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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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esp;&esp;“嗯，好，我饿了。”&esp;&esp;听她乖顺地说着如此可爱的话，时渊洺终于舒展了眉头，不动声色地将人平稳地抱起来，等来到厨房时，司清焰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esp;&esp;此刻坐在吧台上，目光追随着他，看他从冰箱里拿出食物，看他将食物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看他重新回到她面前，温柔似水地看着她。&esp;&esp;“等十分钟就可以吃，先喝点蜂蜜水。”原来他还拿来了水，司清焰觉得自己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esp;&esp;被喂着喝下水后，满足般地叹了口气，终是缓了过来。&esp;&esp;“你在暗房里做什么？”&esp;&esp;“想事情。”&esp;&esp;见她想一口气喝完，时渊洺以防她呛到，便略微强硬地将水杯拿开，放回到吧台上。&esp;&esp;室内响起清脆的声响，敲击着俩人的心脏。&esp;&esp;司清焰的心跳得厉害，猜到他在想什么事情。&esp;&esp;她想问他事情想的如何，有没有想出答案了呢。&esp;&esp;可她突然不敢问了，杯子被放下时响起的声音像警钟，似在告诫她要小心谨慎地说话。&esp;&esp;长久的沉默围绕着他们，直到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esp;&esp;时渊洺似安抚地捏了一下她的指腹，才走过去拿出食物，并用勺子缓缓搅拌散热，免得烫到他的女孩。&esp;&esp;吃了几口后，司清焰察觉到这碗粥里的食材都很新鲜。&esp;&esp;“这是你在我睡着后做的？”&esp;&esp;“嗯，想着等你早上醒来可以吃。”&esp;&esp;又被喂了一口，司清焰一边嚼着一边看向窗户。&esp;&esp;窗帘紧紧挡住室内的光景，外面没有透进来一点光线。&esp;&esp;“现在几点了？”她想也许没到早上。&esp;&esp;“三四点左右。”&esp;&esp;司清焰这才看清他眼底发乌，嘴唇有点干，下巴上有微微泛青的胡渣。&esp;&esp;和平日的利落不大一样，倒不至于狼狈，却也算不上精致。&esp;&esp;司清焰尝试回忆过去，发现从未见过这般疲倦外露的他，可这样的他反倒有一种压抑的张力，叫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目光触碰到他隐忍的痛。&esp;&esp;痛，他在痛吗？他在痛苦什么？是因为想事情想成这般模样吗？&esp;&esp;“时渊洺，你是不是一晚没睡？”&esp;&esp;她想起他因为公司的事务刚加过班，直到现在恐怕都没有好好休息吧。&esp;&esp;碗底还剩一点粥，司清焰不想吃了，时渊洺只好放下碗，拿来湿纸巾给她擦嘴。&esp;&esp;“严格来讲不是，我有抱着你睡了一会儿。”虽然只是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沉睡过去。&esp;&esp;一边给她擦嘴还一边说这种话，司清焰难免脸热。&esp;&esp;下一秒却想到他应该也饿了吧，于是拿过碗看了一眼，残余的食物所剩无几，想去煮点别的给他吃，却被他阻止。&esp;&esp;其实他方才在暗房有喝了一杯咖啡，但：“我不怎么饿，清焰，我吃你剩下的就行。”&esp;&esp;“那我喂你，好不好？”&esp;&esp;下午茶的时候，她就很想喂他，只是一直没机会。&esp;&esp;好在他很爽快地点了点头。&esp;&esp;如果能一直这么温馨下去就好了。&esp;&esp;可司清焰总感觉不对劲。&esp;&esp;他在暗房里想了半夜的问题，也许是她在睡前问他的那个问题：&esp;&esp;「你希望我远离你吗？」&esp;&esp;他先前给出的答案是，以前或许是，但现在还不确定。&esp;&esp;不确定还希不希望她远离他。&esp;&esp;而且他思考到现在，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说明还没想好。&esp;&esp;又或者想好了，只要她没问，他就先不说，因为答案可能会伤害到她。&esp;&esp;她无法避免地做这样的联想，尤其他现在的反应只叫她觉得难受。&esp;&esp;而且不管他如今的答案是什么，关键是他还说出那样的猜想：也许以后会是她来远离他。&esp;&esp;她自以为他的猜想是多虑，自以为主动权在自己手上。