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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徐筱茹的心漏跳一拍,她的身体比她的言语更诚实。
接你下班
曹君秀赶到派出所已经过晚上十点,她今天下班后去逛了两圈买了两件衣服和几本书,接到警局电话时刚回到家放下包,打算跟小龟玩一会就去洗澡,电话开的是震动好一会才接着。
临近开学,严远山本应该收拾好行李去学校报到,可他放不下这份工作,打算多干两天直到月底再提离职。八九点钟客人陆续进场,他穿着店里给工作人员统一定制的黑色带荧光条制服端着酒穿梭在卡座之间。冲突发生的时候他正在给隔壁座客人上酒和小食,有反应迅速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不对,立马通报给管事经理。这事跟他没关系,上完酒他就离开卡座往吧台方向去。
有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大,伸长脖子眼巴巴往冲突中心挤,严远山一个不防,不知道被从哪儿伸出来的手推了出去。那厢正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娘,不知道哪一方的哪一句惹怒了对手,抄起桌上的酒杯就砸过来。严远山先是感觉到如水一般的液体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双眼仍然因为酒精的大量侵入而感到异常不适,不过这种不适只短短一瞬,继而就被猛烈持久的钝痛代替——那是被硬物砸中的疼。
有好几秒钟的头晕眼花,脑海里像是放了一场热烈绚烂的烟火,他顾不上眼睛传来的刺痛,用掌心去摸索触碰额角的伤处,有什么东西黏黏的附着在他掌心。
“啊——你流血啦。”
管事经理很快出面制止这场闹剧,事情起因本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因为两个卡座距离相隔太近有人聊天声音太大且粗俗难听,被隔壁桌看不惯好心出声提醒,一来二去就引发出一场嘴仗。
“谜”所在的位置是平市著名的休闲娱乐街区,吃喝玩乐场所数不胜数,街上人流常年络绎不绝,每天各类安全事故发生不计其数,是片区派出所重点巡查关注的对象,因此从接到报警电话到出警也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严远山在员工更衣室进行短暂休息,同事来来叫他说警察来了需要去警局走一趟说明情况协商后续。虽然他已年满十八岁,但派出所民警考虑到他刚高中毕业就出来声色场所勤工俭学,又了解到他是从外省乡镇考入平市大学的,不由得对他多关注几分。听他说有亲戚在本市居住,便想着打声招呼,也好让家里多留意他的情况。
肇事双方一到派出所就安静下来,还就严远山的伤处争相要出医药费,曹君秀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协商达成和解。伤口不是很严重,已经进行简单的包扎消毒处理,只是有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几天。出了派出所,彼时已经过十一点,曹君秀上了一天班神色有些疲惫,但考虑到他现在的状况,还是问:“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伤处还在隐隐作痛,头晕眼花也迟迟没有缓过来,严远山露出几分倦怠,依旧强打着精神回,“住在员工宿舍,不是很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曹君秀知道他是个犟脾气,便不吭声错身站在一边看他蹒跚往远处走。
从派出所门口出去不到几百米就是一条辅街,辅街两侧摆满了各式小摊,烧烤,凉皮,水果捞一直绵延至街道尽头。“小心。”曹君秀冲上前一把将严远山拽住,险险避开疾驰而来的共享单车,看见着就要撞上人那车速却丝毫未减,骑车的人扭头骂了句“傻逼”就扬长而去。
街道因为被小摊占了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也不少,因而留给行人的空间并不多。曹君秀被刚才惊险的场面吓得完全清醒过来,要不是自己不放心跟在他后面,这会他就已经躺在地上成一处被人围观的景点了。
“你先跟我回去,把伤养好就去学校报到。”这下也顾不得他愿不愿意,拽着他就往前走。
徐筱茹上高一的时候学业还没有多紧张,卢芝惠和徐正天对她要求不高,她自己在这方面开窍的也晚,周末不是跟同学出去逛街就是在家看电视和小说。彭城就更别提,彭友良和林玉淑两口子那时候对他的要求是只要在学校不要惹事,不要动不动就被请家长。
两个人没有家长的管束,各自过的都有些无法无天,彭城没事天天在楼底下跟他那群小伙伴翻纸片,打弹珠,徐筱茹则一到周末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吹着风扇吃着冰棍看言情小说。
后来,也不知道彭城从哪儿听说她家有冰棍和西瓜,隔三差五就来窜门打秋风。他也聪明,总是趁卢芝惠和徐正天下班的时候来,几次下来他已经摸清楚两人秉性,知道只要自己多坐一坐叔叔阿姨就会拿出吃的喝的招待他,不论什么,有的吃他就高兴。
事情发展到后来,周末白天家里只有徐筱茹他也不时敲门进来,徐筱茹听爸妈提过他家的事,念着他平时连顿饭也没人管加上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任由他去。高一那年的暑假不知道为什么比往年要热上许多,同学约她去网吧聊天玩泡泡堂,放学前她从校门口的书店租了好几本言情,到现在一本都还没有看完。徐筱茹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同学的邀请,好说歹说以要留在家补暑假作业为由让卢芝惠给自己批发了一大兜的冰棍。
彭城放假比她早,听说第二天就被他妈送去爷爷奶奶家。徐筱茹暗自庆幸,那小子不在,这些冰棍都可以进自己肚子里,她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突然冒出来的小老鼠跟自己抢零食和电视。爸妈上班不在家,昨天晚上特意多煮了饭留给她今天中午炒饭吃,但天气太热她不想开火,一直熬到下午两点多才从凉席上爬起来,打算到楼下随便买碗馄饨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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