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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继宗微眯的眼缝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他信佛信道,最是痴迷于搜罗各种据说能延年益寿、增添福泽的奇珍异宝。这“玉魄凝形”、“通灵宝玉”的说法,正搔到了他最大的痒处。他手中的玉核桃停止了转动。
“嗯……既如此,”赵继宗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派人去那鸡鹅巷,寻到那姓杜的书生。告诉他,此等神物,非他福薄之人所能供养。咱家念他献宝有功,赏他……纹银百两,让他另寻住处去吧。”他轻描淡写,仿佛在处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督公英明!小的这就去办!”师爷心领神会,立刻躬身退下。
几个时辰后,鸡鹅巷杜玉堂的破屋前,便被一群身着皂衣、腰挎佩刀的赵府豪奴堵得水泄不通。为的是赵府管家赵福,一个身材矮胖、面团脸却眼神阴鸷的中年人。他根本没进那漏风的破屋,只是嫌恶地用一块锦帕捂着鼻子,站在门外,对着被两个豪奴推搡出来的杜玉堂,尖着嗓子宣判:
“穷酸!听好了!你屋里那尊玉人,乃是天地灵物!督公他老人家看上了,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造化!督公仁慈,赏你纹银百两,即刻搬走!这破屋连同那玉人,都归督公府了!识相的,赶紧拿钱滚蛋!”说罢,一个豪奴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哐当”一声,粗鲁地丢在杜玉堂脚边的泥地上。
杜玉堂如遭五雷轰顶!他刚从外面回来,便被这阵势吓住,此刻听到“玉人”、“督公”,顿时明白生了什么!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赵福,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不……不行!”他嘶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变调,“那玉娘……她不是物件!她……她是活的!她不能给你们!”他情急之下,竟喊出了心底最深的秘密。
“活的?哈哈哈!”赵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周围的豪奴一起哄笑起来,“穷疯了吧你?一块石头还能活?少他妈废话!赶紧拿了银子滚!再啰嗦,打断你的狗腿!”
两个豪奴狞笑着上前,粗暴地架起挣扎的杜玉堂,像拖一条死狗般将他拖离破屋门口,狠狠掼在巷子冰冷的泥地上。那包银子砸在他的腿上。豪奴们如狼似虎地冲进破屋,很快便将那尊沉重的玉人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置于早已备好的锦缎软垫之上。
“玉娘——!”杜玉堂目眦欲裂,挣扎着想扑上去,却被豪奴一脚踹在腰眼,痛得蜷缩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承载着他所有温暖与慰藉的玉像,被覆上华丽的锦缎,抬上了赵府那辆气派的青帷马车。车轮辘辘,碾过鸡鹅巷污浊的泥地,绝尘而去,只留下漫天飞扬的尘土,和他口中溢出的、混合着泥土与血腥味的绝望呜咽。
“玉娘……玉娘……”他蜷缩在冰冷的泥地里,手指深深抠入泥土,泪水混着血污,无声地滑落。那包冰冷的银子,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玉像被抬入赵府后园一处守卫森严的临水暖阁。此阁名为“漱玉轩”,是赵继宗珍藏把玩奇珍异宝的所在。阁内四壁镶着打磨光滑的云母片,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珍玩琳琅满目。玉人被安置在正中最显眼的位置,一张铺着雪白狐裘的紫檀木高几之上。四周燃起名贵的龙涎香,阁外流水潺潺,环境清幽雅致到了极点。
赵继宗在孙朝奉和一众清客相公的簇拥下,志得意满地踱入漱玉轩。他绕着玉人走了几圈,白净的手指贪婪地抚过那冰冷的玉臂、玉面,最终停留在胸口那枚深碧的玉心之上,感受着那奇异的冰凉和隐隐的搏动感。
“好!果然是夺天地造化的神物!”赵继宗啧啧赞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温润内蕴,灵性暗藏!置于此轩,正是珠联璧合!孙朝奉,你有功!重重有赏!”
孙朝奉连忙躬身谢恩,满脸谄笑:“全赖督公洪福齐天,此等神物方能归于明主!督公得此宝玉,定能福寿延绵,气运昌隆!”
