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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薛慈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模样。楚桃花娇俏笑道:噢,不知道蔓蔓男朋友考的是哪一年的试卷,七百分这么容易呀?薛慈这才抬头,问那名新生:你记不记得高考状元叫什么?今年的高考状元尤其低调,没接受众多采访,更没公开露面。小透明也就知道有这么个神人,再多的讯息是想不起来了,微微蹙眉,有些为难地回忆着。然后就见薛慈大概是对他笑了一下戴着口罩,其实也看不清,但薛慈那双眼微弯起,含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意味,应当是在笑。小透明晃了晃神。现在你知道了。薛慈说,介绍一下,我姓薛,叫薛慈。他刚说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其中意味,便见会长猛地站起身,座椅划出尖锐的一声,目光直生生落在薛慈的身上。我就知道是你,因为太过急切,会长声音甚至显出一点干涩来,他目光专注无比,甚至显得有点怪异的专心,薛慈。薛慈这些年基本都待在实验室,除了实验室的同门导师,当真没认识几人。听到这人熟稔语气,露出有些困惑神色来。会长的表情有点无奈,但还是轻咳了声,我是长灯明。薛慈微微一怔,从过去回忆中搜寻到这个名字。他和长灯明相处的时间也就那几天,后面只见过一次,倒是偶尔会发微信联系,这几年来联系不见少。薛慈当然不记得成年后的长灯明该是什么样子,倒是对方仅凭一双眼能认出自己,还挺稀奇的想到这里,薛慈平静地招呼:好久不见。燕蔓蔓好奇地靠过来,因为怕被人听见对话,几乎是靠在薛慈的耳边,音量也小。动作亲近,像是情人间的密语。她悄声问:薛慈师兄,你和我们会长认识么?薛慈也低声回她,以前一起参加过训练营,有些渊源。两人姿态亲近,看起来很相衬。原本长灯明还能赞叹一句郎才女貌,但确定那人是薛慈以后,莫名对这幕觉得不顺眼起来。面上仍然是带着爽朗微笑,打断他们间的话,确实好久不见,你都找了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你这样的性格,应该恋爱都懒得谈。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其他人听着觉得有点别扭意味,和拈酸吃醋的语气差不多,连忙甩掉自己脑海里莫名想法。心道会长和蔓蔓那是清清白白几年的关系,哪可能突然间吃醋啊。薛慈也觉得自己应该会和芯片专业携手度过余生,听长灯明的话也不觉得生气,反倒接了一句:确实。不过总有特例。比如这次帮同门师妹的忙。公会里几个女孩子都不免有点羡慕,心道这也太甜了,只有你是特例什么的脸更埋低了一点,往杯子里多添了几杯果汁。长灯明却觉得脑袋懵了一下,有什么情绪在心里炸开来,让他极为不悦恼怒起来。但面上没体现,情绪控制的挺好,和薛慈身边那人调换了位置说道:这么有缘,吃顿饭都能见面。叙叙旧不介意吧?薛慈点了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接长灯明的话。楚桃花低着头,拿手机搜了几个关键词。屏幕上冷白的光印在她脸上,让她上了妆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苍白起来。关于这届高考状元的讯息果然很少,连个正式的采访稿或者照片都没,但还是能看见零星出现的关键信息这届状元姓薛,702分,录取华大芯片科。她不自知地咬了咬唇,慌乱将手机收起来的时候,正对上许斯有点不自在的神情。许斯也刚刚收起手机。楚桃花下意识流露出一个有点厌烦的表情来真是,忽然便觉得许斯哪看哪不耐烦,没那么合她胃口了。薛慈落座,添了份碗筷,但没怎么用餐,全程只见他戴着手套拆螃蟹。手法很精细,用蟹八件很耐心地剥出了蟹肉蟹黄,连着蟹腿都一点不剩地拆出整条,除了去壳外,几乎还能再拼成完整的一只。蟹肉上皮泛红下皮皙白,一看便极鲜美。长灯明正得意于自己的社交能力,让燕蔓蔓插不上一句话,见薛慈一半心神都用在拆蟹肉上,也笑着问他,你喜欢吃螃蟹?正好湖澄的青蟹肥,是一绝,我们可以在周日去湖澄旁边的鹤楼吃青蟹。嗯?薛慈反应过来,还好。师姐也喜欢吃。他说完,将手下拼成整只的蟹肉放到了燕蔓蔓的桌上,让她自己沾醋吃。长灯明:燕蔓蔓一下受宠若惊。她的确很喜欢吃螃蟹,上来就看了那红蟹好几眼。但她今天涂了指甲上了全妆,席上又许多不太熟悉的朋友,还有楚桃花和许斯这两个老仇人在,就没好意思像以往一样埋头吃蟹,用餐都是挟一些好入口的食物。这时看到薛慈拆出来的蟹肉,心中感动又惶恐她没飘到忘了,师兄是来假装男友,怎么真可能指使他干活。