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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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esp;&esp;而今天，他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个好时机。&esp;&esp;肯定不是吧，因他的女孩那么疲惫。&esp;&esp;但在听到她已知晓云医生是怎么死的时候，他心想她一定会误以为他对林琛愧疚。&esp;&esp;他没那么好，他这辈子最愧疚的人只有她，所以不能再拖延下去，不能再隐瞒下去，不能再模棱两可下去，唯有坦诚才有资格站在她面前。&esp;&esp;何况女孩已经用行动和言语告诉他，她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esp;&esp;她有她的韧性与坚强。&esp;&esp;回过头来看他们的关系，主导者一直是她；他幸运且幸福地享受着，却没能给予同等的回馈。&esp;&esp;他亏欠她太多太多！&esp;&esp;虽然说出想重新追回她的话，但他哪有资格呢？&esp;&esp;然而即便没有资格，他也必须剖开内心，至少不该再犹豫不决。&esp;&esp;“清焰，请原谅我的任性。”&esp;&esp;“我不想远离你，也不想你远离我。”&esp;&esp;这是她之前问过他的，是不是希望她能远离他。他当时只承认以前或许是，并没有回应更多，而现在，他希望永远都不要发生这种事。&esp;&esp;一想到方才她问出是否要做回朋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不自量力与贪婪。&esp;&esp;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还只是朋友关系，只有向前或者结束。结束？不可能结束，他不想要结束，曾经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并将其实施出来？&esp;&esp;他太残忍了，她说得没错，难怪会恨他，这是他应得的！&esp;&esp;而得到回应的女孩又默默落了泪，叫他懊恼到揪心。&esp;&esp;他很想给她梳一梳长发，和之前一样哄她怜她疼她，可伸出的手只能放在她耳侧的椅背上。&esp;&esp;“那晚你告白后哭了，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我不停地在想，三年前你也是那么哭的吗，哭得隐忍又小心翼翼？”&esp;&esp;那年那天他只能透过电话听她哭泣，直到亲眼见到时，才知道他伤她有多深。&esp;&esp;此刻司清焰听他这么一提，又看他也流下了泪水，颤抖着嘴角只想确认：“你也哭了吗？”&esp;&esp;她没问清楚是三年前的电话里还是那晚她告白后，但无论是哪一次，她在哭的时候他无不难过。&esp;&esp;轻轻颔首向她承认，他已经不再回避将脆弱摊开给她看。&esp;&esp;他其实早就想过，女孩之前为什么想让他哭，一定是看出了他曾经的脆弱，希望他能发泄出来。&esp;&esp;她那么美好，教会他如何去爱，让他知道，真正的爱是可以让爱人坚强地活下去；而真正的痛也不是松手后就能减轻。&esp;&esp;如果她愿意给他机会，他定然不会再放手，不再恐惧一起沉入爱河，因为他们可以逆流而上，对抗死亡。&esp;&esp;而司清焰见他点头后，终是忍不住侧身握住他的手掌，伏在那上头掩面哭泣。&esp;&esp;时渊洺将人一把搂过，与她交颈一同痛哭。&esp;&esp;落泪“让你每次流泪都是因为奖励或惩……&esp;&esp;哭了好一会儿，将要停歇时，时渊洺才缓缓松开怀抱。&esp;&esp;因曾经的过错造成了不安，他不想再吝啬于言语上表达爱意。&esp;&esp;“清焰，我一直爱你。”&esp;&esp;“我不会再让你落泪，不会再跟你提分手。”&esp;&esp;“这不需要你反复确认，我会向你反复证明。”&esp;&esp;他已说到这份上，司清焰哪还能止得住眼泪呢？&esp;&esp;无可避免地再次啜泣，在哭到快要耳鸣、快要难以呼吸前才听到他的请求。&esp;&esp;他想给她擦眼泪。&esp;&esp;醒过神来时，他已经拿手帕给她拭去满脸的泪花和脖颈的汗珠。&esp;&esp;原来方才任由她哭泣，是知道她有气要出，而现在将一切说清后，他才自觉稍有资格安抚她。&esp;&esp;“我想我需要改一下方才说过的话。”&esp;&esp;时渊洺捧着女孩水嫩的脸颊，极其无奈地对她说：&esp;&esp;“我还是会让你掉眼泪，那以后我只好……”&esp;&esp;司清焰疑惑地歪头，只见他双眸深情地俯身凑近。