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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混着彭渊身上清冽的草木气漫过来,让他想起以前在清河县,分明自己已经说过两人没可能,彭渊依旧不死心的模样。
彭渊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襟传过来:"对别人我是无赖,对我家阿璟啊……"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拇指摩挲着公孙璟泛红的耳垂,"是死心塌地的无赖。"
公孙璟别过脸去看桌上的茶盏,碧色茶汤里浮着他自己模糊的影子,倒像是多年前那个在道观里抄经的少年。
那时师傅总说他心窍太死,读不懂经文里藏着的活气,如今被彭渊这样生拉硬拽着,倒像是忽然撞开了扇从未见过的门。
所以,他情缘浅薄,全都是自己的没开窍么?
“明日回村吧!几个孩子都在家里呢!”公孙璟忽然说道,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竹叶。
彭渊嘴角上扬,忙不迭点头:“我让梨花雨去备马车。”
公孙璟看着他转身要走,忽然伸手攥住了对方的衣袖。布料下肌肉的线条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阿渊,谢谢你。”
谢谢你,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彭渊偷了个香吻,笑眯眯的出门了。
梨花雨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阁主,“备马车?”阁主的意思是要连夜赶路?梨花雨下意识的看向茶楼的二层。“您要连夜回村吗?”
彭渊闻言一愣,看向屋外,哇喔,他刚才太激动了,根本就没在意时间的流逝。
“明日吧。”公孙璟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说道。“不用急。”
彭渊立马更改了指令,“听先生的,明天再回去。”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楼上找公孙璟去了。
公孙璟被彭渊黏上来,指尖无意识地蜷起,“今夜阿渊就歇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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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渊的脚步定在原地,猛地回头时眼里像是落了星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公孙璟已经转过身去,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月光在他挺直的脊背上流淌,倒比平日里那清冷淡漠的模样更让人动心。
第二日天未亮,彭渊就去了马厩,恨不得将马车收拾成豪居。
梨花雨远远看着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给马刷毛,忍不住跟身边的暗卫嘀咕:“都学着点。”
暗卫们纷纷点头,谁都看得出阁主对先生的上心。偏生以前的公孙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如今他想通了能跟阁主和好,阁主是比得了江山还高兴。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时,公孙璟正对着车窗出神。晨雾里的村庄渐渐显露出轮廓,炊烟从错落的屋顶升起。
“阿璟,在想什么?”彭渊递过来个草莓。
公孙璟接过咬了一口,香甜的果香在舌尖散开。“再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忽然说道。
彭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么狼狈的样子,也是让阿璟看笑话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公孙璟看着手上沾到的草莓,下一秒,彭渊就变出了一条手帕。
“命中注定我爱你么?”彭渊突然想起后世的这句话,张嘴就说了出来。
公孙璟歪头看他,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挺对。“嗯。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这就是因果。”
彭渊捏了捏公孙璟的耳垂,“那你惨了,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这个因果了!”
公孙璟突然跟着笑起来,这是他恢复记忆后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师傅说:积德行善,不问得失。因果轮回,必有定数。你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报。”
彭渊听着公孙璟的话,眉头高高挑起,“阿璟叽里咕噜说什么呢?阿渊听不懂!来给亲一口,我来尝尝这福报好不好吃!”
“去你的!”恢复记忆后的公孙璟一直觉得身上好似有东西压抑着,可这会他像是卸掉了所有的枷锁,又恢复了在村里的那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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