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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想笑,又没力气,索性仰头靠在车壁上,闭目休息,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像是她自己的了,四肢百骸都酸痛难忍。
燕宛说:“姑娘再挺挺,等一下到了夷陵,就可以给姑娘寻医师了。”
魏姝没说话,她是没力气说话了。
楼莹对燕宛说:“你看她那样子,能活到夷陵了吗?”
燕宛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么说话,然后就怒了,道:“闭上你的臭嘴”
楼莹没理会燕宛,转而对魏姝说:“你死吧,死了我就把消息传给先生,然后我也可以离开秦国了。”她说着,咯咯的笑。
燕宛说:“疯婆子!”
魏姝其实根本没听楼莹说什么,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只觉得腹中翻涌,每一块骨头都似要脱离,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真会客死异地。
浑浑噩噩间,她想了许多,故人,眼前人,她已不再感到悲伤,只想叹息,想说话却又没有力气,身子一斜,倒在榻上,昏了过去。
燕宛吓坏了,吓傻了,她听着楼莹在一旁咯咯地笑,只觉得意识都抽离了,接着她推开了车门,满头大汗,惊恐地喊到:“宋将军!大人昏倒了!”
她喊完,回头去摇魏姝,手刚触上她的肩膀,就惊恐地松开,她慌了,若是魏姝真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向君上交代的,君上一定会杀了她。
她这么一想,只觉得骨头缝都发寒。
宋睢到底是行伍之人,够冷静,他命副将带队,自己则同魏姝的马车先赶往夷陵。
魏姝感觉到冷,非常的冷,同时又感觉到了热,一阵阵寒热交替,让她痛苦的不行。
她想到了死,这个字其实并不陌生,但她还是感到了恐惧,同时也感到了孤独。
独自的面对死亡,这原本就是件恐怖孤独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她并没有躺在狭小闷热的马车里,而是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窗子是开着的,一阵阵清爽地微风从窗外吹来,悬挂着的纱幔被吹得翩翩飘动,窗子外是蔚蓝色的天。
她身上的衣裳也被换了,只着白色的里裳。
燕宛推门进来,端着药碗,见她醒来,高兴的不得了,说:“姑娘可觉得好些了?”
魏姝说:“头还有些晕”
燕宛依旧是笑,也不知哪来的开心事,说:“这是正常的,姑娘不止水土不服,还中了暑。”又说:“刚刚姑娘昏迷时,已经喂姑娘用过药了,现在把再这幅服了就更好了。”
魏姝接过来,拧了拧眉头,说:“为什么要服两幅。”
燕宛抿笑,眼睛里都是光芒,但却不说话,故意同魏姝卖关子。
魏姝笑了,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有事瞒着我?”
燕宛点头。
魏姝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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