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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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第1页）

&esp;&esp;没说的是这包老太在他们衙门的名声也不好，只不过，边关地界，细作是敏感话题，哪怕说话之人不靠谱，他们也不能不来。&esp;&esp;常大庄一愣，“我便是后巷街常家的家主，我是崇化五年入的黑水营，陈朝三年，那场与番邦的黑水河大战后我因伤退伍。”因为只有一个臂膀，因何退伍衙役们也不是不知道。&esp;&esp;这包老太简直是撒谎不眨眼，衙役甲皱&esp;&esp;眉瞥了一眼包老太，压低声音道：“常兄弟，这老泼皮的话本没人信，但细作一事……”他顿了顿，面露为难，近期跟番邦局势有些紧张，大人在衙门没少为此忧心。&esp;&esp;这时候，荀三娘的脉象相对平缓许多，曹茵收针和另一位在这做活的婶子共同扶着荀三娘起身，起身后，两名婶子扶着她往屋檐下的竹椅走去，曹茵则是继续给成老大摸骨诊断。&esp;&esp;她的手才接触到成老大的小腿骨，便听到成老大“嘶”的一声，自是明白，这是疼了。&esp;&esp;拿出匕首割开裤腿，就见伤处红肿不堪，且脚踝处呈现出一个不自然的角度，脚踝错位了。&esp;&esp;曹茵扫视堆满腌菜缸的院子，目光落在墙角那摞木柴上。她抄起斧头掂了掂，抬脚踩住木桩，“咔！”一斧劈开裂缝，斧刃卡进木心时，她听见包老太尖叫“常家通敌！”手腕猛地一沉，斧头险些砸中脚背。&esp;&esp;曹茵回到成老大身边，指着人群对成老大说，“你看那包老太是不是要咬成老三了？”&esp;&esp;成老大一听这话，关心地朝那边看过去。&esp;&esp;就见曹茵左手按住膝窝，右手猛推脚踝，‘喀’一声轻响，错位的关节归位。&esp;&esp;“啊！”一道痛彻心扉的痛呼响起，惊得撕扯在一起的成老三和包老太都停下了动作。&esp;&esp;曹茵拿出油灯点亮，将一团黑褐色的药膏放在上火烤了烤，直接敷在了成老大脚踝处，再喊来人帮忙扶住木板，她用麻绳将成老大的脚踝处绑紧。&esp;&esp;崔郎君全程抱臂旁观，此刻却眯眼盯着曹茵敷药的麻利动作，忽然抬脚走近。&esp;&esp;汗珠黏着木屑滚落，她袖口一抹，脸上蹭出道灰痕，朝看热闹的人群中喊道：“来两个力气大的汉子，将成老大抬到床榻上平放。”&esp;&esp;大家伙这才发现围观别人打架的时候，曹娘子已经利落的将成老大和荀三娘都看诊完了。&esp;&esp;崔家的仆从也在围观中，两名高大的马夫站出来：“曹娘子，我俩力气大。”&esp;&esp;曹茵对他们脸熟悉，点点头：“去抬吧，轻点。”&esp;&esp;崔郎君走到曹茵身边，轻声问道：“适才瞧见娘子用的药膏是外面买的还是自制的？卖吗？”他常年在外跑商，自是看过不少热闹，对于刚才成老三和包老太的撕扯他半点兴趣都没，默默围观了曹娘子的医治全程。&esp;&esp;心下总算明白为何家里大妹妹和嬷嬷对曹娘子医术的认可，那利落的动作以及临危不乱的心态，就不是旁人能及。以前看老大夫诊治病人时，恨不得周遭的人什么话都不说，保持一个安静的环境，而这曹娘子却是根本不会被影响，利落几下，完成诊治！&esp;&esp;曹茵点头：“这是我自制的，”至于卖不卖，她想起崔郎君的商行，“卖的，后续会在医药馆有售卖，主要用于活血化瘀、消肿止痛、促进骨折愈合使用。”&esp;&esp;在一众人都被这边吸引看来时，她还能跟人闲聊，要不说曹茵心态稳。&esp;&esp;在崔家马夫的帮助下，成老大被抬到了屋檐下的竹床上，这里的竹床和竹椅全是放在这里供荀三娘用的，平时累了的时候就可以或坐或半躺在这里，方便的同时也能让她监督店里的伙计们干活。&esp;&esp;包老太趁着成老三心思放在成老大他们身上时，挣脱了成老三的禁锢，直接跑到衙役的面前，抬手指着曹茵那边语出惊人道：“官爷，这个曹娘子也是奸细，那常家的房子便是她帮忙牵线的！她不仅跟那吴家郎君接触过，还给那吴家郎君银钱，这点徐坊长家的管事能作证。”被齐老三两口子告去了衙门一趟，她也会用那些让她心惊的词汇来吓唬人了。&esp;&esp;包老太的发髻早已在跟成老三的撕扯中散乱，花白的头发跟个鸡窝没什么两样，她看向曹茵，指甲抠进掌心，嘶声道：“官爷！这娘们是细作！”&esp;&esp;曹娘子你别怪老婆子，谁让你不该花银钱找那泼粪之人，害得老婆子扫了半月余的街。齐更不该出手救了齐老三媳妇，让她一尸两命，才不会告到衙门去抢她家的房子，弄得官老爷现在要赶他们一家回村。&esp;&esp;她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围观人群除了客栈住客外还有不少街坊邻里，她们窃窃私语道：&esp;&esp;“这老婆子疯了吧？”&esp;&esp;“曹娘子怎会通敌？”