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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一如既往地乖巧又安静。
你像吸猫似的把脸贴在诺亚上蹭了蹭,随后抱着诺亚,独自去见了太宰。
太宰休养的病房位于一座afia名下的医院。太宰应该事先打了招呼,门口的守卫把你放了进去。
“太宰先生——”你看见太宰,先是一愣,紧接着心疼道,“怎么伤成这样,魏尔伦先生不是说……”
魏尔伦说太宰没什么大事,但眼前的太宰几乎全身打着石膏裹着绷带,面色惨白的模样,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我没事啦。”太宰说着,挥了挥打着石膏的手,“看上去严重而已,实际上比你健康的多。”
你走近他,反复确认太宰的确只是看上去严重,实际上的新伤口只有肩膀的一处刀伤——这次被刺杀,刺客本来是想割断太宰的喉咙,但是没成功,只在肩膀上留了很浅一道伤痕。
你松了口气,“太宰先生说有任务要交给我——”
“嗯、昨天晚上的时候,海洋上突然刮起了本不该有的风暴。”太宰说,“收到消息,好像有危险的东西接近了港口。朔君也知道港口对afia有多重要,我希望你能查清海洋异动的原因,并把也许存在的危机化解掉。”
“海洋异动啊……”你点了点头,“中也先生呢?”
“唉呀,他在代我上班——”太宰对于自己装作重伤来偷懒,脸上毫无愧色,“探查的事交给他不合适,他只需要学会要让什么人去探查就好了。朔君就是探查这件事的绝佳人选。”
“学会把专门的事情交给专门的人来做……”你不解地看着他,“但是为什么是我?”
“因为说不定和死灵之书有关呢。”太宰笑了笑,“朔君去过二叶亭君的家,当时回来的时候也拿着死灵之书,应该会对这本书感到好奇吧。而且朔君的能力,我也很放心呢。”
“我的确想打听死灵之书……总觉得无论我想什么,太宰先生都能猜到……”你说。
“有一件事就猜不到。”太宰抬眼注视着你,“朔君想好怎么回答了吗,你——为什么会从高楼的顶层跳下去?”
“太宰先生问这个是关心我,还是在探究别的东西?”
你把诺亚放在桌子上,坐到他的病床边。
窗帘没有拉开,太宰治的右眼倒映着白炽灯的冷色光亮,左眼被绷带一圈圈缠住。
除了他显露在外的黑发与鸢色眼瞳,其它地方几乎都是浅色。他躺在病床上,就像是和雪白的被褥连在了一起,与整个病房、医院相连成不祥的白色。
“要说理由的话……我想用亲身体验去理解太宰先生。我不相信人类之间能够感同身受,除非,做到同样的事。”
“哦呀,真是不可思议,理解我?”太宰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浅淡的笑容,“若说朔君对我感到好奇,或是因为睁眼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而产生某种依赖,我也是相信的。但是,试着去理解我的理解、感受我的感受……”
“太宰先生不相信吗?”你低头注视着他。
“……不,只是有一点想要微笑……不要误会,并不是嘲笑。可能是太过吃惊了吧,和生气极了会发笑是同样的原理。”
太宰停顿了一下,“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朔君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以及为什么你会使用这样的方式。”
“一点也不荒唐,因为我关心太宰先生,所以无论是好奇,还是尝试去理解,都再正常不过了。”
你澄澈的眼眸如果在光下会更令人动容,但你如今是低头背着光的,黑色的眼睛里只有太宰的影子。
“如果太宰先生有真心实意地关心过什么人,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种程度被你称为关心啊……”太宰轻笑着把视线移转到一旁,“姑且当做你说的是对的,那跳楼这种行为,朔君又想作何解释呢?”
“我去见了森先生。”你说,“问了关于太宰先生的事。”
太宰眯了眯眼,“你能查到那里以及他的身份我也不奇怪,毕竟我知道朔君很有能力嘛……不过,门卫没有阻拦你吗?”
从他的话里,你敏锐地察觉到了孤儿院的门卫并不一般。
也许那门卫是太宰派去的。如果是这样,你到孤儿院的时候,太宰就了解了你的行踪。
不过这样才合理……对于一个还活着的afia先代首领,无论是保护还是监视,现任的首领太宰治怎么可能不做一点措施呢。
“阻拦了,不过——”
“我知道了。”太宰微微摇头,眼珠动了动,他继续注视着你,“森先生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太宰先生在十四岁的时候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你说,“太宰先生在十四岁的时候,总是自发地向死亡奔赴,森先生不得不一次次地加以阻拦。而现在的太宰先生,却变成了对死亡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于是,我就不停地想着,为什么太宰先生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十四岁的太宰先生会向往死亡,而现在的太宰先生将自己保护得如此密不透风呢?”
“我站在天台栏杆往下看,我不明白,这令人眩晕的大楼之下,冰冷的水泥地上,究竟是什么在吸引着十四岁的太宰先生,而为什么现在又不再吸引了呢?”
“所以我向前一步……太宰先生,我没有跳,我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你低着头说,“也许这样、我希望这样,能离你更近一点……”
“……”太宰仔细地看着你,他仿佛在看一个神奇的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物种,你不明白他眼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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