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
五金市场的铁皮顶棚,被正午的太阳晒得滋滋作响,活像一块巨大的煎锅。刘三金缩在他那间“三金五金店”的狭小门脸里,屁股底下垫着张旧报纸,后背蹭着冰凉的货架铁皮,手里攥着个硬得能当凶器的冷馒头,就着搪瓷缸里寡淡的茶水往下噎。汗珠子顺着他油腻的鬓角往下淌,在洗得白的蓝色工装前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店里死气沉沉。扳手、螺丝、水龙头在货架上蒙着一层薄灰,死气沉沉地反射着顶棚缝隙里漏下的光斑。偶尔有脚步声从门口经过,刘三金立马弹簧似的弹起来,堆起一脸褶子凑到门口:“老板,要点啥?水管子?灯泡?我这啥都有,便宜!”人家脚步不停,眼皮都不抬一下,径直走了过去,留下刘三金讪讪地缩回他那片小小的阴影里,继续啃他的冷馒头。
“穷得叮当响……”他嘟囔一句,声音含在喉咙里,被馒头渣堵得含糊不清。可不是穷么?这破店开了快十年,房租一年比一年狠,生意却一年比一年蔫巴。老婆王翠花的脸拉得比驴还长,摔锅打碗成了家常便饭,骂他“窝囊废”、“没本事”更是每日必修课。刘三金只能缩着脖子受着,连个屁都不敢放。他摸了摸口袋里瘪瘪的烟盒,叹了口气,连买包最便宜烟的钱都得算计着。
天擦黑,市场里最后几家铺子也哗啦啦拉下了卷帘门。刘三金慢吞吞地收拾他那点可怜的货品,把散落的螺丝钉归拢到小盒子里,动作拖沓得像在给自己送葬。锁好那扇吱呀作响、漆皮剥落的破铁门,他踢踏着那双鞋帮开裂的旧皮鞋,一头扎进了市场后面那条黑黢黢的窄巷子。巷子两边是杂货店的后墙,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破筐,散着一股子烂菜叶和尘土混合的馊味儿。路灯坏了好几个,剩下那盏也半死不活,光线昏黄粘稠,勉强能照见坑洼不平的地面。
巷子走到一半,刘三金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这地方晚上阴森森的。刚拐过墙角,那点昏黄的光线被一堆摞得老高的破纸箱彻底挡住,眼前猛地一暗。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又尖又细,像生锈的铁片刮在玻璃上,直往人脑仁里钻:
“站住!”
刘三金吓得浑身一激灵,汗毛倒竖,差点原地蹦起来。定睛一看,前面几步远,一个矮小的黑影杵在路当间。黑影动了动,往前挪了两步,借着后面远处漏过来那点微光,勉强能看清是个穿着深色旧布褂子的老头,头稀疏花白,乱糟糟地支棱着,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背佝偻得厉害,手里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木头拐棍儿。老头个子矮,那拐棍看着倒挺长,戳在地上比他脑袋还高出一截。
这老头…刘三金觉得有点眼熟,但脑子被刚才那嗓子吓得有点懵,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老头抬起那张皱巴巴的脸,一双小眼睛在昏暗中闪着两点贼亮的光,死死地盯着刘三金,嘴角咧开一个古怪的弧度,露出几颗黄的牙。他清了清嗓子,那尖利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急切和…期待?
“喂,小子,”老头用拐棍点了点地面,“你瞅瞅俺,”他顿了顿,脖子往前探了探,小眼睛里的光更亮了,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点颤音,“像个人,还是像个神?”
一股阴冷的风打着旋儿从巷子深处吹过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屑。刘三金只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的。这问题问得邪乎!他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老头那张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的脸,还有那根戳在地上、比他人都高的破拐棍,一个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像……像隔壁卖假耗子药的吴老鳖!”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老头脸上那点古怪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泥塑的假面。紧接着,那点笑容像被重锤砸碎的玻璃,“哗啦”一下裂开,扭曲成一种极其骇人的暴怒!他原本就佝偻的身子猛地一挺,矮小的身形似乎瞬间拔高了一截,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腥臊气猛地从他身上炸开!他手里的拐棍不再是支撑,而是变成了一柄凶器,带着破风声,狠狠戳向刘三金的鼻子尖儿,那枯树枝般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
“刘!三!金!”老头的尖啸声陡然拔高,变得如同夜枭啼哭,刮得刘三金耳膜生疼,脑仁嗡嗡作响,“你个瞎了狗眼的瘪犊子玩意儿!你摊上大事了!摊上泼天的大事了!你给我等着!等着!”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刘三金脸上。老头吼完,也不等刘三金有任何反应,猛地一跺脚,那根长长的拐棍在地上“咚”地敲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在刘三金惊恐的注视下,身影诡异地一阵模糊、晃动,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画面,嗤啦一声,竟凭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臊臭味,还有那句恶毒的诅咒,在狭窄漆黑的巷子里嗡嗡回荡。
“摊上…大事了?”刘三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冷风一吹,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才现自己腿肚子都在转筋。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巷子,一口气跑回家,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撞得肋骨生疼。
家门钥匙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眼。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旧木门,一股浓重的廉价白酒味儿扑面而来。客厅里,老婆王翠花正歪在破沙上,对着个巴掌大的小电视看得津津有味,脚边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听见开门声,她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死哪儿去了?饭在锅里,自己热!”
