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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被这事搞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她不尴尬自己莫名其妙的跟一个认识了没多久的人,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出柜,她尴尬的只是自己那种刻意试探的行为,太明显,太掉价太没品。
在她眼里人与人之间的确是有缘分一说,就算盛宁不喜欢女人,可她是个好人这没错,遇见个好人不容易,哪怕自己三个月回去以后不会再来这里,她都不希望跟盛宁之间蒙上一层不愉快,而这不愉快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她想跟盛宁解释,但又找不到和人见面理由,约定复诊的时间还没到,现在贸贸然跑过去,那不正好说明自己心虚吗?别回头解释不成,再越描越黑。
唐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在她想不出理由的时候,目光一撇,看见了床头上搭着的手帕,眼珠子骨碌一转,有了!
她把那条手帕揣进兜里,直奔着牙科诊所就去了,借了人家东西,可不就得还嘛。
天气还是一样的热,街道两边的绿植仿佛被酷暑刷了一层墨绿色漆,油油亮灿。
唐斯下了车,就过个马路的工夫,额头上便沁出一层薄汗,汗珠亮闪闪的,从远处看像个通体发光的小挂件。
这下找人的理由是有了,可唐斯心里却也还是有点发虚,好在她不是那种忸怩的姑娘,真就真在直率的性子上,自己说出口的话,自己就敢认。
到了二楼办公室,曲着手指在门板上敲了敲,听见里面说了一声进,她便大方推进门进去——
“盛医生,我来还你手帕。”
椅子上的人背对着身子,脑袋后面扎了个低马尾,露出粉粉的耳朵,耳垂真大,摸起来一定舒服...手感一定不错...
呸!唐斯是想说耳垂大好,有福气呢。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转身,唐斯顺手把门一关,人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慢吞吞又糯叽叽地开口说——
“昨天晚上,我是真喝醉了...我太奶..那个酒店可能不干净...我...”
唐斯不习惯不看人脸说话,瞧不见个表情...她心里没底。
“你能不能先转过来?”
“我怕我转过来你就不跟我说了。”
这声音?
还不等唐斯把疑惑问出口,椅子上坐着的人就转过了身。
“又见面了~”况厘人仰在椅背上,恣意又松懒的模样,跟盛宁的一本正经天差地别。
她冲着唐斯咧嘴一笑。
格外欠揍。
“你还好意思跟我笑!你请我喝的什么酒?害我一杯就倒了?!”
唐斯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了,一副要跟她算账的样子。
况厘没觉得恼,反而觉得好笑——
“你少来,摸摸良心你真醉了吗?而且要不是我,她也不能来接你。”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唐斯觉得这人眼睛真毒,一眼就把自己的心思看穿了,这会儿思量着是不是应该先撤,可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索性也不跟她瞎废话,直问道——
“她呢?”
“找她干嘛?”
“关你什么事。”
“你要是来看牙的,我也可以帮你看,你要是来还手帕的,那你放这里就行,我会帮你代为转交。”
况厘说话语调慢慢悠悠,不急不躁,眼里还带着看破不说破的笑。
唐斯碰见了块滚刀肉,而且还是那种不好对付的,人就是这样,不大喜欢跟自己有相同特质的对象,反正唐斯对况厘第一眼印象不咋样。
不说就不说,自己回头再来,诊所就开在这儿,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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