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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凌岁寒摇头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说罢,她即刻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唯有空荡的右袖在晚风中轻轻飘荡。
日落月升,又过去不知多久,窗外的天已然黑透,残月在云间时隐时现,洒下朦胧清辉。谢缘觉提一盏灯,悄然来到凌岁寒门前,推门望去,只见对方盘腿坐于床榻之上,显仍在静心修炼。她也不打扰于她,只静静坐在一旁等待。
凌岁寒五感通明,早察觉有人近前,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药香,便知来者何人,故而未加防备,半晌缓缓睁开眼,果然见那袭彩衣沐在月色之中,恍若谪仙。
若在往日,见着谢缘觉她定是欢喜的。可这段时日她修习菩提心法仍是毫无进展,导致她现在每每见到谢缘觉便觉愧疚,张了张口,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有一句:“都这个时辰了,你还不歇息吗?”
“来看看你就去睡。”谢缘觉在昏黄的灯火下凝视着她,静默片刻,忽而问道,“你近日还夜夜做梦吗?”
凌岁寒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突然提起此事,笑道:“你不先问问我菩提心法练得如何了吗?”
谢缘觉道:“若有所成,你自会告诉我们。”
“是啊,到现在我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所以这事更容不得分心了……”凌岁寒伸出仅存的左手,覆上谢缘觉的手背,“只盼望我这般勤修不辍,能早日印证归一法师遗言真伪,治好你的顽疾。除此之外,我不可以去想别的事。”
谢缘觉了解她,自然听出她这番冷静话语中强抑的苦楚,心口又蓦地一疼,虽极力克制,眉尖仍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凌岁寒素来将谢缘觉的一呼一吸都放在心上,这细微变化如何逃得过她的眼睛?当即紧张道:“你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谢缘觉深深吐纳,尽量压下心绪:“你骗我。”
“啊?”凌岁寒愕然,“我骗你什么?”
“我知你待我真心。”谢缘觉定定望着她,“可除我之外,你真能对其他诸事全然不关心不在意么?”
这问题凌岁寒答不了,只能沉默。
谢缘觉遂又重新问了她一遍先前的问题:“你近日还夜夜做梦吗?”
凌岁寒才又勉强笑笑:“习惯了,做梦就做梦吧。其实,能每天夜里再次见到母亲,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可惜在梦中我不能与母亲多说话,不然我真有好多事想问她。”
问一问她,这世上的事当真只要努力了就能有成果吗?那舍迦的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治好呢?自己的仇又到底什么时候能报呢?
谢缘觉听得心头又是一阵疼痛,这次索性依偎在凌岁寒怀里,将脸埋在凌岁寒肩头,不让她瞧见自己神情,静默片刻,话锋一转问道:“符离,你还记得初到秀州时,重明换的那身衣裳吗?”
凌岁寒单手环住她微凉的身子,有些诧异:“那不是好些日子之前的事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穿那颜色真好看。我那时就在想……若是你穿上这般鲜亮的衣裳,一定也是同样好看。”谢缘觉依然靠在凌岁寒怀里,感受着凌岁寒滚烫的体温,也同时察觉到自己说完这一句话后,对方身子微微一僵,“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最爱那些鲜艳的颜色。”
“我……”凌岁寒喉头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符离。”谢缘觉将脸颊贴得更紧了些,她自己的声音仿佛要融进凌岁寒急促的心跳里,“我们在秀州的事已办完了,该启程去办你的事了。我……我很想再看你穿一次那样的衣裳。”
第226章千人所指独夫毙,一麦虽微万世香(一)
经过谢缘觉的劝说,她们四人终是离开秀州,一路向蜀中出发,先乘舟楫,后换马车,跋涉月余,方踏入西川地界。
长安陷落期间,谢泰避居于蜀中蓉州城内,而此刻她们尚行进在郊野的峒谷道上,距离蓉州城约有两三日路程。这日赶路到正午,因沿途实在寻不着任何一家酒肆饭庄,她们只得猎些野味烧烤充饥,刚烤出一点肉香味,忽觉附近似有人声,当即转头望去,只见山坡后转出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男女老幼皆有,显然是逃难之人。
这一路上她们见过太多逃难的百姓,对此并不意外,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正要继续用饭,不料人群中竟忽有人唤她们的姓名。
再次抬眼望去,她们只见那一大群人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老者身影。
“元老丈?怎么会是你?”万万没想到会在这荒郊野岭遇见无日坊的邻居,四人齐齐起身迎了上去,面露欣喜之色。
原来当初元寅逃出长安城,途中与元如昼失散,一直寻不到孙女的下落,他只得也跟随谢泰的车驾辗转逃至蜀中。这一路艰难险阻,难民们渐渐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素不相识的人们结伴同行,遇猛兽便合力驱赶,逢盗匪便并肩抵御,久而久之倒在这颠沛流离中结下了过命的情谊。近日长安光复的消息传来,思乡心切的难民们商议着结伴返乡,元寅自然亦在其中。
而元寅虽年事已高,干不得重活,但处事沉稳,颇有见地,路上常为众人排忧解难,很受这些同伴的敬重。待他与颜尹凌谢四人寒暄过后,同行的难民们好奇询问起这四位娘子的来历,元寅立刻郑重介绍,道她们都是侠义心肠又本领高强的江湖侠客。众人闻言,皆肃然起敬,纷纷上前见礼。
“这会儿已经正午,诸位可用过午饭了?”颜如舜含笑相邀,“方才我们山上多打了些猎物,我们四人肯定吃不完,正愁天热不好存放。不如一起用些?”
