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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比起荣王府的生死,赵家人能活命更重要。
赵长泽只沉默片刻,就缓缓开口:“荣王妃本就怨恨你护着萧清河,让福安郡主处境变得艰难,说服她配合很容易。我只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牵扯不到她的身上,她就答应了。”
根本无需承诺什么好处。
荣王府世子被打,以及福安郡主在萧家所受的屈辱都跟晏九黎有关,荣王妃对晏九黎的憎恨和厌恶不比赵家人少。
赵长泽扮成侍女混进去,得手的希望很大,就算真有万一,也不会有人怀疑刺客会是一个侍女。
荣王妃只是个内宅妇人。
她对裴丞相、刑部尚书和晏九黎的洞察力一无所知,她以为赵长泽是个男子,东窗事发之后,裴丞相只会从男子身上去查。
就算知道刺客是赵长泽,晏九黎也只会追究赵家的责任,不会联想到荣王府。
或者一旦晏九黎死了,皇上都会感到庆幸,到时候赵长泽不但不会获罪,甚至有可能得到恩赏。
只是她到底错估了晏九黎。
晏九黎听到他的回答,似是并不意外,随即又问道:“本宫的生母是谁?”
赵长泽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长公主说什么?”
晏九黎平静地重复一遍:“本宫是生母是谁?”
赵长泽瞳眸微缩,震惊地看着晏九黎,像是诧异于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长公主,你……你的生母当然是太后娘娘……”
晏九黎退后一步,转身走出刑房:“打到他愿意说出真相为止。”
走出刑部大牢,晏九黎沉默地站了片刻,转头看向孟春:“派人去给荣王妃递个话,她愿意把福安郡主接回荣王府,从此别再去打扰萧清河,昨日刺杀本宫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她的罪责。”
孟春点头:“是。”
晏九黎进了宫,直达崇明殿。
裴祁阳正在崇明殿外当值,晏九黎看到他时,脚步微顿:“昨日影响了丞相大人寿宴,代我跟他说声抱歉。”
裴祁阳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之后,站起身道:“长公主殿下言重了。父亲只担心查不到真相,让殿下受了委屈。”
晏九黎神色平静,没再多言。
“进去通报一声。”
“是。”
裴祁阳转身进殿,如实禀报了长公主求见的消息。
正在批阅奏折的晏玄景手上一颤,朱红墨汁滴落在奏折上,覆住了“赵二公子罪不至死”上面的“死”字。
晏玄景盯着这本奏折已经看了好一会儿。
今日早朝上,关于赵长泽刺杀长公主一事,有过短暂的讨论。刑部尚书禀报了昨日调查结果,认为赵长泽刺杀长公主一事属实,荣王府有配合的嫌疑。
朝中大臣一番争辩之后,都认为赵长泽不该刺杀长公主,这是无法饶恕的死罪,还有长公主手里那份圣旨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赵长胜真是因为弑君而死,那么国舅府此番被牵连,就是命中注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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