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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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新的征程（第2页）

洛尘立刻示意众人用布巾捂住口鼻，同时抽出龙吟剑。剑尖刚触及花瓣，那些花朵竟突然喷出黑色烟雾！苏瑶眼疾手快，玉笛横吹，一道青色气刃扫过，将烟雾吹散大半。秦逸古琴奏响《将军令》，琴弦上泛起金光，震得花海簌簌抖。

"小心！它们会动！"林小川惊呼。众人这才现，那些花朵的根茎竟如蛇一般在地上游动，转眼间便将他们团团围住。鲁大锤怒吼一声，开山斧劈出一道三丈宽的裂口："跟紧我！"众人趁机突围，却见更多的摄魂花从地底钻出，花瓣张开露出锋利的锯齿。

洛尘舞剑砍断几株花茎，忽然瞥见小蝶被藤蔓缠住脚踝。他纵身跃去，龙吟剑斩断藤蔓的瞬间，一股异香突破布巾钻入鼻腔。眼前场景突然扭曲，他看见师父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血魔宫宫主正拎着他的头颅狂笑......

"尘哥哥！"苏瑶的声音穿透幻觉，洛尘猛地清醒，现自己的剑尖正抵在小蝶咽喉处。少女满脸泪痕却一声不吭，只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他惊出一身冷汗，挥剑劈开周围的花朵，抱起小蝶就往秦逸身边冲。

"用琴音震碎花蕊！"洛尘大喊。秦逸会意，十指如飞，《广陵散》的激昂曲调中夹杂着道家真言。金色音波所过之处，摄魂花纷纷爆裂，黑色汁液溅在石头上滋滋作响。众人趁机冲出花海，个个气喘吁吁，衣服上沾满了黏液。

"前面就是秘道入口。"小蝶指着山壁上的一棵歪脖子树，"爹爹说过，按三下树干上的树洞......"洛尘依言照做，只听咔嗒一声，树干缓缓转动，露出隐藏在其后的石门。门内传来阵阵腐臭，隐约可见石阶蜿蜒向下。

沈清霜点燃火折子，众人依次进入。石阶潮湿滑腻，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林小川用玉简照亮四周，忽然指着石壁上的刻痕："这些是血魔宫的符文，用来镇压怨气。看来下面确实关押着不少活人。"

下行约百丈，前方出现一道青铜门。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中间是个骷髅头形状的凹槽。小蝶从布偶里取出一枚黑色珠子，正是布偶眼睛的位置："爹爹说，要用"血魂珠"才能开门。"

洛尘接过珠子放入凹槽，青铜门缓缓开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内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侧墙壁上嵌着火把，照亮了尽头处的铁栅栏。栅栏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啜泣声，还有孩童虚弱的呻吟。

"孩子们，我们来救你们了！"苏瑶眼眶通红，冲向栅栏。却见一道黑影突然从头顶落下——那是个浑身缠满铁链的傀儡武士，胸口插着根黑色水晶柱，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光。

洛尘挥剑迎击，龙吟剑与傀儡的利爪相撞，迸出耀眼火花。他这才现，傀儡的皮肤竟是用生人皮鞣制而成，关节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秦逸琴声再起，这次奏的是《清净经》，傀儡听见琴音竟微微迟疑，洛尘趁机一剑刺入其心口的水晶柱。

"小心！水晶柱是核心！"林小川大喊。话音未落，傀儡轰然倒地，化作一堆碎骨。众人这才现，甬道两侧的墙壁里竟嵌满了同样的傀儡，如同等待出鞘的兵器。

"没时间耽搁了。"洛尘踢开傀儡残骸，"清霜、鲁舵主，你们负责救人；秦逸、小川，守住入口；苏瑶，你保护小蝶。我去深处毁掉傀儡作坊。"苏瑶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坚定的眼神止住，只能默默将玉笛握紧。

洛尘沿着甬道深入，越往里走，温度越高，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洞穴内，上百个石槽里浸泡着人体，石槽上方悬挂着无数管道，正往槽内注入绿色液体。洞穴中央有个高台，台上矗立着一座三丈高的血魔雕像，雕像手中捧着一个巨大的熔炉，里面翻滚着赤红的岩浆。

"来得正好，洛尘。"阴冷的声音从高台传来，一个身着血色长袍的男子缓缓站起，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本座等你很久了。"

洛尘握紧龙吟剑，目光落在男子腰间的玉佩上——那是血魔宫老宫主的信物，"你就是新任血魔宫主？十年前你就该被师父斩杀！"

"师父？"男子出刺耳的笑声，"你是说那个伪君子洛天痕？当年若不是他偷袭，本座怎会只剩一缕残魂！不过现在好了......"他抬手一挥，熔炉中飞出数道血线，缠上附近石槽的锁链，"本座用活人炼制的血魔傀儡，即将大功告成！"

血线所过之处，石槽中的人体纷纷挣扎着坐起，他们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紫红色，眼中布满血丝。洛尘感到一阵反胃，强压下不适挥剑斩向血线。然而血线却如活物般分裂，转眼间化作上百道血蛇扑来。

千钧一之际，洞外传来熟悉的琴音。秦逸竟突破傀儡防线闯了进来，《沧海一声笑》的豪迈曲调中，金色剑气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血蛇。洛尘趁机跃上高台，龙吟剑直指血魔宫主咽喉。

"你以为单凭一把纯阳剑就能杀我？"宫主冷笑，胸前突然绽开一朵血色莲花，"本座修炼的血河大法，需以千万人血祭方能大成。今日你来得正巧，就用你的血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血手从地底伸出，缠住洛尘双脚。秦逸挥剑来救，却被宫主拍出的血掌震得口吐鲜血。洛尘感觉力量正从脚底流失，眼前渐渐模糊，恍惚间听见苏瑶的哭喊，还有小蝶撕心裂肺的尖叫。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那是块刻着"侠"字的古玉，此刻正在怀中烫。他拼尽全力握住玉佩，只见一道白光冲天而起，血手纷纷化作青烟，宫主出凄厉的惨叫，面具碎裂开来——那是一张布满裂痕的脸，右眼处空空如也，正是十年前被师父废掉的血魔宫三护法！

"原来你躲在傀儡体内苟延残喘......"洛尘挺剑刺入他心口，宫主化作一团血雾散开，临死前的诅咒在洞穴中回荡："江湖永无宁日......"

洞穴开始剧烈震动，熔炉中的岩浆不断溢出。洛尘抱起秦逸往外跑，途中遇见苏瑶带着孩子们赶来，众人互相搀扶着冲向秘道。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忘川谷的山壁轰然倒塌，将血魔宫的罪恶永远埋在了地下。

当众人跌出秘道时，朝阳正从群山背后升起。小蝶望着怀中完好无损的布偶，忽然露出笑容。苏瑶望着洛尘染血的衣襟，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轻轻摇头止住。

"看，天亮了。"洛尘望着远方的云海，龙吟剑上的血迹在晨光中渐渐淡去。江湖的血雨腥风从未真正停止，但只要有这样一群人愿意为了黎明而战，人间就永远有希望。

一行人整理行装，再次踏上征程。他们的背影被朝阳拉得很长，如同刻在天地间的剪影——那是侠者的印记，也是江湖永不褪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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