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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只是命不好而已。薛慈觉得前世的自己,或许也只是薛正景眼中命不好的其中一员今生会有什么变化,难道他要心惊胆颤的等待,薛正景会有哪一天反省起来,接着收回自己的宠爱?薛慈今天的确让薛正景意外。那是自己亲手看大的小孩,保护的无比周全的幼子。薛正景也没想到薛慈能想到这一点但应该只是猜测而已。薛浮哪怕调查到这些事,也会很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不应该告诉阿慈。所以他只要隐瞒过去就好了,真正纠结起来,他不过是隐姓埋名的做了一件好事。薛父站起身,想将手覆在阿慈的额头上,嘱咐他不要胡思乱想。薛正景是个情感很难外露的人,小时候他还经常会对幼子做这样抱一抱、摸一摸额头的亲密动作,但从薛慈离开洲城,长成少年开始,这样的动作就少很多了。此时也难得外露自己安慰的心思。薛慈在他面前,还是个小孩呢。当然会因为父亲多了个私生子,家庭中可能插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感觉到惶恐不安。薛正景的目光瞬间显得十分温柔,但薛慈却反应颇大地后退一步。他的指尖落空,薛正景微微一顿,倒是神色自若地收回了手,薛慈父亲。薛慈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微垂下了头,薛正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薛慈柔软的黑发,柔顺的贴在耳旁,微显得有些长了。我相信您,的确很不喜爱薛未悬。薛慈微敛的鸦黑羽睫,遮住了眼底的郁色,只是父子血脉亲情,您应该知道他曾经经历过的事。看见他这样落魄狼狈,差点被害身亡,你对他有没有一点同情怜惜?薛慈无法说出他所背负的秘密,无法告诉薛父前世种种。他只能借由薛未悬问他看见不受他宠爱的儿子无比落拓,乃至死亡,薛正景会不会曾因此叹息,哪怕生出一点同情愧疚没有。薛正景容色冷淡,他微微皱眉,实在疑惑薛慈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薛慈,薛正景说,他根本不能算我的儿子。薛慈听见心中刹那寂静下来,仿佛有一朵雪花无声消融在烈日之下,真正悄无声息,不见踪痕。薛慈意外发现自己并没什么难过情绪。他在前世临死前,早就知道薛正景是这样的父亲了,不过是又确认过一次。我知道了。薛慈说。我有些累,先去休息。薛小少爷根本没等待薛父回答,便自己转身上楼。薛正景微微皱眉,看着薛慈的背影,半晌后打电话喊了家庭医生过来,自己倒是没跟上去。或许是今天的变动对薛慈而言太大了。薛慈回到了自己房间,透过落地玻璃看去,只见繁星。花圃中虽点了灯,但光芒微弱,看不清大片的玫瑰花田。薛慈拿出手机对着夜空,拍了一张照片。他想来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但书籍可以再买,资料可以再整理,储存着芯片技术的u盘能重新复刻,生活用品那些薛慈也并不需要,看来看去,足够让他带走的,好像也就剩这片夜空。剩下的,还有还薛家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养育花销了。这其中的心血债,很难分割清楚。但培养他的花销倒是能预算出一个大体的数字。薛家也并没有在生活方面如何亏待过他,薛慈虽然在成年后都是用芯片专利的资金来花销,但成年前享受的却都是薛家小少爷的待遇。作者有话要说:怕渣爹对私生子好,更怕对私生子坏渣爹:我太南了金钱和交易这是相当大一笔金额。薛慈没什么表情。反正能还多少就先还多少。老师。薛慈给方老打了个电话,之前我在ia上投交的芯片技术,大概什么时候会通过评选测试?现在其实夜色已晚,但是芯片这行业个个都是熬夜狂魔,方老自然也还没睡,听到小弟子的话顿时也来了精神,关于新线路航天芯片应用那项技术通过可能还需要半年到一年的审评,毕竟是完全颠覆了先前的应用技术,还要进行时间强度测验。倒是小型工业芯片已经通过了测验,会在一个月内刊登发出,确定专利薛慈略微沉默了一下,问道:有可能快一些吗?方老停顿一下,想道:是可以快一些我去催催的话,十天内可以确定下来。只是阿慈,你怎么突然想要快些通过评审了?他这个弟子可谓是徒弟中最佛系的一个了,哪怕投稿了ia这么久以来都没问一句进度,方老都有些为薛慈的心宽担忧。有一些事。薛慈还是没有将他现在经历的那摊烂事告诉导师,倒是想了一下又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售卖所有权的话,小型工业芯片专利买断价格应该在多少左右?薛慈以前是从不为钱这种事担忧的,方老调侃他道:怎么,你还有缺钱的时候?