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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两点幽绿的鬼火死死锁定耿十八惊骇欲绝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同来自九幽的宣判:
“自今夜子时始…每至子时…汝当受‘剜心’之刑!痛楚…如刀绞脏腑!蚀骨灼魂!此刑…一日不减!七日不绝!”
话音未落,黑白二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骤然变得模糊、透明,连同那股弥漫的硫磺硝石气息和刺骨的阴风,瞬间消散无踪!
停尸房里,只剩下耿十八一人,跪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湿透,额头淌血,心口嵌着一枚惨白冰冷的骨牌。烛火恢复了正常的跳动,映着他那张毫无人色、写满了极致恐惧和茫然的脸。刚才生的一切,如同一个最荒诞恐怖的噩梦。
但心口那刺骨的冰凉,和黑无常那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官和记忆里。
“剜心…之刑?每…每夜子时?”耿十八失神地喃喃自语,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心口。指尖触碰到那枚骨牌,一股钻心的寒意瞬间顺着手指蔓延上来,冻得他一个激灵。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从极度的惊骇中强行拉回一丝神智。七日!只有七日!娘还在等着药引!
求生的本能和对母亲的牵挂压倒了一切。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那枉死青年的停尸板前,捡起掉落的剔骨尖刀。这一次,他的手不再颤抖,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冰寒的空气仿佛冻僵了肺腑。他颤抖着手,解开青年沾血的短褂,露出苍白冰冷的胸膛。找准心脏位置,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刀刺了下去!
锋利的刀刃割开皮肉,出令人牙酸的“嗤啦”声。没有想象中喷涌的热血,只有一种粘稠、冰冷的触感。耿十八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和恐惧,凭着记忆中屠夫杀猪取心的模糊印象,颤抖着割开皮肉,摸索着肋骨缝隙,终于触碰到那颗早已停止跳动、冰冷僵硬的心脏。
他咬着牙,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剜下心尖处一块约莫三寸见方的血肉。那肉块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暗红色,冰冷滑腻,散着淡淡的血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寒气息。他用早已准备好的一块油布,颤抖着将这块冰冷的心尖肉层层包裹好,紧紧揣进怀里,紧贴着心口那枚刺骨的骨牌。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比刚才淋的雨还要湿冷。他不敢再看那具被剖开的尸体,更不敢停留片刻。挣扎着爬起来,吹灭蜡烛,踉跄着冲出停尸房,翻过院墙,一头扎进外面无边的黑暗和冷雨之中,朝着耿家村的方向,亡命狂奔。
怀揣着那块冰冷刺骨、如同冰块般的心尖肉,耿十八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风雨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口那块骨牌散出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那枚嵌入皮肉的骨牌,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终于,在天色将明未明、最黑暗的时辰,他如同一个水鬼般,撞开了自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娘!娘!药引…药引我找到了!”耿十八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抑制的颤抖。他冲到炕边,也顾不得浑身泥泞湿冷,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包。
炕上的母亲似乎被他的动静惊醒了,费力地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到儿子如同厉鬼般的模样和手中那渗着暗红液体的包裹,蜡黄的脸上先是惊愕,随即涌上巨大的恐惧:“十…十八…你…你这是…哪来的…血…?”