&esp;&esp;他靠在她耳边呼吸：“让你每次流泪都是因为奖励或惩罚。”他其实想说是因为幸福，但免得她再落泪，只好这么打趣。&esp;&esp;果然，招来了女孩的回击。&esp;&esp;她愤愤地捶了他的臂膀一拳，出口恶气后才渐渐止住了泪。&esp;&esp;就这样在车上，他一直陪她到不哭，又提醒她喝水，等她泛红的双眼恢复后，才打算开车门放她走。&esp;&esp;而在她下车前，他还叮嘱她要好好泡个澡，舒缓一下心情。&esp;&esp;像个不放心小孩的家长一样絮絮叨叨，他希望她暂且不要想太多，先照顾好自己。&esp;&esp;等沈欣回到家时，就见到自家闺密在床上发呆。&esp;&esp;她更加确定家门口的豪车主人是时渊洺。&esp;&esp;不过外面的餐桌上，有司清焰给她准备的点心，那看来问题应该不大。&esp;&esp;“小司，我回来了。”&esp;&esp;过了几秒，司清焰才听到似的抬头看她。&esp;&esp;问题或许不大，但也不像完全没事，沈欣哎了一声后走过去抱她。&esp;&esp;“怎么，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又是分手，她可真想跑出去揍时渊洺一顿。&esp;&esp;司清焰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抱紧了沈欣。&esp;&esp;沈欣见她没哭，暂时放下心，问她要不先吃点东西，她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也带了吃的。&esp;&esp;这么一问司清焰才想起要向她道歉，没有陪她待在医院里。&esp;&esp;“病房里也不能待太多人呀，好了你别吊我胃口啦，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你脸色这么差？你男人还在外面呢！怎么啦，吵架了？”&esp;&esp;他还在外面？&esp;&esp;她想起身去看，可又担忧自己会心软跑出去见他，于是只好怔在原地踌躇满怀。&esp;&esp;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向沈欣复述大致情况。&esp;&esp;沈欣完整地听完后，无法理解时渊洺的脑回路，忍不住想吐槽。&esp;&esp;不过下一秒却意识到一件事：“小司，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还挺开心的，因为你这次似乎不大难受。”&esp;&esp;她还以为司清焰又会哭得稀里哗啦。&esp;&esp;而这话一说完就立马打脸，司清焰突然埋在她肩头哭了出来。&esp;&esp;哭得毫无预兆，连本人都不知为何会这样。&esp;&esp;也许是为过去而哭，或者是为现在而哭，还可能是因为恐惧、因为痛恨、又因为幸福而呜咽。&esp;&esp;其实方才在跟沈欣复述时，她就趁着理性回归梳理了头绪。&esp;&esp;她已经明白，他当年提出分手本质上是为了保护她。&esp;&esp;他怕自己会出事，怕她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更怕她做出傻事。&esp;&esp;她也明白他当年不能说的原因，要是说了她还怎么可能和他分手呢，反而会爱得更深，更叫他担忧。&esp;&esp;而且这分手的理由实在让她哑口无言，因他的顾虑不是杞人忧天，反倒合情合理。&esp;&esp;试问自己：如果时渊洺死了，她会怎么办？&esp;&esp;一想到这个问题立马红了眼眶，因她感到无法接受，因她恐惧这一设想。&esp;&esp;眼泪就&esp;&esp;这么崩溃而出的。&esp;&esp;以前交往的时候，就算他的职业风险较高，时渊洺也不会让她感知到任何危险。&esp;&esp;她习惯了他强大、可靠、无懈可击的样子，以为他永远不会出事。&esp;&esp;因而她根本不知道他居然还写过遗书。&esp;&esp;林琛的死虽然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可她不认为时渊洺会落得类似的结局。&esp;&esp;又或者说，她选择回避这个可能性，连在脑海里设想一秒都无法承受。&esp;&esp;因而试问的结果是，她发现自己早就理解云秋的选择。&esp;&esp;前些天得知她的死因时，她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那是否说明她的内心深处也有这样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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