薛慈居然低低应了一声。方老略有些惊讶,他收薛慈做学生后,对他的家世也是有些了解的,洲城首富之子的身份可不一般但因为薛慈低沉情绪,并不像有倾诉欲的模样,也绝了追问念头,给予了弟子充分的隐私权利,只是回答他:快速脱手,大概在三千万左右。运作一下卖给需要的企业的话,五千万是有的三千万。薛慈拿这个数字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再加上之后一年内可能拿到的航空芯片专利,这样一凑倒是相差无几,还能留下用来做研究的金额,今后也不至于太过拮据。理清这一切,薛慈垂下的眼中都平和沉静许多,谢谢老师。方老声音略微严肃: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弟子!倒是方老停顿一下,哼哼唧唧地说道:有什么事,你要是愿意,就不能麻烦下老师?我这个长辈摆在这里,也不是纯当个摆设的。想到这里还有些憋闷,他其他好友的弟子,天天就是老师长老师短的。薛慈虽说被他拿去炫耀许多次,眼馋了那群老家伙许久。但真正相处起来,却面皮薄得很,除去研究上的一些事基本不请方老帮忙,让他做点什么。这让方老心中憋了许久,倒有些开始艳羡旁人黏糊糊又乖又软的小徒弟。薛慈有些失笑。也是他在这一晚上,难得能笑出来的时候。温和地和他老师说道:好。又说了些贴心话哄老爷子,这才挂了电话。被薛父喊来的家庭医生倒是上楼了,轻敲了两下门,站在门外尊敬地询问道:薛小少爷,我来为您检查。我没有哪里不舒服。薛慈说道。但对方一直站在门口,他才打开门,让医生回去。薛家的医生自然也有察言观色的本领,见薛小少爷虽然面容苍白,极孱弱的模样,但除此外看不出哪里有病气,最多是神色有些沉静。于是小心翼翼请求,例行做了一些简单检查后,让薛慈保重心情,才提起医药箱回去回禀。薛慈在他离开后的瞬间,阖上门,熄灭了房中的灯光。他合衣躺在了床上,柔软被褥包裹住日益显得清癯的身体,传递来略显冰凉的触感。鸦翅般的羽睫轻轻颤动着,后来薛慈眼睛睁开,目光落在了外面的夜空上。很快就到白天了。翌日一早。天际泛着鱼肚白,在薛家大多数佣人还未起床梳理自己的时候,薛慈已经离开了薛家的大门。他到底是薛家的小少爷,便是那些通宵巡逻的安保人员看见了,也只会恭恭敬敬让出一条道来,并不会刻意询问小少爷要去哪里。等负责清理房间的佣人和准备行程的纪管家发现小主人不在的时候,薛慈都已经离开薛邸百里远了。昨天薛大少爷没回来,餐厅中便也只有薛正景一人。他显然神色不郁,哪怕看着报纸,最后的目光还是会不断偏移开来,落在空荡荡的座位上。昨天的阿慈显然是生气了。但薛正景却始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而薛慈又为什么生气难道他对那个私生子不留情面,不是薛慈想要的吗?出于些微的心虚和茫然愧疚,薛正景虽然对薛慈早早离开的事十分不满,但还是没打电话进行追问,算是他作为父亲对最宠爱的小儿子的难得体贴,给时间让薛慈自己处理情绪。至于薛慈会永远想要脱离薛家这种可能性,薛正景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在他看来,薛小少爷和薛家密不可分,而且从小到大都乖顺省心惯了,就算薛慈再怎么生气,也做不出离家出走这样任性的事来,又何况是要脱离薛家。太荒谬了。而薛正景的平静处理,最后接到的却是长子慌乱的来讯父亲,薛浮的声音略微有些低哑,其中还很显得疲惫起来,我联系不到阿慈了。这一句话让薛正景的心脏刹那间仿佛漏跳一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薛慈可能被绑架威胁,遭遇危险之类的场景,但薛浮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略微放下心。其实这话对薛浮而言有些艰难,他的声音茫然,阿慈拉黑了我的联系方式对于一个十分和弟弟亲近的兄长而言,这也的确是巨大的打击了。薛正景也不知在想什么,他微微顿了一下,神色奇怪地打开了和薛慈的联络方式,信息发出去,是一个鲜红的符号。他也被拉黑了。薛正景:看来这次薛慈确实有了点脾气。他想。薛慈实在不是一个做事喜欢大张旗鼓的人,所以除了薛家的两位当权者正在因此心碎外,其他人都并不知晓薛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薛家。不是和往日那样,只是不住在薛邸。而是身边有关薛家的人员都换了个遍,由薛家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脉也断绝了往来。衣食住行,样样做了分割。先前在洲城名下的资产,都由律师转交给了薛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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