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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的感觉都在,只是缺乏力量;呼吸顺畅,胸腔没有不适感;听觉和触觉都正常,其他感官估计也没有大问题;记忆连贯,作为人类和咒灵的记忆都是完整的,没有断片的地方。
剩下的应该只需要时间恢复就可以了。
枥木在心里作出了乐观的判断。
意识清醒,但是身体暂时无法动弹,她决定保持着现在的这个姿势,思考一下现状,顺便等待有没有人会来到这里。
按照她和五条的商议的行动计划,下一步应该就是她和五条派来潜入严岛的人通信。接到信号后,五条便以移解犯人的名义,带着佐伯秀甫名正言顺地进入严岛。
还得感谢太宰的一剂猛药,猝不及防直接药倒了原本负责这件事的神官,根本没给他往严岛传回消息的机会。
对外宣称的口径是神官是意外受伤,在高专暂时修养,实际上他已经被囚禁在高专,切断与外界的通信。这样一来,严岛也很难对五条的到访提起足够高的警惕。
从严岛神社的角度来,五条就是顺手接下了移解诅咒师的任务,顺便到严岛视察一番,只要瞒好该瞒的,等他逛完看完走人之后就万事大吉了。
即便在移解的过程中,佐伯秀甫和五条提出案件另有隐情,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哪怕是高层人员也不能对其他家族随意动手。如果高层行事过于肆意,那么其他家族也会感到唇亡齿寒的威胁感。情绪积压久了便会转化为对高层管理的不满,最终影响御三家和高层在咒术界的地位。
而且案件本身也是发生在严岛神社的内部,严岛方面完全可以用这是家族内部私事纠纷的利用,拒绝五条的插手,毕竟佐伯秀甫本人也没有在外作案。
希望五条那边一切顺利啊。
枥木躺在床上,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就是稍微有些可惜……
原本她还想趁着五条赶过来的这段时间里自己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收集什么证据,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最重要。
毕竟,枥木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和证人。
所以最重要的是要让她自己的这具身体见到五条。
不过五条派来的人到底是谁?
枥木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人选。
在她离开前,因为时间比较赶,所以作为内应潜入严岛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不过五条说过,会找枥木至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这样也方便相认。
就在枥木思索的时候,她的耳朵捕捉到了混杂在水流声中的一个异常的声响。
金属哐当作响,似乎是有人在外面开门。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立即调整呼吸假装自己并没有清醒。
碰撞的金属声音停下来之后,草履走动之间发出的轻微摩擦声随即响起。声音越来越近,往枥木的方向走来,听脚步声应该是有两个人。
应该是负责照顾我的巫女来了。
枥木心想。
果不其然,脚步声在她的身旁停下。脚步声的主人互相协作着帮枥木收拾好仪容,更换完衣物后,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推来了轮椅——枥木听到了小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两个人轻手轻脚把她扶上了轮椅。
轮椅开始轻微晃动,不一会儿枥木感受到了环境的变化,空气中的温暖开始上升,光线也比刚才更亮了一些,仔细听还能听到其他细碎嘈杂的声音。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出声的两个人终于开始对话。
“天气又要入冬了啊,”一个女声从枥木的身侧传来,轻悄悄地说道,“还好经过之前园子大人的强烈反对,我们终于不用去本社那边接受海水洁身了,冬天那个水温,每次我都感觉我要被冻坏了。”
“说到底,不还是本社那些死板的老神官想要规训我们吗?我们又不是苦行僧,也没必要一定要吃苦才行。明明只要做到洗手漱口这种简化的洁身仪式就足够了。非要选择变着方法折腾我们,不也是因为我们没有咒力,所以没有利用价值,也没办法反抗吗?”
另一个声音愤愤不平地抱怨着,尽管情绪有些许激动,但是她推动轮椅的动作还是十分稳当。
“要我说,三年前的事情肯定还有隐情,只不过本社那边都闭口不谈罢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枥木才想起来自己还做过这件事。
其实说起来也没有多复杂。当时她初到严岛,虽然被分配去做了巫女,但是因为她的体质原因,所以相比起其他巫女和普通神职人员来讲,在严岛本社的咒术师面前还算是说得上话。
利用这一点,枥木帮助这些辅助人员免去了很多不必要且没有意义的古板仪式。
虽然她是出于好心地选择帮助辅助人员,但也不妨碍她借着这些机会,在本社那些咒术师不屑于留意的地方——在辅助人员之中为自己积攒人望。
现在,从功利的角度看来,枥木当初的选择确实是正确的。
轮椅的轮子咕噜噜地向前滚动着,两个巫女又聊到了最近的日常生活。有时候碰到其他巫女,她们也会向推着轮椅的两人打招呼,并且问候枥木的身体健康状况。
“园子大人的身体怎么样?”
“辛苦你们照顾园子大人了。”
“园子大人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吗?”
枥木在不同的声音中努力辨别着,想要把这些声音记忆中的面庞对应起来,可惜还是失败了。
果然看不见很麻烦啊。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
五条到底是怎么带着眼罩,还整天蹦跶来蹦跶过去的。
带着枥木散完步后,两位照顾她的巫女把她带回密室后,又帮她手把手地按摩四肢的肌肉。
幸好枥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体的肌肉,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她们按摩也不会有异样。要是枥木身体技能完全正常,说不定反倒会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说起来,抽血是必要的吗?”
语气稍微轻柔的那位巫女一边按摩着枥木的左手臂,一边向同伴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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