赵继宗哈哈大笑,志得意满。他命人取来琉璃灯盏,置于玉人四周,又命乐师在阁外奏起清雅古乐,要在这精心营造的“仙气”中,好好欣赏这件新得的“活宝贝”。
然而,一连数日,无论赵继宗如何焚香祷告,如何用最柔和的宫灯映照,如何让乐师演奏最空灵的古曲,甚至亲自对着玉人诵念道经佛号……那尊玉人始终沉寂如初。温润的玉质依旧流转光华,胸口的碧玉心也幽幽深邃,却再无半点在杜玉堂陋室中月下应答的灵动。仿佛那曾经苏醒的魂灵,随着环境的改变,彻底沉入了最深、最冷的玉石深处。
赵继宗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他耗费心思营造的“仙气”,此刻看来竟像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一股被愚弄的羞恼涌上心头。他猛地一拍紫檀木案几,震得上面一个翡翠笔洗叮当作响。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尖利的声音在漱玉轩内回荡,吓得孙朝奉和一众清客相公扑通跪倒在地,瑟瑟抖。
“说什么通灵宝玉!说什么玉魄凝形!咱家看,就是一块成色好些的顽石!被那穷酸和你们这些蠢材故弄玄虚!”赵继宗脸色铁青,指着孙朝奉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恒裕典!欺瞒咱家,该当何罪?!”
孙朝奉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督公息怒!督公息怒!小的……小的敢以性命担保,此玉确有灵异!当日在恒裕典,小的亲眼所见那玉心血丝流转,绝非虚言!定是……定是……”他急中生智,猛地抬头,“定是此宝通灵,择主而栖!那穷酸书生不知有何邪法,竟能引得灵玉共鸣!督公乃天命所归,神玉定是初来乍到,灵性蛰伏,需得……需得寻得那书生的法子,方能唤醒!”
这番话,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瞬间点醒了羞怒中的赵继宗。对啊!那穷酸书生!那破屋!那晚的月光!他眼中再次燃起贪婪的火焰,夹杂着一种被挑战权威的阴狠。
“来人!”赵继宗厉声喝道,“去!把那个姓杜的书生给咱家‘请’来!记住,是‘请’!咱家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御使这等神物!”
赵府豪奴再次如狼似虎地扑向鸡鹅巷。杜玉堂被那日一脚踹伤,又痛失玉娘,悲愤交加,病倒在床,几日水米未进,已是形销骨立,奄奄一息。豪奴们哪管他死活,粗暴地将他从破板床上拖起,像拖一袋破布般塞进马车,一路疾驰,带回了守卫森严的赵府。
杜玉堂被半拖半架着,踉踉跄跄地穿过赵府奢华得令人窒息的庭院回廊,最终被推搡进那间焚香袅袅、流光溢彩的漱玉轩。刺眼的琉璃灯光和浓烈的龙涎香气让他一阵眩晕。当他浑浊的目光终于聚焦,看清紫檀高几上那尊在无数灯火映照下、流转着熟悉温润光华却冰冷沉寂的玉像时,巨大的悲痛瞬间撕裂了他的心肺!
“玉娘——!”一声凄厉如孤狼泣血的呼唤从他干裂的唇间迸出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豪奴的钳制,扑倒在紫檀高几前,双臂紧紧环抱住那冰冷的玉人基座,如同抱住失散多年的骨肉至亲!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滴落在雪白的狐裘之上。
“玉娘……是我无能……是我护不住你……让你落入这污秽之地……受此屈辱……”他泣不成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玉质上,身体因极度的悲痛和自责而剧烈抽搐。
赵继宗端坐在上的紫檀太师椅上,冷眼旁观着杜玉堂这撕心裂肺的表演,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看好戏般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尖细的声音带着刻骨的讥讽:
“哟,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倒叫咱家开了眼了!杜玉堂,咱家问你,这玉人,在你那破屋里,可是能说会道,通灵得很呐?为何到了咱家这漱玉仙阁,反倒成了哑巴石头一块?莫不是你暗中使了什么妖法,拘了这玉魄的灵性?嗯?”