“娘!您别管!能救您的命!”耿十八语无伦次,眼中闪烁着近乎癫狂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露出里面那块暗红冰冷、微微有些硬的心尖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阴寒的尸气瞬间弥漫开来。
耿母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恐地往后缩:“不…不…十八…这…这是…”
“娘!您信我!”耿十八打断母亲的话,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不再解释,也顾不上解释。他手忙脚乱地翻出家里那个熬药的破瓦罐,将早已备好的、用最后一点钱买来的几味普通草药(自然没有百年何乌和天山雪莲)连同那块冰冷的心尖肉一起丢了进去,又从水缸里舀了些浑浊的冷水倒进去,架在泥炉上,点燃了仅剩的几根干柴。
火光跳跃,映着他疲惫不堪、惊魂未定又充满狂热期待的脸。他守在泥炉旁,用一根破树枝搅动着瓦罐里浑浊的、翻滚着暗红色肉块和草根的液体。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草药苦涩、血腥浓烈以及某种阴冷腐败气息的怪味,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耿母躺在炕上,看着儿子专注到近乎魔怔的侧影,看着瓦罐里翻滚的诡异汤药,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担忧,却虚弱得说不出话,只能出微弱的呻吟。
药,熬了足足两个时辰。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透过破窗纸照进来时,瓦罐里的液体已经熬成了粘稠的、近乎黑色的糊状物。耿十八小心翼翼地将这散着刺鼻怪味的“离魂丹”盛在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碗底沉着一小团暗红黑、难以分辨的渣滓。
“娘!药好了!快喝下去!”耿十八捧着碗,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凑到母亲嘴边。
那难以形容的气味直冲鼻腔,耿母本能地抗拒,紧闭着嘴,恐惧地摇头。
“娘!求您了!喝下去!喝下去就能好!”耿十八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凄厉,“儿子拼了命才弄来的!您不喝…儿子…儿子就白遭罪了!”他想到昨夜义庄的恐怖遭遇,想到那索命的黑白无常,想到心口那冰冷的骨牌和即将到来的“剜心之刑”,巨大的悲恸和恐惧让他几乎崩溃。
看着儿子满脸血污泪痕、绝望哀求的样子,耿母的心如同被刀绞。她颤抖着,终于张开了干裂的嘴唇。耿十八赶紧将碗沿凑近,将那粘稠、腥苦、冰冷的黑色药糊,一点点灌进母亲口中。
药糊入口,耿母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腥气直冲脑门,胃里翻江倒海,她剧烈地干呕起来。耿十八死死扶住她,流着泪哀求:“娘!忍住!咽下去!咽下去!”
或许是儿子的眼泪和哀求起了作用,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恶心,耿母强忍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和翻腾的胃液,紧闭着眼,喉咙艰难地滚动着,将那碗粘稠冰冷的药糊,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大半。
药糊入腹,耿母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胃里扩散开,席卷全身,冻得她牙齿打颤,脸色由蜡黄转为一种死气的青白。她蜷缩起来,浑身剧烈地抖,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耿十八紧张地守在旁边,心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一点点过去,母亲的颤抖渐渐平息下来,呼吸似乎变得平稳了一些,脸上那骇人的青白色也褪去了一点,虽然依旧苍白,却隐隐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润?耿十八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
就在这时——
“铛…铛…铛…”
远处村落里,不知哪座寺庙或祠堂,传来了沉闷的报晓钟声。悠长的钟声穿透雨幕,在清晨湿冷的空气中回荡。
子时…到了!
就在那悠长的钟声余韵未绝的刹那——
“呃啊——!”
耿十八猛地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身体猛地向后弓起,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大虾!双手死死地、痉挛般地抓向自己的心口!
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烧红的钢刀,从他心口那枚冰冷的骨牌处狠狠刺入!不是切割皮肉,而是直接穿透了骨骼,狠狠地、残忍地剜进了他的心脏!然后用力地、反复地搅动!每一次搅动,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那痛楚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意志和思考能力!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地挖了出来,被捏碎,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冰冷的骨牌如同烙铁般烫,又像冰锥般刺骨!极度的灼热和极致的冰寒,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致命的痛苦,以心脏为中心,疯狂地肆虐、蔓延!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都在哀嚎!每一寸血肉都在被凌迟!
他像一滩烂泥般从炕沿滑落到冰冷的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翻滚!喉咙里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喘息,大颗大颗的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上、后背上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胸膛,指甲划破了皮肤,留下道道血痕,却丝毫无法缓解那源自灵魂深处的、蚀骨焚心的剧痛!
