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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紧闭,虞文娇站起身去扶母亲,拉着她一起坐在榻上。
上官千羽见她这般乖巧,也不舍得说她,只嗔怪道:“你这样的心思早该同我说一声,当真是把娘吓坏了。”
她也是待事后冷静下来,联想了前几日女儿同她说的话,加之一直在观察宋启睿,平日顶好的酒量,今日却半壶不到就不省人事,还做出这等混账事来。
察觉女儿那一瞬的满意之色,她就明白其中定然有娇儿的手笔。
真相揭开,意在文娇
虞文娇没想瞒着,不过未预料到母亲这么快就来了。
她不顾上官千羽的阻拦,站起身跪了下去,言辞恳切:“女儿有错,毁了宴席也害家人担心。”
抬起头对视上母亲温柔的眉眼,她复而坚定的说:“但女儿不悔。”
“此番试探与女儿梦境中的宋启睿一模一样,他不过是披着和善外衣下的恶狼。若不尽早揭穿,来日祸连家族。”
“今日若当真是我,家族蒙羞,家人伤心,女儿也永远无法得偿所愿。那我情愿一头撞死!”
上官千羽看着女儿眼里布满愤怒与怨恨,心似被狠狠揪扯起来。
自是明白这事的要紧之处,心疼她受的委屈,于是赶忙将女儿拉起来。
她安抚的拍了拍女孩的手,劝慰着:“娇儿,你没有错,娘不许你认错。”
上官千羽伸手理了理女儿的鬓边乌黑的秀发,言语间难得的染上了几分颤抖:“娇儿,娘信你。梦里一定很害怕吧,想来是娘也没能护住你吧。”
“错的是他们,存了这样的龌龊心思,就该嚼碎了咽肚里,居然妄想染指我的女儿。”
“娘教你善待他人,知礼谦逊,不是叫他们好欺负的。我的娇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不是他们配得上的!娘就是死,也会护着你。”
虞文娇感知着母亲身体因发怒而颤抖,又因心疼自己而落下泪来。
这让她连日以来筑起的保护墙,瞬间崩塌。她怕无人信自己,也怕重蹈覆辙,日日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松懈。
可面对母亲的话,她所有的防备惨遭瓦解,再难控制自己。
她应声扑进了上官千羽的怀里哭道:“阿娘,娇儿疼。”
听到女儿的话,上官千羽的心像针扎一样,揽过女儿的肩安抚着:“娇儿乖,有娘在,不害怕。”
待她稍稍冷静下来,上官千羽本想说出派人去王家查探回来的消息,不料兰月突然叩门。
虞文娇从母亲怀里出来,抬手擦了擦泪,哑着声音:“进来吧。”
兰月进来行礼后,担忧着看向自家小姐:“侯爷正责罚大人,吩咐了府兵包围祠堂,不准任何人靠近。”
闻言,母女两对视一眼,都觉出了不对劲,虞文娇愈发内疚,又担心父亲平白承受祖父的雷霆之怒,便随意收拾了一下,往祠堂赶去。
祖父的手下都不敢拦她,只能放行进去。
上官千羽拦住了想要开门冲进去的女儿,让她耐心听听缘由,再寻机会进去。
隔着一扇门,便听见屋里虞安拍案的动静,愤怒又响亮的指责声传来:“你是有天大的学问读到狗肚子里了,饶是教出这样的孽障!”
“我将偌大的侯府和娇儿托付到你身上,你满脑子的学问,连这么大的事都未有察觉,还把人日日带在身边!”
虞易风心乱如麻,他很是后怕与自责,也没辩驳,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是儿子的错。”
虞安眉宇深皱怒道:“我要你一句错又有何用!”
“我且问你,今日林中受辱的如果是娇儿,你是要如何!是将她立马塞进你那好学生的院子,还是将她打死,以正家风!”
虞易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听到最后那句话,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大声喊着:“爹!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
虞安没有躲闪,既然儿子不开窍,那就由他亲自来,即便是最毒心的话,他都要通通说出来。
他方才从暗卫口中得知,前些日子最是疼爱的孙女落水并非意外,实则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他做父亲的全然不知,浑浑噩噩没有一丝警觉。
虞安目光阴冷,想起这事就咬牙切齿:“你可知娇儿落水,是有人故意引她去岸边,且事先在地上涂了火油,才致使她跌入湖中。”
迎着虞易风震惊不安的模样,他继续说道:“娇儿是我与你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难不成你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纵使他千千万万个王家女和宋启睿,在我这不及娇儿分毫。既然你眼瞎心盲,我看往后娇儿的事,你也不必再管了。”
虞易风心里难受的紧,被父亲的一番言论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过女儿会被别人加害,会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傻,完全没有留意这些事。
门外的虞文娇听了心里更加难过了,她不怪父亲,前世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
原她和父亲就是自小生在这侯府的福乐窝里长大,没算计过旁人,没计较过人心,活的恣意坦荡。
只是这一次,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傻了,人心难测,她必须要护住心中所爱。
陷入回忆的虞文娇,直到听见母亲低语:“娘本想先告诉你的,你祖父留下的暗卫潜入了王家,在你落水处的岸边发现了斑驳的油迹。”
暗卫都是受训多年的,五识极佳,虽然后面几日落了场大雨,但在附近的草堆根部,还是漂浮着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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