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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她香甜的睡颜,看得紧切,“你很得意吧?觉得我再也不必管你了,是吧?”
“樱祭夜那小子有什么好,他怎么能配得上你,虽说我马上就要离开,永不回来,但是你这么快就要转投他的怀抱了,是吧?”
“你说叫我永生永世别再管你,你又怎么知道,一直以来,我佯装不爱你才是爱着你,不管你才是管着你。”
唉。
他眼中的冰冷终于绷不住,逢春一般,淙淙潺潺转化为柔情蜜意的山涧清溪,缓缓流入虫儿脸庞间的每一寸肌理,缓缓淌入发丝。
那天御风山庄中逃出,她转头就跑,分明一丝丝解释的机会也不留给他,害他追出百里,遗恨而回。
唉,怪天怨地,终究全部都是他的错,是他背信弃义,抛却了虫儿在先,如今又有什么立场来责问她呢?
独孤斩月摩挲着虫儿的脸,虫儿冥冥中觉得沁凉入脾,反复磨蹭在他宽大的掌心。
无意一举,简直要焚杀独孤斩月一般,什么叫生离死别,什么叫肝肠寸断。
他早一遍遍,一次次地尝试再三。可是今日再也不同,他竟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拱手让给他人。
独孤斩月忍不住想把虫儿连人盗走,可是方要抚摸上的手,转而握成铁拳,遂将拳头砸在床沿。
不能,他不能。
他这次是要去赴死的,如何都不能叫她一并。
独孤斩月的视线无意间瞅向虫儿脖颈处的吻痕。
这个丑陋的痕迹如何扎眼,叫他的眼中想密密麻麻长了钉子一般,恨不能洇出血珠来。
樱祭夜。
独孤斩月缓缓念出情敌的名字,“但愿你此生绝对不要辜负虫儿一丝一毫,否则,我做鬼也要把你拖入地狱。”
次日艳阳,虫儿翻身醒来,本来是睡得香甜,为什么觉得脖子像落枕一般隐隐作痛。
走在镜子前对照细瞧,原本的一圆小小吻痕,密密麻麻变成十几个,林林错错,把半面脖颈都吸红了。
呃......
樱祭夜那故意的一咬,其实是对她动用某种酷刑了吗?
天啊,这一脖子的红痕,要她如何见人呢?
虫儿又羞又气,慌忙找了一块手绢系在脖间,谨防丢人现眼。
樱祭夜也不敲门,双手托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玄黄色食盒,唇角似笑非笑地露着邪魅。
仿佛拿着甜糖拐人的骗子。
虫儿瞧来一脸得意,狐疑问道“你又要做什么妖?”
樱祭夜边打开食盒,里面摆着极致精美的酥点,各式各样,色泽香味齐佳。
边开心道“昨夜你不是饿得在窗口大呼小叫,要吃什么火辣辣的......什么糕?”
“我今早就逛遍大街小市,唯独没买到火辣辣口味的美食。”
食盒递在虫儿手上,绿葱葱的眸底滴着宠溺的光华“这些你先对付着,把最想吃的那个糕再给我说一遍,我去去就能买到。”
哪有那种口味的东西,都是她胡诌八扯的。
虫儿捻起一片糖糕塞住樱祭夜的嘴巴,煞是开怀道“不用了,这些美味糕点,就是我一直都想吃的。”
两人品味香糕,谈笑风生地又返回夙沙城。
远远就看见千目蹲在地上画圈圈,虫儿招呼他过来吃糕,千目仿若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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