&esp;&esp;听到包老太有模有样的指责，衙役乙跟衙役甲小声嘀咕：“这婆子惯来乱说话，那齐家的房子便是如此，可万一是真的……”&esp;&esp;衙役甲自然是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的确，这细作的事情可不好说，万一是真的呢！&esp;&esp;曹茵知道包老太恨自己，却没想到她张口就能将自己往奸细上来扯，想起顾安出征前那句‘边城多是非’，她不禁苦笑。&esp;&esp;“呵！包老太，你这空口白牙就诬陷人，曹娘子家男人就是兵营的千户，她怎么可能是奸细？！”舒娘出言反驳。&esp;&esp;“对！”围观的人群里也有人附和道：“包老太，你不要胡乱说！”&esp;&esp;“我哪里乱说了，她就是跟番邦有联系，我家隔壁的吴家郎君她认识，她还当街救了那要病死的番邦商人！”&esp;&esp;她这话可真够歧义的，这会儿围观的人里面就有不少来黑水城跑商的番邦人，听到包老太这恶意满满的话语，他们出奇愤怒了！&esp;&esp;“把这个老婆子抓起来！她歧视我们番邦人！”&esp;&esp;围观的番邦人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指向包老太，用胡语直接咒骂出声。&esp;&esp;曹茵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站起身，指尖在衣袖下微微发颤，真是祸从天降啊！&esp;&esp;还没等蔡婆子藏在家里的罪证被发现，她倒是喜提番邦奸细一罪。&esp;&esp;她跟顾安可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esp;&esp;周夫人插手&esp;&esp;西域行商们纷纷亮出了腰间的弯刀，客栈的伙计们只是伸长胳膊做出拦人的架势，却一点力气都没用上。&esp;&esp;一头上缠着白色布巾的络腮胡大汉啐了一口：“呸！这老太句句不离我们细作，她怎么不说我们这些西域来客都是细作？！”握着刀柄的大手上青筋暴起。&esp;&esp;眼见着他手中的弯刀，寒光刺目，伙计们趁机退后几步，散开。&esp;&esp;作为现场最不希望闹大的两名衙役也顾不上现场断案，只得将包老太从人群中拽出往院子外走，“曹娘子、成东家你们继续，我们先将这老货送回衙门……”他们并不信包老太所说的西域细作，这趟只他们俩，哪知道这细作没抓到，包老太却引起众怒。&esp;&esp;络腮胡大汉一脚踹翻近旁的木凳，刀尖直指包老太，刀锋寒光映得她脸色煞白：“你们陈朝人最是狡猾，抓了这老货回去是不是就算完事了？”&esp;&esp;“就是，去年咱们的货差点被陈朝人骗了时，他们的大人对那骗子也就关了几日！”&esp;&esp;“这要换在我们部落，鞭打暴晒都是轻的！”一个头戴金耳环的年轻商人用生硬的汉话咒骂，腰间弯刀镶着绿松石。&esp;&esp;其他在场的西域人，用西域土语高声叫嚷，气氛紧张。&esp;&esp;包老太站在两名衙役身后蜷缩着身子，想着那刀落在自己身上的场景，膝盖一软，直接往地上坐。衙役乙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她枯瘦的胳膊，生生将瘫软如泥的身子提溜起来，怒道：“包老太，你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晚了！”话音才落，包老太的渗出腥臊气，混着黄土味扑进衙役乙的鼻腔，他嫌恶地拧眉。&esp;&esp;衙役甲手按腰刀，喉结滚动，额角渗出汗珠。边关素来忌讳私刑，但若今日真闹出人命，他们这身差服怕也保不住。&esp;&esp;常大庄上前帮着衙役们挡了挡身后的西域行商，“辛苦两位衙役兄弟了，我们几家一直都在正阳街，若是大人们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来正阳街来找我们。”他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将冲突双方拉开。&esp;&esp;他虽然不喜包老太的张口胡说八道，却更明白不宜在此处挑起两方争端。若是因为冲突斗殴伤人的事件影响客栈生意，便得不偿失&esp;&esp;了。&esp;&esp;这时候，成老大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子的娘子和娃儿差点折在这，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他这话便是不愿这件事就这么了了的意思，原本散开的伙计们，听到他这话，在衙役们出院子的路上再次聚集。&esp;&esp;两名衙役对视一眼，衙役乙朗声道：“成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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