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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太子身边的亲卫统领到许府,送了一张烫金请帖。
“殿下邀许校尉明日赴宴,商议边防要务。”
许怀夕接过请帖,心中有些想法,待明日宴会再看。
太子府的宴席比想象中简单。
朱煊只带了两个亲随,在城郊别院设了一桌清淡酒菜。
许怀夕按剑入席。
“许校尉不必拘礼。”
朱煊亲手为她斟了杯菊花酿,“今日只论边防,不谈尊卑。”
许怀夕谢过,她将雷公寨盟约的副本呈上,简明扼要地汇报了十寨会盟的准备情况。
太子翻阅文书时,她注意到他左手拇指有一道新鲜的伤痕——与弓箭弦磨出的痕迹极为相似。
“殿下近日操练箭术?”她状似无意地问。
朱煊眼神微动:“许校尉好眼力。”
他展示那道伤痕,“三日前在鹰嘴涧遇袭时留下的。”
“说起来,”朱煊突然话锋一转,“许校尉与雷公寨大祭司似乎交情匪浅?”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许怀夕借着雷声掩饰自己的迟疑:“雷公寨的大祭司深明大义,是难得的明白人。”
太子指尖轻叩案几,“七年前突然出现在雷公山,剑法了得,还会医术...”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怀夕,“与你使的剑法,倒有几分相似。”
雨点砸在窗棂上,如鼓点般急促。
许怀夕有些诧异,太子的情报网远比想象中缜密不过蚩离救过太子。
只要近距离接触过大祭司,那也就能知道他的身手。
“臣女剑法是家母所授。”她谨慎应答,“或许与苗疆剑术有相通之处。”
朱煊不置可否,取出一卷画轴展开——上面赫然是戴面具的男子的画像!
虽戴着面具,但那月白长衫与腰间铃铛,分明是许怀夕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认识这人吗?”
许怀夕强自镇定:“像是雷公寨祭司。”
太子现在的行为是试探她?
但蚩离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太子现在这种情况……难不成想恩将仇报?
“五年前,宁王府曾悬赏捉拿一个叫沈云岫的叛贼。”
一声尖锐哨响打断了他的话。
窗外闪过三道红光——是许家军的紧急信号!
“殿下恕罪!”许怀夕霍然起身,“军中急召。”
朱煊竟未阻拦,只是在她转身时幽幽道:“不要过多接触那位大祭司!”
暴雨中的山路泥泞难行。
许怀夕策马狂奔,太子的话语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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