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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留在县衙的胡达见曹茵离开,便也起身准备离开,县令见状上前拱手道:“不若都尉大人去后堂喝杯热茶再……”&esp;&esp;“不了,”胡达摆手,“还请大人对此案多加上心!”此话一出,没等县令大人回应,胡达跨步离开。一如来时般风风火火。&esp;&esp;县令大人看着都尉大人的背影陷入沉思,适才都尉大人那句‘多加上心’如芒在背,让他无法松懈!&esp;&esp;“大人,”何县尉站在一旁:“属下这就去牢狱提审他们……”&esp;&esp;“何县尉,提审之事不着急,你先回去问问孙娘子,这事她参与多少再来说吧。”县令大人瞧了眼被蒙在骨里的何县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要去收拾自家夫人的烂摊子去了!&esp;&esp;&esp;&esp;远在草原的顾安并不知曹茵在黑水城的遭遇,他和小将军回了春客部落,见到方威和向峰骏等人,一阵寒暄后,几人围坐在帐篷里。&esp;&esp;方威:“一路行来,我们多次遇袭,那些人来路并不简单,”说着他做了个手势,“两边都有可能!”&esp;&esp;在场几人看到他的手势后,脸色发沉!&esp;&esp;这是代表陈朝和草原均有派人偷袭的意思。&esp;&esp;方虎右手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右腿之上,目光扫过案几上摆放着的好几排陶罐,恨恨道:“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定要他的狗命!”&esp;&esp;顾安眼前又浮现了老四和老六身死的那一幕,他看向小将军:“小将军,一直没找到的哈斯或许便是番邦安在部落里的探子,这个推论你为何不让我告知给春客部落?”两次寻人都没找到,他心中便已经做了各种推测。“如若我们再不行动,或许便晚了。”他也知道自与吴家挑明了双方关系,他的立场在很多人看来并不纯粹了,但是他问心无愧。&esp;&esp;果然,知道他身份的方威追问:&esp;&esp;“那顾千户想要如何劝春客部落的部落长行动呢?”面上听着十分寻常的一句话,但知道顾安新的身份的众人,难免会往别处想。&esp;&esp;顾安直视方威道:“不如何劝,直接告诉部落长我的推测,总不能因为部落里有人失踪,便一直推迟我们的行动吧?”目光坚定。&esp;&esp;“若是部落长不同意行动呢?”方威站起身来,朝顾安那边走了几步。&esp;&esp;“那便将这消息发回给大将军,由大将军定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顾安坦荡道。早在曹茵跟他提及了使者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舅舅时,他便想过立场问题,因而哪怕这次相认了,也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esp;&esp;方威眯眼打量顾安许久,“你真这般想?”&esp;&esp;营帐外呼啸的风声和帐篷内火堆的噼啪声在几人耳边响起。&esp;&esp;顾安点头,无奈道:“方大哥,我也是这回过来才知道这吴家是我娘子失踪多年的外祖一家,但这层关系并不会影响我的立场,这一点你放心!”&esp;&esp;方威冷笑道:“哼!最好如此,你小子可别辜负我们的期望!”&esp;&esp;……&esp;&esp;商定下一步打算后,向峰骏拉着顾安去了外面,不悦道:“老大,你怎么不等这趟回去黑水城后再点明身份呢?”一想到老大这鲁莽的认亲举动会带来什么,他就莫名心慌。&esp;&esp;顾安将他的关心看在眼里,安慰道:“没事的,这层关系,本就瞒不住。”说着便往帐篷里走去,这几日在外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回到部落了,终于可以好生休息一番。&esp;&esp;“不是,这事你再给我多说几句呀……”向峰骏追着顾安而去。&esp;&esp;而留在小将军帐篷里的方威也正在说这件事,这件事他比向峰骏更早知道,虽然才入草原,但他却未曾断了跟方虎和小将军这边的通信,但这个通信向峰骏等人不知道。&esp;&esp;“我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了大将军,”当初选择顾安来春客部落,他投了赞同票,但那是在知道这情况之前,现在,他心下也没了准,“下一步的计划需要将顾千户排在外吗?”&esp;&esp;方虎大剌剌道:“我瞧那顾千户是个聪明人,陈朝能给他的可比春客部落能给他的多,他为何要背叛陈朝?”聪明人用好了,是助力不是阻力。&esp;&esp;“我反倒觉得这层身份于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小将军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这层身份已然告诉给了大哥,以大哥的性格,自然会提前布置好,与其想这个,不若专注在草原之行上正好你们来了,或许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为了牺牲的兵士,他们这趟必须成功!