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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秦阳一咬牙,一跃而起,自己纵身跳进了笔筒之中。你死了,我也死了跳进笔筒之后,秦阳立刻鼓动全身真元,涛涛大河奔腾之声,滚滚雷霆咆哮之声,齐声大作,紫色的神光冲天而起,浩大正明,刚正凛然的气息从笔筒之上慢慢浮现,神光条条垂落,将笔筒护持在其中。老者面无表情,再次伸出干枯手爪,探向笔筒。浓如黑墨一般的死气,从其手臂之上汩汩而下,化作一只只黑墨大手,前赴后继的抓向笔筒,一时之间,沉寂的死气横扫开来,以老者为中心,林木枯萎,花草凋零,似是一只无形大手拂过,所过之处,尽数化作漆黑森然的死亡绝地。秦阳落在笔筒之中,面沉似水,全力催动笔筒,一层紫色的光晕,从其表面晕开,将所有黑墨大手,尽数抵挡在外。此笔筒秘宝,乃是紫霄道君所留,不知是哪位上古强者的书案宝物,长期沾染那位强者的气息,曾经存于笔筒之中的大笔,也不知书写过多少玄妙,才能将其养的正气凛然,万邪不侵。此等秘宝,对于老者这等死气盈天之辈,最是克制不过,再加上秘宝不比法宝,大部分秘宝使用几乎都没什么限制,只是在不同的人手中,威能神妙,皆有不同而已。秦阳感受着体内真元疯狂流逝,笔筒却也只是勉强抵挡,一颗心也开始慢慢沉了下去。终归是实力差距太大,若是换个与老者同级别的强者,催动笔筒秘宝,瞬间就能将其镇杀。“咔嚓……”笔筒表面一层层古朴的雕饰,竟然浮现出一丝丝裂纹,笔筒本身也像似被死气腐朽,表面的光泽慢慢晦暗,神威也随之慢慢枯萎。“咔嚓……”老者手爪刺到笔筒的瞬间,笔筒表面诸多裂纹,轰然炸裂,灵光崩碎,更有无数碎片瞬间化作齑粉。骤然之间,一点璀璨神光,自黑墨一般的翻滚的死气之中亮起,似是朝阳初升,裹挟大势,不可阻挡,瞬息之间驱散阴暗。更有一声古怪天音,似是天地之声,蕴含万物至理,似雷霆咆哮,又似细语温言,诸多古怪之极的感觉,完美无缺的融汇一体,轰然炸响。“辟邪!”听不懂的古怪音调,却瞬间让人明白其中意思,半点偏差都没有。转瞬之间,就见黑色污水一般汩汩涌动的死气,嘭的一声消散于无形,老者探出的右臂,也似是被无上伟力扫过,不过眨眼间,就似堆沙溃散,转瞬间化为齑粉。老者连退七步,目光中的迷茫消散,目中神光凝视,面无表情的盯着笔筒,如临大敌。笔筒表面一层崩碎之后,再次出现的笔筒,就彻底变了样貌,通体乌紫色,镂空甚多,表面雕琢着一头形似狮子,背生双翼的异兽,异兽昂首挺胸,作嘶吼状,其双目紧闭,呲牙咧嘴,却不显狰狞,反而有一种凛然正气扑面而来。秦阳蹲在笔筒内,暗暗心惊,此前研究笔筒良久,总觉得此秘宝的神威不可能仅此而已,当时可是亲眼见过笔筒在无人操控的时候,爆发出的煌煌神威,比之后来自己催动的时候,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还是那种本质上的强大,而不是量的差别……此刻得见真容,果然是自带神威,比之自己催动,强了何止百倍。笔筒神威被激发,连血喇嘛这等异宝,都主动收敛全部威能,化作一块血玉坠落,再也看不出半点异象。稍稍缓了口气,危机缓解,秦阳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笔筒不被老者刺激的时候,就只能靠他催动,根本无法自行绽放神威,靠自己催动笔筒,远不是老者对手……最后还是只能缩在笔筒内,不敢露头……而老者后退之后,便化作雕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归于死寂,周身涌动,似是黑墨污水一般的死气,也消弭无踪。笔筒内,秦阳运转功法,恢复真元,对于外面的老者不管不顾。过了两个时辰,等到恢复了真元,透过缝隙向外望去时,老者还是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变化……秦阳头大无比,这死鬼疯子,是要跟自己死扛下去么?他已经死了,站在这里一百年,估计头发都不会掉一根,自己缩在笔筒内,早晚会被活活耗死。“吴宇前辈?”秦阳试探的念叨了一声。“你可知道老夫是谁?”老者眼神一动,面无表情,例行问了一句。“前辈,你也别问了,你就叫吴宇,是魔石圣宗五千年前的太上长老,已经死了,明白么?你死了,我也死了,我之前被你杀了,你还记得么?”秦阳一咬牙,从笔筒内探出脑袋。果然,老者眼带迷茫,没有动手,只是盯着秦阳面孔,眼中迷茫之色越老越浓,忽然,老者双目之中,乌光大作,爆射而来,只是乌光却被笔筒散发的神光抵挡在外,不能寸进。老者也没继续试探,只是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死了,你也死了?我杀的你?”老者喃喃自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是,我好像杀过你,你死了,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我也死了,为什么我也在这里?”“是的,前辈,我们都死了!你也不会再死一次,同样你也没法再杀我一次。”秦阳双鬓冷汗滴落,简直是胆颤心惊,若非有笔筒抵挡,这死鬼疯子,绝对可以轻易看穿自己的易形术,识破自己装已死之人的谎言。不同多想,秦阳立刻继续自救:“前辈,你生机绝灭,命不久远之时,曾经进入魔石祖墓深处寻找那里的诡异真相,你此刻意志不灭,走出祖墓,必然是已经找到最关键的线索,而我同样也是为了找到祖墓为何出现诡异,此刻纵然死了,也是心有不甘,胸中一口气无法咽下,只求能找到真相。”“你找到了什么?”