这些难民中虽有不少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但毕竟都不通武艺,平日打猎颇为艰难。此刻见着油光发亮的烤肉,众人都不由咽了咽口水,道过谢后,便围着火堆坐下,与她们一同分食这难得的野味。
山风掠过峒谷道,烤肉的香气里夹杂着久违的欢声笑语,竟给这逃难之路平添几分暖意。
谢缘觉望着眼前景象,不由得想起昔日无日坊百姓在昙华馆夜宴聚会的热闹场面,心中百味杂陈,转向元寅道:“老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去年我在路上遇见了小彩灯,她与您失散以后不幸落入拐子手中,幸得定山派弟子楚清晓相救,如今正跟在定山派侠士们的身边。”
“什、什么?此事当真?小彩灯她、她还活着?”与孙女失散这么久,这些日子元寅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此时骤闻喜讯,浑浊的眼中顿时涌出泪来,高兴得语无伦次,“这、这太好了,太好了……谢大夫,多谢你,多谢你。”
谢缘觉温声道:“老丈不必谢我,是定山派的人救了她,也是定山派的人一直在照顾她。”
“是极是极!定山派的大侠们自然要谢,谢大夫您也要谢。”定山派侠名远播,尤其在民间风评最好,得知孙女受他们庇护,元寅总算是彻底放下心。但欢喜一阵,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事,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目光转向凌岁寒,踌躇道:“凌女侠,老朽也还有一事想要告诉您。前些时日圣人派三千精兵至蓉州城迎太上皇返京,如今太上皇已在众多官兵的护送下启程返回长安……不过算算日子,若日夜兼程,应当还能追得上。”
凌岁寒一怔,目露探究之色:“老丈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元寅又犹豫了一会儿,才斟酌着道:“不瞒凌女侠,当初老朽仓皇逃出长安,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只得追随圣驾前行。那日圣人……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逃到济民驿歇脚时,我正在附近,因我当时给圣人进献了些粗茶淡饭,圣人也为了安抚民心,便安排我们几个老者也暂在驿馆住下。当晚,朝廷铁鹰卫的那个左……左什么……”
凌岁寒接道:“左盼山?”
“正是,据说那左盼山本是叛军首领梁未絮派来朝廷卧底的内贼,当晚他竟欲趁夜挟持圣人,幸得铁鹰卫的俞开霁将军及时救驾。事后审问时,那贼子供出不少隐秘,老朽耳闻了一些风声,其中便包括……包括凌女侠你的身世来历。”元寅声音渐低,顿了顿,看向凌岁寒的神色复杂,长叹一口气,“你们既告知了我孙女的下落,我也自当将凌女侠仇人的行踪相告。”
凌岁寒的神情逐渐严肃,眉头微蹙:“即使你知我身世来历,又怎知我如今来此是找他报仇的呢?”
元寅苦笑道:“当初在长安,老朽与凌女侠也有过几次相处接触,何况我们同居无日坊那么久……我又如何不知凌女侠性情为人?”
凌岁寒这才淡淡一笑:“多谢你。”
说罢,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谢缘觉与颜如舜、尹若游三人,虽都未言语,但彼此心照不宣,已决定蓉州城不必再往,待用过饭后,便应当即刻出发,直奔长安方向而行。
然而世事难料,不过片刻工夫,或许是这烤肉的香气飘得太远,竟引来一群不速之客。只听两侧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多名黑脸大汉手持刀剑,从林间一跃而出,横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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