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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类比可能不算十分恰当,但在1975年,整个港岛的GDP总值一共才100亿美元!
哪怕能出现在此地列席竞拍的无不是家资丰厚的富绅名流,但突然听到这样的天价,也都难免大惊失色——他们之中,可能有些人的全部身家,都值不了五百万啊!
听到众人的反应,贺昭明的嘴角挂起了微笑,她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更是习惯了众人艳羡的目光。她不必回头,就仿佛清楚看到了众人那炙热的目光——但不管里面有多少的羡慕与嫉妒,她也并不关心就是了。
她微微歪头,得意地跟身边的女伴轻声道:“祖母的生辰礼这不就有了?往日大家都送珠宝包包,真是太没新意。这次我准备打个金佛龛送她,里面还供着真佛骨,不比二哥那不知几号的库里南钻石用心得多?”
那之前叫价的中年男人仿佛没料到她突然叫出了这样的天价来,并没有再继续加价,只是默默地朝贺昭明投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女主持人见他没有继续跟着叫价,竟是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她微笑着继续自己的职责,目光扫向了在座的众人:“贺小姐报价500万,请问还有哪位要加价吗?”
在一片沉默之中,三声木槌敲击声响起,最终尘埃落定,贺昭明轻松将这件压轴的佛门秘宝笑纳囊中。
“我的三清老祖啊!”二楼包厢之中的余少行,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他早就知道,这个烫手的山芋它应该会很值钱,但他也的确没想到,它居然会值这么这么多钱!哪怕它只是个西贝货,可拍卖得来的钱,却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啊!
覆水难收,此时要他把什么捐助慈善的话收回来,那是必不可能的,但眼睁睁就看着那钱从眼前被大风刮走,那真是比刮他的骨还要更加更深刻地感受到切肤之痛啊!
最可气的是,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哪怕以后他真的取回了真佛骨,如今这样的拍卖却也是不可能再来一次了——这东西又不是大白菜,还能搞批发吗?
他捂住了胸口,半晌回不过来劲儿,只觉得胸口跟堵了块石头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同样喘不过气来的,还有在场中坐的黄嘉晟黄大少,他皱着眉头,目光一会儿飘到贺昭明身上,一会儿又瞥向角落里落座的赵朱二人,最后,他还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唯一叫了价的陌生男子。
贺昭明的身份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作为港岛首富之女,她吃喝玩乐奢靡无度都不是问题,但凡她脑子不进水,都不可能去掺和这种Z事。
只不过她的无心之举,却一下子打乱了余少行原本的计划——谁会能想到,这下了饵去钓鱼,鱼没钓到不说,还来了只猴子把饵料摘下来当零嘴儿了呢?
余少行肉疼上一会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理了理被自己抓乱的衣服,抬手朝那黑发的亚裔黑衣男子挥了挥,那人立刻靠近俯身,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
这人原本是在太国打地下黑拳的华人,后来年纪见长,再干不了这玩命的活计,便去了美国给富人当保镖。
此次他与几个同事一起被余大师雇来港岛,因为语言优势,能跟雇主直接沟通,余大师有什么安排,就习惯了直接交代给他。
如此一来,他便隐隐占了几人之中的主导地位,同时,他人也很是机灵,做足了恭敬姿态,更是得了余大师的青睐。
“阿乔,你让人看着点儿贺小姐。虽说贺家的保镖不见得没你们专业,但她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四处一跑,就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还有,那佛骨毕竟是从我手里出去的,也得让人照看一二,总要见它被好好供奉起来,我才好跟祖师爷交代呀!”
余大师这话说得是语重心长,阿乔闻言只是连连点头,接着便转身去安排人手了。
他虽不是本地人,但那位贺小姐一掷千金的架势他却看得明白,知道对方来历不凡,也不敢怠慢,去安排了擅长盯梢的专业同事,并再三嘱咐,重点是留意佛骨的去向外,还得注意不要冒犯对方。
老杨与赵朱坐在角落里看着这场戏,也看得是目瞪口呆,老杨刚开始听着那以万为单位的计数还感觉心惊肉跳,后来则是完全陷入了麻木的状态。
相比之下,赵朱前世倒是没少参加这种活动,所以也淡定许多,只不过,她也没料到会突然冒出来个程咬金,把他们的计划全都给打破了。
首富家的大小姐贺昭明可是八卦杂志的常客,对她赵朱自然并不陌生,也知道以她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可如此一来,全场之中大概也就只有那个昙花一现的中年男人嫌疑最大了!
