚。&esp;&esp;曹茵侧身灵活躲避开,右手抓住来人的前臂用力一扯,“砰”的一声,来人被她压在地上,抓住这人的头发往后仰,左手将阿爷留给她的匕首放在了来人的脖颈大动脉处,只要她微微用力就能将这儿的皮肉割开,对方也会瞬间失去反抗。&esp;&esp;“说,你是谁,袭击我是有什么目的?!”&esp;&esp;“啊啊啊啊,曹茵,是我,胡赖子啊!”&esp;&esp;曹茵定睛一看,这人果然是村西王阿奶家的孙儿胡赖子!&esp;&esp;这胡赖子小时候带头欺负过她,被她打趴后,再也不敢来她面前造次。平时看见她就跑的人,今日怎么来了?&esp;&esp;哪怕是认识的人,曹茵也没松开半分,只是凑在胡赖子耳边道:“胡赖子,怎么,你想要来害我?”&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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