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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叹了口气,采了几种草,用石头磨出汁液,涂在了牛金水的伤痕上,瞬间被一股清凉包围,一点儿都不痒了。
金水觉得很神奇,怎么妮儿懂得这样多,反观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生了病只能硬挺。
“谢谢,妮儿你好厉害,是怎么知道这些野草可以这样用的?”
这一次牛金水长了记性,认真地记住是哪几种野草,等以后自己也这样弄。
妮儿没有隐瞒,跟牛金水说了自己拜赵锦程为师的事情。
牛金水羡慕坏了,一直以为长大了就要嫁人,生子,从没有想过会有另一种活法,而且很清楚阿奶是不会让自己去跟别人学什么医术的,会被说没有用,一个小丫头片子学那些做什么,还不是要嫁人。
明明就是有用,如果懂得这些的话,完全可以不用那么难受。
在心里叹了口气,直怪自己命苦。
“妮儿,上次你给我治拉肚子的草,阿奶说那是断肠草,吃了会死人,怎么可能,我用着很有效果。”
妮儿点了点头,“两种草确实长得很像,一般人很难分辨,断肠草叶片上有绒毛,我给你的那种没有绒毛。”
牛金水恍然大悟,怪不得,不仔细分辨真的是看不出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按部就班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牛金水没有钱付诊费,便尽力多挖一些野菜。
昨天剩下的豆浆被老太太分成几份,用来做豆腐,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大家口口相传的吃食,用脚后跟想也知道,眼前这些没有凝固,颜色五花八门,味道涩口的东西,跟白嫩鲜滑的豆腐,差得不只十万八千里。
不好吃,却也不能浪费,叫来几个孩子把那些东西吃掉,牛力口中说得浑浊的水究竟是放了什么,让自己浪费这么多粮食,之前真是白疼他了。
即便孩子们不想吃那些失败的‘豆腐’,不过有阿奶不错眼珠地盯着,只好都吃了个干净。
妮儿见着今天的野菜比之前多了不少,想让金水把多余的带回去,没想到被拒绝。
“这些当是我的药费了,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请你收下。”
妮儿看着牛金水诚恳的眼神,知道她是真心的,便收下了多出来的野菜,卖给商城,按着现在的进度,再有个五六天就能攒到四两银子,应该来得及。
回到家进了厨房,把心心念念的豆腐挨个尝了一口,滴了几滴金不换汁液的豆腐,稍微有一点不新鲜,不细细品尝几乎感觉不到,另一碗还是老样子,等到了夏天,就可以卖了。
到底加多少汁液才是最合适的,还得再摸索摸索,有些担心大家不能接受新鲜样式的豆腐,到手的钱有可能会减少,摇了摇头,先不想那么多,等过几天试着卖一下就知道了。
牛老大和媳妇今天来了镇上,早上起得很早,坐在牛车上哈欠连天,眯起眼睛补眠,道路上的颠簸,差点让豆浆撒了出去,两个人一下子惊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要是把这命根子弄撒了,今天肯定会被娘胖揍一顿。
两个人只拎了一桶豆浆,下了牛车,找人多的地方摆摊,还没走到地方,牛老大的手就酸了,“媳妇,帮我拎一下。”
老大媳妇虽然心有不满,并没有说什么,瞥了一眼,接过他手中的桶,跟在后面一歪一歪地走着,牛老大则是甩开膀子,健步如飞,“媳妇快一点。”
路人对牛老大无不侧目,“哎~看那人,让媳妇拎那么重的东西。”
“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走得潇洒,没看他媳妇快拎不动了嘛。”
“那种活儿不是应该男人干嘛,当这种人的媳妇真是倒了大霉。”
牛老大本来没觉得这是什么事情,在牛家村根本不会有人这样说,不过这是在镇上,那些人说话声音不大,而且用手挡住嘴巴,吐字却是异常清晰,直往耳朵里钻,牛老大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赶忙放慢脚步,接过桶,耳朵才算清净。
老大媳妇嘴角勾起,走在身后,没有让他发现,镇上就是比村子里强,要是能天天来就好了,在家里不是老太太就是牛老大对自己吆五喝六,干得活儿稍微不满意,就得挨两顿训,尤其是老太太,根本见不得自己闲下来,每天像个陀螺似的,来了镇上心情都舒畅了。
找了个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放下豆浆,开始摆摊。
这算是有名的吃食,酒楼的豆浆已经涨价,很多人不愿意多花钱,恰好来了个便宜的,干脆尝一尝,没有豆腐豆花,就也没摆桌子,客人端起碗喝完就走。
一些之前喝过老三家豆浆的人,都觉得这味道太淡,还是更愿意去吃贵一些的。
有些人没吃过老三家的豆浆,也不愿意去花那么多钱尝试,就在这便宜的小摊喝上一口,跟别人谈天说地的时候也能提上一嘴,自己吃过当下时兴的吃食。
因为镇上卖豆浆的只有两家,有不少客人都会问两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牛老大想着都分了家,不能算是一家人了,但是老大媳妇反应过味,“我们就是一家人,都是牛家村的
;,”指了指身旁弯腰盛豆浆的自家汉子,“这是给酒楼供货那人的哥哥。”
之前没喝过的路人自然觉得是一样的东西,不过是酒楼卖得贵,小摊上卖得便宜。
跟风来喝的人不算少,老大媳妇收钱收得眉开眼笑,自从嫁给牛老大手里很久没有摸过这么多钱了。
牛老大对于媳妇好生佩服,用一句话能让生意好起来,赚得比昨天多多了,拿回去娘肯定开心。
刘掌柜听到食客说东街那边多了一家卖豆浆的,心下了然应该就是妮儿口说得大伯二伯,有些好奇,便过去看了看,花钱买了一碗,味道跟水几乎没有区别,完全不能跟酒楼卖得比,不足为惧。
老太太依然没有放弃,等到天大亮,又在家里捣鼓起豆腐,孩子们有了昨天的经验,根本不想在家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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