老杨也是如此,眼看着这场慈善拍卖会就要结束,他忙压低了声音对赵朱说道:“看来那个男人很可疑,我去盯着他,你找黄嘉晟报个信儿去!”
言罢,他就站起了身来,率先朝着出口走去,又在墙壁的阴影站定,等到散场之后,他的身影就随着那男子混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赵朱此时也靠近到了黄嘉晟的身边,神态自若地跟着他上了车。
见只有她一人出来,黄嘉晟不免奇怪:“咦?那位杨生呢?”
“他去跟着刚才出价的人了,你不用担心,他是专业的。”赵朱回答完了他的问题便直截了当地反问道:“你跟那位贺小姐熟悉吗?”
黄嘉晟闻弦音而知雅乐,立刻答道:“我们两家还算相熟,我跟她也算是认识,但说不上很熟。不过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学姐,跟她走的比较近。怎么?你们觉得那些人敢打贺家的主意吗?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呀……”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朱,就差把想看热闹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见他兴奋,赵朱也不以为忤,她点了点头,缓声道:“那就得麻烦你去跟那位学姐打听打听了——这位贺小姐年纪轻轻的,看着也不大像是个信佛的模样,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想起来要来拍一件佛门秘宝的呢?至于那些人会不会动手,这可就难说了,老虎嘴上都有人敢拔毛呢!”
第097章不翼而飞
又过了几日,黄嘉晟借花献佛,从老妈那里讨了个名牌包包拿来做人情,便去找那位相熟的王学姐打听情况。
王家与黄家是故交,有几辈人的交情在,两人勉强也算能是个青梅竹马,所以,黄嘉晟来找她打听情况也不是无的放矢——拍卖会当日,他可是亲眼瞧见了贺昭明与对方同行,想必她是最知道内情的人了。
他为人温文尔雅,向来很有人缘,又拿了最容易讨女孩子欢心的礼物,本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却不料刚起了个话头,对方立马就变了脸色,连连摆手:“快别提这事儿了!也千万别胡乱跟人打听,回头再触了霉头,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拍卖会当日,那位大小姐行事可是高调的很,怎么短短两日,这就成了个禁忌话题呢?
见黄嘉晟瞪大了一双眼睛,狗狗似的无措又震惊,王学姐也软下了声调来,悄悄把事情原委说给他听:“我只话给你一个人听,你可莫跟旁人讲!”
见状,黄嘉晟连忙一番赌咒发誓,这才见王学姐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道:“你问贺大小姐怎么会突然成了善男信女,去拍那个什么佛骨?这件事,还真就只有我知道!就在拍卖那日,她亲口讲说,是为了给贺家老夫人贺寿,才拍了那个佛骨当做寿礼,还说要打一座金塔做容器供奉呢!只不过呢,”
她讲到这里,突然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拿手半遮了嘴巴,眼神里写满了八卦:“谁能想的到,那佛骨刚请回去没几日,居然就不翼而飞了!”
“什么?!”黄嘉晟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仪态,逼近前去,连声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那佛骨是怎么丢的?难道是在贺家大宅丢的吗?”
王学姐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脸上红了一红,往后靠了靠,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才道:“贺大小姐想要给老夫人惊喜,况且,还准备打了金塔配套,又怎会将佛骨拿回老宅去?她是先把佛骨收在了皇后大道那间私宅里,谁能预料只一夜之间,那佛骨就不翼而飞了呢?”
听她只说佛骨“不翼而飞”,偏偏却只字不提“被盗”二字,黄嘉晟心中顿感蹊跷:“她向警察报案了吗?我怎么都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呢?”
贺家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能拿几百万打水漂玩,黄嘉晟这话虽是问句,但却不曾想会听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只见王学姐摇了摇头,声音又再次压低了一些,仿如蚊蚋,只用气音道:“她哪里敢报警?这事情可蹊跷着呢!”
闻言,黄嘉晟更是来了兴致,本以为她不声张,是怕打草惊蛇,延误了警方的抓捕工作。如今看来,却是其中另有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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