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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槐轻声道:“你陈家这么多人,灰街之事可以与他们无关,也可能与他们有关,看你怎么选了。”
陈登神色难看,沉默了片刻,终于涩声问出那句不敢问出的话道:“我...我...会死么?”
包槐没有回答,看着哀嚎遍野的灰街,微微颔。
陈登瘫软在地。
.....
灰街的火熄灭了,但事件却远没有结束。
这场大火带走了三十七条人命,重伤者数十人,轻伤者不计其数,灰街半数化作焦土,哀嚎悲恸者哭声直破苍穹,镜城无处不闻。
陈魁已死,陈登被包槐所擒,陈家人相继倒台,却只是这件事的开端。
包槐利用陈登攀咬了另外几家豪族,将灰街之事这口大锅砸了下去,杂字班和兵字班携着大胜,席卷了半个镜城,议事大殿坐席有半数被牵扯进来,锒铛入狱,家产尽数被罚没,一时间风声鹤唳。
准确的说是那些贵族豪商风声鹤唳,而平民百姓全都奔走相告,弹冠相庆,一时还压过了灰街的悲怆氛围。
几日之后,镜城城主府正门,两侧摆了十几张桌子,支着灵棚和挂着挽联,不知被何人布置成灵堂模样。
无数百姓走上街头,自为那些死在火灾之中,为那些死在抗击新税法中的百姓们祭奠。
“噗通!”
“跪下,跪下!”
三个身穿囚服五花大绑的人,被人动作粗鲁的按在灵堂之前,那些前来祭奠的百姓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一位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从堂后转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面无血色之人,从袖中滑出三幅画卷,一一比对。
“陈士容!”
“陈登!”
“贝辉国!”
“已核对完毕,请四方传阅!”年轻人很果断,将手中画卷交到丁兵手中,然后任由百姓传阅。
很快人群之中传来了骚乱,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些跪在地上的人是谁了,除了陈家父子,还有当日指挥纵火的那位小头目。
“肃静!”年轻人抬手一压,露出了胳膊上的孝带,朝着地上三人道:“本来走流程是应该让你们喊一喊冤的,但是真让你们喊了,估计身后这些棺材板我都摁不住,他们才更冤不是么,所以,免了。”
三人怔怔看着他,他们能看到年轻人嘴巴张开闭合,却像是没有半点声音传来,周围却爆一阵欢呼。
“杀了他们!”
“杀杀杀!”
年轻人拎着一把缳大刀走到三人身后,拿过丁兵递过来的烈酒,
“噗!”
那酒雾拂过贝辉国的后颈,他终于反应过来,扭头朝着陈登骂道:“你个草包...”
铮!
话音未落,人头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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