听到这话,老者目光一凝,忽然变得肃穆无比,眼中神采越来越强烈:“没错,我就是要找到真相,我已经找到关键,可是关键是什么,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了……”老者疯疯癫癫,体表又开始有黑墨一般的死气汩汩而出,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疯狂的攀升,天空乌云盖顶,大地之上死气蒸腾,纵然有笔筒抵挡,秦阳也有一种喘不过气的错觉。“前辈!我知道!我知道!”秦阳连忙嘶喊,这死鬼疯子,若是发起疯来,真不知道笔筒能不能挡得住,若是他疯癫之下,直接毁了这块秘境碎片,自己就真的死定了!“说!是什么,真相是什么!”老者面目狰狞,冲到笔筒前,仅剩的左臂抓向笔筒,干枯的手臂与笔筒的浩然正气碰撞不休,他的干枯手臂慢慢化作齑粉,却还是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整个人如同彻底疯魔。“就在深处,你顺着阴河而下,到了最底部,那里就有真相,就在那里!”“对,就是这个!”老者眼中乌光爆射,整个人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眼中满是智慧的神采。“不错,就在那里!”老者念念有词,转身一步跨出,人已经在半空,踏入阴河之后,转瞬就消失不见。“总算死里逃生了……”秦阳长出一口气,面色惨白,靠在笔筒内,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避其锋芒流淌在虚空的阴河里,少了右臂和左手的吴宇,脚踏银灿灿的阴河,目中乌光湛湛,喷涌而出,化作两道光柱,洞穿虚空,阴河里四通八达,岔道无数,对吴宇来说似是毫无影响,每一个岔道选择的时候,都是没有半点犹豫。一处阴河之中,平帝白蛇从河中探出脑袋,张口吐出一条狰狞的怪鱼,眼中带着嫌弃:“好不容易习惯了粗茶淡饭,现在又不习惯了,果真是由奢入俭难……”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抱怨两句,平帝白蛇骤然扭动蛇头,蛇瞳一缩,化作一条细缝,目中幻影闪烁,不稍片刻,便倒映出吴宇脚踏阴河的身影。瞬间,吴宇抬头望来,似是洞穿虚空,死寂的双目,与平帝白蛇的蛇瞳对视到一起。平帝白蛇转过头,缩成一条缝的蛇瞳,缓缓舒张开,转身就走。一路游回盗门的山门前,平帝白蛇窜出阴河,粗大的蛇尾,啪啪啪的抽打着盗门山门,一时之间,山石破碎,“盗门”这俩字都破碎成了碎石头。“轰隆隆……”一阵轰鸣,化作山门的石山,轰然破碎,碎石山峰,坠落而下,皆被平帝白蛇以蛇尾随意抽打,纷纷落入阴河之中消失不见。“卫诚实,卫老鬼,快点滚出来,出大事了!”平帝白蛇张口嘶吼。旁边虚空之中,卫风拉长了脸走出来,看着破碎的山门,声带惆怅:“老白,你好歹也是当过几年神朝帝君的大人物,至于每次都砸了盗门的山门么?”“别废话,当年盗门未灭之时,我砸了你们的山门,也没人敢说我半句。”平帝白蛇有些不耐,转而望向阴河方向:“有一个已死之人,正在横渡阴河而来,怎么办?”卫风拿出一面青灰石镜,单手一拂,石镜上神光浮动,晕开之后,立时浮现出吴宇身影。“咦,竟然是他,五千年了,他竟然还能意志不灭,执念不消,若非他当年贪念作祟,贸然靠近那两位封号道君的战场,也不至于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若是他未死,成就必然远超当年,可惜了……”卫风摇头叹息,这位就是作死的典范,当年藏在暗中想做渔翁的人何其多,最后却全部惨死……“到底怎么办?快点说,他快到了。”平帝白蛇甩着蛇尾,语气愈发不耐。“封山门吧!此人倒也算是一个人物,为宗门兢兢业业,临死还要以残躯报效,着实让人敬佩,他不是为我等而来,不必与他冲突。”卫风收了石镜,随口应了一句。平帝白蛇点了点头,张口一吐,口中一柄丈长宽剑,缓缓浮现,宽剑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花哨,通体古朴卓绝,气息内敛,唯有剑身有一行古字铭刻,剑柄上刻着的“平帝”二字,让这柄宽剑多了一丝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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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再见郁闻晏是在他回国后,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翻译官,履历出色,风头十足。酒吧里,真心话游戏,有人起哄郁闻晏评价上一段恋情。他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抱着手,漫不经心说谁谈谁糟心。宣芋以为不体面的分手让郁闻晏早厌烦了她。某天她打开多年不用的手机号,弹出一条又一条消息。发送日期是在他出国的第二年。那晚,异国他乡正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事。—「形势有些糟糕,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我想到了很多人,把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了,可最想打的那通电话迟迟不通。」—「宣芋,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