“十八!十八!你怎么了?!”炕上的耿母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下炕,却虚弱得动弹不得,只能出惊恐绝望的哭喊。
耿十八根本听不见母亲的声音。他的世界只剩下无边无际、永无止境的剧痛!那“剜心之刑”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每一次都将他推向更深的痛苦深渊。他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上,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他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牙齿深深嵌入皮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试图用另一种疼痛来转移这非人的折磨,却徒劳无功。
时间,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那如同浪潮般汹涌的剧痛,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平息。
耿十八像一条离水的鱼,瘫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感。他眼神涣散,瞳孔失焦,脸上是极致的痛苦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心口那枚骨牌依旧冰冷地嵌在那里,散着幽幽的寒意。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炕上的母亲。耿母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泪水涟涟,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娘…”耿十八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劫后的虚脱,“我…我没事…做…做了个噩梦…”他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安抚母亲。
耿母看着儿子惨白的脸、满身的冷汗和嘴角的血迹,还有地上那挣扎翻滚留下的痕迹,哪里肯信只是噩梦?但她太虚弱了,连追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流着泪,心疼地看着儿子。
耿十八挣扎着爬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心口残留的闷痛让他每动一下都抽着冷气。他扶着土墙,踉跄着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浑浊的冷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水刺激着喉咙和胃,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下意识地看向母亲。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那碗诡异药糊真的起效了,母亲虽然依旧虚弱,但脸上那种死灰般的蜡黄色似乎真的淡去了一丝,呼吸虽然微弱,却不再带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破锣音。这微弱的变化,像黑暗中的一点萤火,瞬间点燃了他心中几乎被剧痛浇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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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神田诗织玩了一款像素恋爱全息游戏。她信心满满地开始游戏。然後就被游戏教做人,打出了好几轮BE。一周目她沉迷练级无心恋爱,又因为意外成为了麻瓜,被冷冷扯着唇角的狐狸眼同期当做猴子捅了一刀,GG。好心的白毛DK在她墓碑前送了束花。「ENDING」他没有出声,只是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宽大袖袍,而後,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咒具小刀。低沉的丶叹息般的温柔嗓音。诗织,总不能只有你是特例吧?二周目她乖乖刷好感,狐狸眼同期却突然叛逃,并闯进咒高把她连人带物一个公主抱直接带走。她突然就变成了吉祥物圣女。「ENDING」高专的咒力结界警报响了。猎猎作响的狂风掀翻着宽大袖袍。他站在闪烁的满目红色中,如被鲜血浸染的脸上,渐渐勾勒起一抹平静到隐有疯狂意味的微笑。诗织,我来接你了。三周目她摆脱了被狐狸眼带走的命运。但被好心的白毛DK放在了自己宅子里,寸步不离地照看。「ENDING」炫目的丶银亮的,在阳光下甚至显得有些刺眼的白发。而这头白发的主人正拿蓬松的发丝蹭着自己的脖颈,轻轻抽动着鼻尖嗅闻着,怀抱用力到像是要嵌入骨血。甜腻而轻快的声音噔噔诗织,从现在开始,你就被我绑架了喔。神田诗织Fine。但可怜的玩家又做错了什麽呢?她只不过是蹲在坟前对白毛DK打了声招呼,亲切热情地告诉他老婆你真俊。又不小心在衆目睽睽之下扒了黑毛DK的裤子夸他屁股圆又翘。最终在导致黑毛DK腹泻不止成为喷射战士後,打算善良地翘开厕所窗给他送纸而已。没关系,她还有四周目!决心拒绝所有恋爱线的神田诗织颤巍巍地再次读档。然而,四周目结束,她在现实遇见了眼熟的白毛与黑毛。救命,纸片人活了怎麽办?阅读指南DK单箭头,其馀排雷请阅读第一章作话。借用了游戏像素男友的设定,好感度越高分辨率越清晰(从像素人进化为正常人)。非爽文,本质无逻辑OOC贴贴文,私设如山放飞自我,一切为了感情服务。非女强,守序善良型软妹女主。私设主角都已满18岁。内容标签天之骄子少年漫系统咒回纸片人乙女向神田诗织丸子头5t5一句话简介她有种失智的魅力立意乐观生活,积极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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