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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霖沉默了一会,“知道了。”
可是光渡万万没想到,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宋雨霖完全忤逆他的好意。
第二日他没看到宋雨霖,宋雨霖的贴身侍女来报,说她有事,过不来了,这本也正常,但知女莫如兄,光渡到下午就发现不对了。
他逼问过宋雨霖的贴身侍女,贴身侍女递来一封宋雨霖昨日写下的信。
信上短短几句话:“哥哥,你亲自哄宋珧入宋吧,这个我就不帮你了。至于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咱们中兴府见。”
光渡没想到,宋雨霖竟然这么有主意,昨日就便不告而别,先一步返回中兴府!
光渡心中焦急,他叫人收拾东西,准备提前返回中兴府,同时叫可靠之人快马去追宋雨霖。
只是没有人追上她。
两日后来报的人,说宋雨霖已到中兴府了,她见的第一个人,是白兆丰,是那位皇帝身边的宫中侍卫。
光渡听到后,怔愣许久,终究是叹了口气。
……
在离开这座边境城池时,光渡没有再见过李元阙。
但一切也如李元阙所说承诺那般,无人拦着光渡出城。
光渡带着走出数里后,驻足回望这座他落脚了数月的东胜州。
远远望去,偌大一个东胜州夹在天地山沙之间,壮阔沧然。
城头有人无声相送,在此处遥望,竟渺小如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1)
天地宽广,前路迢迢,光渡走得潇洒,不再回头。
光渡走得坚决。
鸿雁心有天地,终归南飞。
野雀不愿受笼中孤苦,困顿彀中,了此一生。
而光渡从来不是掌中雀、椟中珠。
李元阙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他可以将光渡关起来,关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再见到他,无论是皇帝,还是任何其他的人,碰都不可以再碰他一下。
可这样的话……他又将沛泽当成了什么?
保全性命,却折断他的骨脊。这是李元阙遍寻不得的人,不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难道就可以自己亲手将他毁掉吗?
光渡已经走得很远了。
李元阙转身走下东胜州的城墙。
不需言别。
大事即成那天,便是团聚之日。
沛泽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只要那一天来得早一点……再快一点。
……
光渡回中兴府一路,只用宋氏商会的人手,并没有惊动其他势力。
正如宋雨霖所说的那样,打发宋珧离开并不难,光渡递出一封信,请宋珧帮忙去宋地粮行处理事情时,就已经注定将自己这位友人,推出这遍布荆棘的西夏朝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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