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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野发现温承书是个挺嘴硬心软的人。虽然说是如果不忙的话会每天跟他通电话,但其实就是他真的忙起来,也会抽出时间来跟他打电话,有时甚至不止一通。
尽管大多时候都是邢野在说,温承书每次通话时的声音和语气都是沉稳内敛的,也很少用言语向邢野表达过什么爱意,但他的耐心和温柔,总是会让邢野有一种他其实挺喜欢被自己黏着的感觉。
“刚洗完澡,我已经上床啦。”邢野盘腿坐在床上,拿着一块毛巾慢吞吞地擦着头发,边和温承书打电话,“不过你不是老板么,为什么还要自己去应酬啊?”
温承书很轻地笑了一声,说:“因为对方也是老板啊。”
邢野以为他是笑自己的想法幼稚,有点懊恼地拿毛巾在头上胡乱揉着,应了句:“啊,有道理。”
“你快休息吧。”温承书说,“我过去了。”
“好。”邢野知道他应酬不可能不喝酒,又实在担心他的胃,忍不住小声说,“那你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少喝一点酒,记得喝酒前要吃点东西,可别再胃疼了。”
“好。”
“你晚上回家的话发个微信告诉我。”
“嗯。”温承书停了一下,又说,“别等我,快睡吧。”
“知道啦。”
邢野听着他在电话那头温柔地跟自己道晚安,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这股顺着信号传过来的暖意融化了,宽大的毛巾盖在头上,只露出一对月牙一样的眼睛,他傻乎乎笑了一会儿,才赶紧说:“你快去吧。”
温承书挂了电话,拿起外套起身,从办公室出来,对门外等了许久的秘书道:“走吧。”
温承书不喜欢这样的商务应酬,却也极少推脱,他在事业上所获得的成就自然与他待人的方式密不可分。秘书跟他工作久了,早已经习惯了他每次应酬前严肃与疲惫并存的神色,忽而从他眼里看到一抹堪称的上愉悦的情绪,微怔片刻,才忙拿起自己的外套跟上。
应酬结束已经是凌晨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温承书还是按照承诺给邢野发了条微信。不出所料,还没等他到家,邢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承书打开门,俯身换鞋,边拿着手机问:“怎么还没睡?”
“睡了,口渴起来喝点水,正好看到你的消息。”邢野嗓音里带着睡意迷蒙时的沙哑与慵懒,讲话时的鼻音有点浓,不像撒谎,“你到家了吗?”
“刚到。”温承书听着他的声音,心里莫名软下一块,头一回感觉空荡荡的家里也没有那么安静了,“喝完水了吗?”
“没有,不太想动了。”邢野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样,胃有没有不舒服啊?”
“没有,放心。”温承书趿着拖鞋走到飘窗前,小白团子的作息倒是规律,早早地就睡了,他把手伸进笼子里轻轻摸了摸小鸟的脑袋,起身对邢野说,“起来喝点水,继续睡吧。”
“想再和你说一会儿话……”邢野的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睡意,黏糊糊地说,“想你了哥哥。”
小孩儿犯困的时候总是哼哼唧唧地撒娇,让温承书想到他半夜里八爪鱼一样搂着自己尔时梦呓的模样,也让他想到小孩儿在自己身下情迷意乱时软糯乖顺的模样,不知是不是还未挥散出去的酒精作祟,心里竟无端生出些拿不上台面的想法来。
电话那边的小孩还毫无知觉地撩火,约莫是真的困得厉害了,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呢喃呓语着什么。
温承书脱下外套,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将唇齿中残留的清冽酒气冲散:“困了就睡,乖点。”
小孩儿喃着:“不困,想你……”
温承书细微地眯了下眼睛,喉结随着温水流进喉咙的动作滚动了一下,他放下水杯,扯松了领带,往楼上走去:“舍友呢?”
“……嗯?”邢野的脑袋半天没转过来,反应了一会儿才说话,声音也稍稍清楚了些,“没在,这几天都只有我自己住,他好像谈恋爱了最近,神神秘秘的……”
温承书的嗓音里染上一点沙哑,打断道:“视频吗?”
邢野没想到他会突然要求视频,迷瞪了一下,怔怔地问:“啊?”
“乖宝,”温承书声音低沉,“让老公看看你是怎么想我的。”
温承书性感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裹在微瑕的通讯信号里,贴着耳道传递进来,语气分明是温柔的,却让邢野听出了些许严肃意味。
邢野均匀平缓的心跳蓦地漏掉一拍,他轻轻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皮,合着胸腔下倏然加速的心跳应了声:“嗯……”
温承书只开了一盏很暗的台灯,靠坐在床头,单手摘下领带,又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扣子,目光始终看着手机画面里的漂亮小孩儿。
邢野明显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半倚在后墙上,头发在脑袋后面挽了个松散的发髻,身上穿的大概是被他拿来当睡衣的棉质T恤,不知是穿久了还是款式如此,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裸露出昏暗光线下雪白得晃眼的肩颈,被散落在肩上几缕漆黑的发衬得更白。
他的手机拿得近,眼尾那颗的小痣清晰可见,眼里蕴着一抹不知是因为困还是别的什么而显得不太清明的浅雾,被咬了一会儿的嘴唇是好看的殷红。
邢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他冷白的手背移向敞开的胸膛上,脸颊发热,耳尖也红得薄透:“……哥,你想看什么?”
温承书的眸色很深,渐沉的声音里也带着不庸质疑的意味:“衣服撩起来。”
邢野半点不觉得被强迫,只觉得害羞。
他爱惨了温承书这样不同以往的模样,对他的控制欲也好,言语上的粗鲁也好,让他觉得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好像温承书平日里那样温和的外表才是假象。
——只有我能看到。
这个想法让他心尖像过了电一般酥麻又满足,对温承书的爱意简直要从胸腔里溢出来,他面红耳赤地将手机放在被子上,从微启的双唇里徐徐吐出一小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夸张的心跳,再拿起手机时他的眼眸略垂下来,实在不再好意思去看对面的人。
他轻咬了下唇,抬手捏着衣服下摆慢慢撩起来,袒露出紧实平坦的腰腹,赤裸白皙的胸膛。
温承书的目光在他半掩在衣物下的锁骨处停留片刻,才顺着那片因血液循环而变得极浅的红色痕迹缓缓落下来,停在一对暴露在空气里不知何时立起的嗯嗯上。
小孩儿单薄的胸膛很快在他的视线下泛起薄薄一层绯色,白皮肤透粉,是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的颜色。
温承书抿唇,轻声说:“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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