&esp;&esp;方威犹豫了许久,对大将军的信任战胜了心中的疑惑,他点头。&esp;&esp;而他们信任的大将军,这会儿看着手上的信件,不得不再次叫停队伍。&esp;&esp;“殿下,请看。”大将军双手将信笺呈给殷予。&esp;&esp;殷予接过来,一目十行看过后,面无表情地将信笺递给了一旁的赵统领,赵统领看完后,瞳孔微张。昨日知道顾千户的身份时,他已然觉得这趟黑水城之行不简单,今日看到这张信笺,他顿时生出前路未卜的迷茫来。&esp;&esp;“大将军如何看?”殷予抬头看向对面的大将军问道。&esp;&esp;大将军微微垂头,“末将以为,此事涉及甚广,应呈报圣上,由圣上定夺。”并没有因为问他话的人只是个不足六岁的小童而敷衍对待。&esp;&esp;前朝三岁登基的皇帝也不是没有,只要身份在,他必然要恭敬对待。&esp;&esp;殷予想了想,“其实那曹娘子早就写信将肖志和崔德去往黑水城之事告知于我,父皇也知道,只不过……”&esp;&esp;大将军后背一凛,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一句话,他问:“只不过什么?”&esp;&esp;“只不过曹娘子信上写的不如胡都尉信上写的多。”胡都尉在信中可是将肖志手上有黑水城关隘图的事情写清楚了,并未做任何解释,这便是将自己失职袒露在大将军面前。而大将军拿着这封信可以在圣上面前参都尉大人一本。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撤|职胡都尉都是轻的。&esp;&esp;“只不过我觉得都尉大人信中将此告诉于大将军,便是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表明立场。”殷予笑道:“父皇常跟我说:‘皇儿,知错、认错,在错事酿成祸事前能及时止损,实乃大善。’我觉得这话也适用于胡都尉身上。”&esp;&esp;大将军细思一番,恍然大悟,垂首拱手道:“谢殿下提醒,末将明白了。”&esp;&esp;殷予边颔首边打了个哈欠:“明白就好,那我继续睡了,咱们快点到黑水城吧,那边那么热闹,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esp;&esp;大将军:“遵命!”&esp;&esp;坐上马车后,他大手一挥:“全速前进!”&esp;&esp;队伍行进起来,大将军将信件用火漆封上交予身边亲卫:“你亲自送往驿站,加急发出!”&esp;&esp;大将军离开后,殷予跟回到车厢上的金嬷嬷道:“嬷嬷,我睡一会儿,用膳时无需叫醒我。”&esp;&esp;终于等到了胡都尉的信件将此事过了明路,他悬起来的心也放下来了。摸了摸贴在胸前的挂坠,这是出发之时父皇给他的可调动峡靖郡和梧州兵马的兵符,也是父皇留给他的后手。&esp;&esp;不过,胡都尉和大将军目前的应对,让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了。&esp;&esp;金嬷嬷:“是,老奴知晓了。”&esp;&esp;很快,车厢里传出殷予有节奏的呼吸声。&esp;&esp;以物换物&esp;&esp;才敲过四更天的梆子声,曹茵猛地从炕上坐起身,抱在怀里的枕头因这动作而滚落在炕上,她用手摸了摸炕,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牢狱里,舒了口气,将滚落在旁的枕头抱回怀中,又躺下。&esp;&esp;哪怕怀里抱着顾安的枕头,嗅着那越来越淡的味道,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esp;&esp;黑暗会让她想起在牢狱里的日子,霉味和尿骚味混杂的浑浊味道。虽然她在牢房四周撒上了驱蛇虫的药粉,但牢狱里其他房间里却也是有这些的存在,她坐在那里,那耗子“吱吱”的声音就跟立体环绕声一般在她耳边响起。&esp;&esp;这真是一个她一点都不愿回忆的记忆。&esp;&esp;尝试几次依然一闭眼就浑身瘆得慌,曹茵索性起身下炕,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特意去墙根处瞧了瞧昨晚睡前撒的药粉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好在一切正常!&esp;&esp;于是,曹茵就着洁白月光在院子里打起拳来。&esp;&esp;上一世她心情烦闷或者eo的时候就喜欢运动,出了汗,就好像那些不好的东西也都随着汗液排出体外一般。&esp;&esp;等曹茵浑身是汗地练完拳时,天边亮起鱼肚白,曹茵去灶房烧热水洗澡,新来仆从都被她拘在前院,有何三和蔡婆子的教训,她再不敢让生面孔近身。&esp;&esp;宁可自己累一点。&esp;&esp;等曹茵洗完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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