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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西瓜的,等着公交车的上班族,坐在树下乘凉的人……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们的精神回到了□□,意识到了自己的死亡,于是停止了不断的没有意义的循环。
“你要听个故事吗?”相泽遥走着走着,忽然问道。
太宰治张了张嘴准备回答,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个音节,相泽遥又打断了他。
“不准回答不想。”
太宰治有些哭笑不得:“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无趣嘛,我当然想听。”
得到满意的答复,相泽遥打开了话匣子:“这个故事……应该是很久之前了吧,大概是江户时代。”
“那时候战乱四起,有一位母亲与自己的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四处逃亡。”
“因为常年打仗,粮食紧缺,路边都是饿死冻死的尸骨。那位母亲很快因病死去了,而被她留下的那对兄妹还都是孩子,根本没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下生存。不过好在那位哥哥被一位武士看上,那位武士把他们两个带了回去。”
“后来哥哥也成为了一位武士,妹妹则和其它所有的武士家眷一起生活在了一座钟塔里。”
“然后呢?”太宰治问。
相泽遥轻声道:“然后就打仗了,有敌对阵营的人发现了那座钟塔,为了报复就偷袭了那里,杀光了所有手无寸铁的妇孺,其中也包括武士的妹妹。”
“正巧那天武士领了扶持金,买了妹妹一直想吃的糖葫芦,可是去的时候却只看见血流成河。”
“看见妹妹的尸体后他彻底疯了,也不管敌众我寡,就拿着刀冲了上去,结果被敌人打断了半身骨骼,钟塔的钟被人拆下来,他被装进里面,折磨的血肉模糊,直到即将死去。”
“所有的绝望在那一刻困住了他,疯狂的复仇欲望吞没了他。然后他的身体融入这座钟塔,将那些强盗永远困死在了里面。但同时也困住了自己和那些无辜的人的尸骸。”
“这样啊……”太宰治沉吟了一会儿,“所以第二层遇见的那些家伙就是曾经杀死他妹妹的人吧。”
相泽遥没有说对或者错,只是继续将故事的结尾讲了出来:“他成为了一个咒具,但他无法控制或者使用自己的能力。而唯一可以结束这一切的,就是有人敲响那面钟。他和他的妹妹,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才能离开那里,得到解脱。”
“故事结束了。”相泽遥说,“之前那个撞到我的男孩,还有那个领我去那座塔的女孩,应该某种意义上就是故事里的那对兄妹的化身吧,毕竟只有他们拥有一点自我意识,能够搭理我们这些还没死的外来者。”
“这个故事你从哪里听说的?”太宰治问。
“我敲响那面钟的时候,忽然就有了这些记忆。”相泽遥回答。
“所以呢,你怜悯他们?”太宰治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或许吧,但也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情感。”相泽遥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毕竟你也算是帮了他们。”
但是已经死去的人的故事,就算听了又能怎么样呢?
“……走吧,事情解决了。”太宰治最终说,“等我们回去,往地下挖挖,就能找到那位委托人的儿子了。”
十五只红烧鱼
相泽遥看了看那棵蜿蜒着将整个空间都遮蔽住的枯树,咒力在上面汇集流淌,那是支撑这里存在的最后一个支柱。
他伸出手,许多冰蝶扇动着晶莹剔透的翅膀飞了过去,栖息在上面。寒霜将它包裹,太宰治轻轻触碰了一下,它便如同摔落在地面的镜子一样碎了,连带着这里所有一切虚妄和真实。
头顶的烈日消失了,黑暗再次将他们笼罩。等再次出现亮光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了最初那个工厂里。
而之前那个黑色的球状咒灵现在已经如同污水一样流淌在地面。
也许是因为困住那些逝去之人的空间已经碎了,一股浓烈的腐烂气味从地面溢出瞬间冲进太宰治的鼻子,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昏过去。
太宰治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但还是无法阻挡那阵恶臭。相泽遥则是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看着太宰治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有些疑惑的拍了拍对方的肩:“怎么了,你受伤了?”
并没有,但是再不走,我就要被熏死了。不过你这家伙是没有嗅觉吗?哦,不对,你是咒灵,嗅觉构造可能和人类不太一样。
不过这话太宰治说不出口,因为他张不开嘴。
好在相泽遥还算靠谱,看出他好像不太对劲,把他带了出去。
布下“帐”的咒灵被相泽遥顺手袯除,国木田他们也终于急匆匆赶了过来。
“太宰!你没事吧?”金发男人问。
“不太好……”太宰治有些虚弱的回答,“想吐。”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阵反胃,跑到旁边开始吐了起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嗅觉过于灵敏的中岛敦。
“太宰……呕……先生,你还……呕……还好吧?”中岛敦断断续续的问。
因为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太宰治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么东西,酸水上泛,难受的厉害。
“没事。”太宰治努力把那种恶心感压下去,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
旁边,国木田看太宰治能蹦能跳,估计没出什么大事,不过应该没精力再回到他的问题了。于是就将目光放在了相泽遥的身上:“相泽君,你没事吧?”
“如你所见,一点事没有。”相泽遥回答。
“距离分开到再遇见,我们在外面待了二十四分钟。”国木田看了看手表道,“你们有遇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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