杜玉堂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瞪向赵继宗,那眼神中的恨意如同淬毒的火焰:“妖法?哈哈哈!”他忽然出一阵凄厉的惨笑,状若疯癫,“赵督公!你权倾金陵,富可敌国!可你懂什么?你懂这玉娘的心吗?你懂什么是‘书自有焚不尽的火种’?你懂什么是‘路在不肯跪的膝下’?你只知焚香奏乐,只知用金银堆砌牢笼!你何曾有过半分真心?你何曾有过月下听她一言的虔诚?!这玉魄通灵,自有灵性!她择的是心,不是你这金玉其外的牢笼!你这满屋的铜臭,只配污了她的灵性!只配让她……永世沉眠!”
这一番话,字字如刀,句句泣血,将赵继宗那点虚伪的“仙气”戳得体无完肤!更是将他最不愿承认的、被一件“死物”鄙弃的羞辱,赤裸裸地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赵继宗那张白净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霍然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杜玉堂,尖利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变调:“反了!反了!好个牙尖嘴利的穷酸!竟敢如此羞辱咱家!来人!给咱家拖下去!打!往死里打!”
如狼似虎的豪奴一拥而上,粗暴地将杜玉堂从玉人身上撕扯开。棍棒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杜玉堂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那双赤红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眷恋地、绝望地望向高几上那尊沉寂的玉像,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鲜血很快从他口鼻、额头渗出,染红了衣襟和地面。
就在这混乱的殴打与赵继宗暴怒的呵斥声中,漱玉轩内,异变突生!
那尊被无数琉璃灯光映照、却始终沉寂如死的玉人,胸口的深碧玉心,毫无征兆地爆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那光芒不再是温润的碧色,而是炽烈如熔岩的赤金!玉人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色,瞬间被玉心深处疯狂流窜、如同火山爆般的赤金血丝吞噬、浸染!整尊玉像仿佛在瞬间被注入了燃烧的生命,散出灼热逼人的光与热!
“嗡——!”
一声低沉而宏大的嗡鸣,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叹息,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震得漱玉轩内琉璃灯盏嗡嗡作响!那嗡鸣声中,一个冰冷、清晰、带着玉石崩裂般决绝之意的声音,陡然响彻整个暖阁!那声音不再属于玉娘,更像是沉寂的玉石本身在出最后的呐喊:
“放开他!”
声音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正在施暴的豪奴动作齐齐一僵!暴怒的赵继宗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惊骇地望向那光芒万丈、仿佛随时会活过来的玉人!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尊被赤金光芒笼罩的玉人,竟在紫檀高几上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她动了!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万钧之力的姿态,向着高几的边缘,移动了寸许!
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移动,但这石破天惊的一幕,足以让赵继宗魂飞魄散!他仿佛看到那玉人冰冷的眼眸在赤金光芒中睁开,正死死地盯住他!
“妖……妖怪!拦住她!快拦住她!”赵继宗吓得魂不附体,尖声嘶吼着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也浑然不觉。
豪奴们也吓傻了,哪还有人敢上前?只见那玉人在赤金光芒中微微震颤,似乎每一次移动都耗费着巨大的力量。她再次向边缘挪动了寸许!高几上的琉璃灯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不……不行!不能让她掉下来!”赵继宗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玉人,仿佛看着一座即将崩塌的金山,心痛得滴血,恐惧与贪婪交织,“快!快扶住!用锦被!用软垫!护住!护住本督的宝玉!”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
豪奴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抱来厚厚的锦被、软垫,在紫檀高几下方堆叠起来,形成厚厚的缓冲。漱玉轩内一片混乱,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骇与恐惧,目光死死锁住那光芒万丈、缓缓移动、随时可能坠落的玉人,如同面对一尊即将降下神罚的怒神!
赵继宗惊魂甫定,看着被厚厚软垫围住的高几,和那暂时停止移动、但依旧光芒灼灼的玉人,心中又惊又怒又惧,更有一股被彻底挑战权威的狂怒!他不敢再轻易靠近玉人,更不敢再轻易处置杜玉堂——这穷酸书生,竟真是唤醒玉人的关键!可这玉人方才的举动,分明带着玉石俱焚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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