刘三金惊魂未定,嘴唇哆嗦着,想把巷子里那邪门事儿说出来。可看着王翠花那张拉长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说了准得挨骂,骂他窝囊废还撞邪。他蔫头耷脑地走进厨房,揭开锅盖,里面是半锅凝固的、油花都结在一起的烂糊面条。他叹了口气,也没心思热,胡乱扒拉了两口冷的,只觉得胃里沉甸甸的,堵得慌。
草草洗漱完,刘三金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挪进卧室。卧室很小,一张双人床几乎占满了空间,旁边立着个油漆剥落的老式大衣柜。他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老旧的弹簧床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闭上眼,老头那张暴怒扭曲的脸和那根戳到鼻子尖的拐棍,就在眼前晃悠,还有那句“摊上大事了”的诅咒,像紧箍咒一样勒着他的脑袋。累,怕,还有一种大祸临头的绝望,沉沉地压下来。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像沉在浑浊的泥水里,勉强扒拉着岸边。
突然——
“哐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炸雷般在死寂的卧室里爆开!紧接着是稀里哗啦、乒乒乓乓一阵密集到令人头皮麻的碎裂声、碰撞声!好像整个厨房都被掀翻了!
刘三金像被高压电打中,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去!旁边的王翠花也惊醒了,吓得尖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妈呀!地震了?!”
卧室门没关严。借着客厅窗户透进来的惨淡月光,刘三金惊恐地看到,厨房的方向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疯狂搅动,在空中乱飞乱撞!一个炒菜的铁锅呼啸着砸在对面的墙上,出“哐”的一声巨响,又弹落在地;几个碗碟旋转着飞过门框,在客厅地上摔得粉碎!筷子、勺子如同箭矢般嗖嗖地射向四面八方!
“鬼!有鬼啊!”王翠花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筛糠似的抖。
刘三金也吓懵了,两腿软,想跑却挪不动步。他下意识地看向墙角那个老旧的木头衣柜。衣柜门紧紧关着,但里面却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刺啦——刺啦——”声!像是锋利的爪子在用力撕扯着布料!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砰!”
一声闷响,衣柜的两扇门猛地从里面被撞开!里面的景象让刘三金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他积攒了好几年、仅有几件拿得出手的衣服——那件相亲时咬牙买的灰西装,那件翠花嫌土一直压箱底的红毛衣,还有几条半新的裤子……此刻全都遭了殃!它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从衣架上扯下,撕成了长短不一、边缘破烂的布条!布条像一群疯狂的白色幽灵,在狭小的卧室里打着旋儿乱飞!有的挂在了灯管上,有的糊在了窗户上,更多的像下雪一样飘落下来,覆盖在床上、地上!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布料纤维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臊臭味儿。
“我的衣裳!我的衣裳啊!”王翠花从被窝里探出头,看到这末日般的景象,尤其是她那件压箱底的红毛衣成了烂布条,顿时出杀猪般的嚎哭,“天杀的刘三金!你个丧门星!你到底招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啊!”
她哭嚎着,连滚带爬地翻下床,也顾不上害怕了,抄起床边扫地的笤帚,闭着眼朝着空中乱舞乱打:“滚!滚出去!脏东西滚出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文案二中有个大名鼎鼎的黑班长徐白。徐白仪表堂堂,却是个假正经,坐拥肮脏之神作死之神等无数称号,臭名远扬。转校生林藏,待人温和,崇尚谦虚低调。刚转学来没多久,就被一些人称作人间温柔。徐白衆星捧月,林藏孤岛离群。两人的观念丶言行等大不相同。但却走到了一起。然而,好景不长,两人到底还是走散了多年後再见,两人旧情复燃,复合了。徐白却发现,这个复合并不如他所想。当年林藏对他的爱热烈丶偏执,即使被他表白三次,也敢向他表白第四次。而现在,林藏却变得缄默,对他的爱意可有可无,好像时刻打算放下他。即使徐白无数次试探林藏,林藏也滴水不漏。这份爱情岌岌可危,令徐白无比惶惑。他只能不断要求自己做得更好,担负起林藏男朋友的责任。然而,林藏并不怎麽领情。徐白一边痛苦,一边死死拉住林藏,不想放开。终于,林藏醉後马失前蹄,拽住徐白,一次次地把对方推远,喃喃道班长,我不想当你的舔狗了徐白也醉了,有件事内容标签强强情有独钟破镜重圆天之骄子校园暖男其它HE丶徐怂丶林拽丶白藏...
小说简介运动之神也要打排球吗?作者桔柚子文案主小排球,主角最初是经理,49章开始打排球咒回+齐神+篮球+跑步+游泳+滑板+软网以下是简介#幼儿园走丢时偶遇了玩滑雪的小屁孩#小学在游泳俱乐部和四人组一起学过游泳#初中在彩虹战队中占有一席之位#高中时成为乌野高中部排球社经理#除此之外,还有个宽政大学田径队的亲哥准备参加箱根驿传清濑春澈...
20221101正文完结20221103全文完结虞晞晞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小肉文作家。青春期开始就知道自己骚的一批,但一出生就怂的一批,楞是不敢约炮,也没成功和历任男朋友上过床。一个堂堂肉文作家竟然是个小处女,...
前世,与陆昭礼结婚後,她受尽苦楚,在她和宝贝女儿被活埋当夜,陆昭礼却在迎娶她的白月光。今生,她发誓再不会多看陆昭礼一眼!被污蔑陷害,她撇清关系,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逃出陆家,只为让陆昭礼付出代价!恶毒女配污蔑针对,她比女配更白莲,只为走女配爱走的路,让女配无路可走。可没想到,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还替她狂虐白月光!直到她大着肚子准备嫁给别人,陆昭礼彻底慌了!他放下身段,痴缠般拥她入怀,欢欢,能不能再看我一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