连忙推拒道:不用不用,师师弟,你自己吃就行,我看你从入座开始,还一口没动。长灯明慢吞吞跟着开口:是啊,你先照顾好自己。很正常的话,长灯明说出了阴阳怪气的意味。薛慈解释:我不饿。而且前几天感冒,不和你们一起吃了,也怕传染。燕蔓蔓听完心中愧疚更盛,也是她将师兄拉来,没想到还耽误了师兄用餐,起身道:那我们先回去吧?不好意思,晚上活动我就先不去了。和燕蔓蔓关系好的妹子依依不舍看她,小声说,没关系,明天还能一起玩。长灯明只觉额头又跳起一根青筋。到晚上,先回去?他一下拉住燕蔓蔓,让她坐下,咬牙切齿地道:好不容易见面,这么早走多可惜?燕蔓蔓被拉的踉跄一下,心想,看不出来会长还是挺热情一人,就是语气怪怪的。长灯明又转头说道:独碗独筷,怕什么传染?身体素质没那么差。他想了想又补充,要不然我们临时加小桌吃,我身体好,不怕传染。薛慈:薛慈轻声道:也不必。那你直接下筷,总不能我们一圈看你捱饿,这么瘦一丁点,我都怕你走回去饿晕了。长灯明凶巴巴地开玩笑,突然轻咂一声,蔓蔓啊,你是女孩子,身体弱,要不然坐远点?燕蔓蔓连忙表忠心,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气。见他们确实不介意,薛慈才轻声说不好意思,把口罩小心摘下来扔进垃圾筐里,敛着眼将碗筷烫过一遍。薛慈动作行云如水,也没其他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在这短暂时刻里,阁楼间轻声的交谈说笑都停下来了,落针可闻,都能听见风声一般,也就只有薛慈处理碗筷的声音。燕蔓蔓飞快地瞥过其他人一眼,目光落到薛慈师兄脸上,又迅速挪开了,做出神色很平常的模样。她差点忘了,对第一次见到薛慈师兄的人而言,这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了。哪怕是她,在实验室见到师兄时,也不是一样神思不属,连着一下午的实验都在犯错翻车,同门师兄师姐还一脸体谅地安慰她,搞得她一度以为方老选拔学生的第一要素就是心地善良。不过说来,师兄果然是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还要好看上一点。长灯明也有点怔住了。薛慈生得好,从小便如此,他一直清楚,就像看薛家的基因,也知道绝不会差。他上一次见到薛慈还是在五年前,那时候薛慈便生的很漂亮,但脸颊还带点婴儿肥,眼睛滚圆,显得很有点可爱。长灯明一度觉得,自己要有弟弟的话,起码得有薛慈的一半可爱,那他一定很宠这位小辈,要星星不给月亮。五年过去,少年身姿抽条,婴儿肥自然也清减下去,少了许多可爱特质,容貌却是压不住的秾丽漂亮起来,要用一个词形容就正好一眼荡魂。掩不住的绝色。长灯明目光落到旁边去,有些混乱地说:呃,要不要我给你剥蟹?说完便陷入沉默,尴尬的长灯明手足无措。燕蔓蔓是最能保持正常的一个,此时很大气地一笑,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不用啦会长,师弟我来给你剥。长灯明咬牙。我忍。此刻燕蔓蔓还有心思去观察一下众生百态。见到楚桃花的目光直瞪瞪地望向这边,心中暗爽,不屑地轻嘲。许斯那种渣男,你要抢就抢吧,喜欢回收垃圾做慈善我也没什么办法。又见到许斯也看着薛慈,心中警惕,毕竟她和对方相处过五年了,知道许斯虽然看着没什么毛病,但心眼有点小,这下被落了面子当然很不甘。她得防着点,免得对方嫉恨下对着薛慈师兄下黑手。薛慈当然没让燕蔓蔓给自己剥蟹,他倒是依旧吃几口小菜,喝一点汤便停下手帮燕蔓蔓处理螃蟹或是龙虾之类吃起来麻烦的海鲜。以至燕蔓蔓十分诚惶诚恐,脸都是红的,觉得相当难为情,落别人眼中便是恩爱证据。长灯明有点莫名其妙的出神,无意中还掰断了手中木勺,黑着脸让人来换。薛慈感觉到好几个人在看着自己。只是他抬头望去,那些目光又像潮水般退去,连看了几下也没发现是谁在盯着自己。不过他也不是很介意,可能就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腻乎才有人盯着看。薛慈没当过谁男朋友,也就是平时去方老先生家里吃饭,看着老师这么对师母,他便跟着学,希望能学得像一些。等到这顿后半程不知为何格外安静的饭局结束,众人都不想散,提议再玩一会,连作不起妖的楚桃花和许斯都没提前走。长灯明去结账,账单送上来刚准备刷卡签名,才发现已经被人付了,有些惊讶地询问,才听侍应生说:薛少爷付过了。明明是自己请客长灯明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声。燕蔓蔓有点疑惑,她和薛慈师兄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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