&esp;&esp;可真的有这样的把握吗？&esp;&esp;他会做出如此猜测，是否预示着有什么事要发生，是否暗示着某种变故在逼近，而这变故也许会影响她的主动权？&esp;&esp;她真能相信人在世上有自由意志吗？就跟相信在爱情中能永远保持理智一样，是否是个空谈呢？&esp;&esp;欲泣不泣的她不敢往下想，不想继续感到难受，于是勒令自己转移注意力，专心地喂他吃完后，央求他带她去看看暗房。&esp;&esp;暗房里开着安全灯，泛着清冷的红光，司清焰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些摆件。&esp;&esp;他将它们全都放在一个展示柜里，围着他洗片的工作区。&esp;&esp;“你让它们陪着你？”&esp;&esp;她其实想问：你是在让跟我有关的物品陪你吗？你是想让我陪着你吗？&esp;&esp;“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无比果断地给予答复，就好像知道她的言外之意。&esp;&esp;司清焰拉长了呼吸，随着往前走的步伐一起靠近那片区域，虽然这屋内光线暗淡，但依旧能看得出工作区域没有用得很频繁。&esp;&esp;可他上次明明说过还有在摄影的。&esp;&esp;“我能看看你最近拍的片吗？”&esp;&esp;“好。”&esp;&esp;他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些相片来到她面前。&esp;&esp;拍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烟花。&esp;&esp;司清焰一时半会没能记起一些往事，只呆呆地问道：“你拍这么多？是还没拍到满意的？”&esp;&esp;“……是，清焰。”&esp;&esp;司清焰想到也许是烟花易逝，不好抓拍到令他满意的形状吧。&esp;&esp;也许不满意的还有别的，所以才会如此踌躇不前。&esp;&esp;“你刚才就站在这里想事情吗？”&esp;&esp;有无声的叹息划过她的唇边，时渊洺缓缓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到黑暗深处。&esp;&esp;领着她到某处站定，他稳稳扶着她的双肩，请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esp;&esp;原来这里还有一张真皮沙发，司清焰坐下后感觉身体舒适地往下陷，可同时意识到坐在这里什么也看不见。&esp;&esp;由于视线下移，远处的安全灯不甚分明，深邃的全黑视野让她倒吸了一口气，顿时紧张地握住了时渊洺的手，并立刻重新站起来。&esp;&esp;“想离开这里吗？”时渊洺没想让她感到害怕，不过女孩摇了摇头，坚持要留下来。&esp;&esp;“我刚做了个奇怪的梦。”她忆起梦里的一片白，与此刻眼前的一片黑相撞，下意识地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梦里的主人也让我离开他的房屋。”&esp;&esp;时渊洺的身子微微一顿，沉默着等她往下说。&esp;&esp;“我在梦里没感觉到害怕，可是醒来后…醒来后我想见你。你问我是不是做了噩梦，我立刻觉得那就是个噩梦，我其实想跟你说，‘是的，&esp;&esp;我做噩梦了，你能不能抱抱我‘，可是我怕……”&esp;&esp;司清焰的话不需要说完整了，因为时渊洺已经一把将她抱紧。&esp;&esp;她不想再流泪，不想显得楚楚可怜，可他一直在她耳边说“对不起，让你做噩梦了”“我应该留下来的”……声音满是愧疚，还抑制着叹息，给她拍后背。&esp;&esp;眼泪也可以被这么拍出来的吗？司清焰咬唇努力克制住泛酸的喉头。&esp;&esp;可还是难以压住翻涌的情绪，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夜她为何如此。&esp;&esp;从始至终她都感到心慌，害怕这段新的关系无法维持下去。&esp;&esp;她害怕搞砸，害怕自己说错话，更害怕自己对他有更多的要求。&esp;&esp;时渊洺察觉怀里的女孩湿漉漉的，手掌伸到她耳旁，眼泪在指尖蔓延。&esp;&esp;他很挫败、无力，心想很多事情都被自己搞砸；从林琛死后、从提出分手开始，到如今令女孩泪如雨下，所有的一切无不验证他的一败涂地。&esp;&esp;冷静如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esp;&esp;怀里的女孩越哄越哭，他实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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