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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托帕一连串的问号,看着面前一贯冷静果断的托帕明显有点裂开了,安塔想了下,说:“嗯,一切可能还要从你借错我的那本书说起……”
“哈?”
……
安塔把事情始末简单和托帕说了下,看着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解释说:“嗯……总之这件事,我想自己理顺,再和你们说。”
“这么说,你把你自己打赌输给了砂金?”托帕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气笑了,“你之前说的‘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一见钟情》,这种离谱的观点你也能信?”
“对。”安塔点点头,严肃地说,“我只看过这一本哲学书。”
“哲学书?你管这个——”托帕几乎气的跳起来,最后败给了安塔的认真,啪一声捂着脸,“我的问题!我在知道你拿错书的那一刻就该和你说的——你当时一走出ktv我就知道了。”
“不怪你。”安塔摇摇头,冷静地说,“这只是一本书,谁也没想到后续会出现这么多连锁反应。”
“行,好……这本书我借给你的,我的错,我的错。你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奶粉钱我来付。”托帕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
“不,我不这么认为。”安塔解释说,“前几天我也知道了这本书传播的观点是错的,说到底问题的核心还是我不小心将它信以为真……并且我正在纠正它。”
托帕伸手抚了下刘海,稍微镇定了点,眼神瞥过安塔目前还算平坦的小腹的一瞬间又撑不住了,难以置信地说:“……这就是你说的,‘纠正’?”
“不,这不是。”安塔奇怪地看着托帕的破防,“我所谓的‘纠正’是问砂金为什么他明知道我的逻辑错误还顺着我。”
“所以我这位……亲爱的同事,怎么回答你了?”托帕觉得每个字都不像是自己说出来的了。
安塔说:“嗯……他说我不要想这么多。早点休息。”
托帕看着安塔。
安塔看着托帕。
“……所以你就听他的了?”托帕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到最后甚至变了调。
“对,我觉得很有道理。”安塔点点头,“毕竟哲学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研究透的,需要时间。”
“那你也不应该……”
“嗯?什么不应该?”安塔认真地说,“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挺好的。砂金很会照顾人,是个很浪漫的情人。”
托帕一时间语塞,和安塔对视了一会,在她真诚的目光下败下阵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应该想到的,论心眼子,十个你也斗不过他一个砂金——说起来还有我的责任,那本书……”托帕喃喃地说,很快反应过来,“这一路下来真的是巧合的要命啊,你斗不过要不就从了吧……不对,那你们孩子怎么办?”
“我现在正在想解决方案。”安塔平静地站起身,“……嗯,你把检测报告发我一份,我打印出来。”
“打印出来?”托帕奇怪地问,也跟着安塔站起来,“为什么要留纸质档?”
安塔刹住了脚步,冷静地说:“你说的对,没必要当面说。我现在就给砂金发消息。”
“不对!我说什么了?!”说着安塔真要取出手机,被托帕先一步按住了。
“没必要用纸质版啊。”安塔略微有些诧异地说,对上托帕完全震惊的眼睛,有些疑惑,又问了句,“不是吗?”
……
安塔看着托帕。
托帕看着安塔。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会,托帕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你染上砂金,这辈子算是完了。”
“啊,”安塔迟疑了下,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就你这脑回路……”托帕头疼地说,“算了,你高兴就好。”
“我觉得我还算清醒。”安塔想了下,说,“我没有经验,但我会尽力去处理这件事。”
“……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发短信,”托帕拿过安塔的手机,闭了闭眼,把它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我怕砂金撑不住。”
“我不觉得他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安塔说。
“幸好账账不在这里,不然它估计短时间内见到砂金就咬……”托帕认真地说,停了会,叹了口气,“……这毕竟是一个意外,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好好解决吧。”
“不是意外。”安塔淡淡地说,“走了,回见。”
安塔对还没晃过神的托帕点了下头,转身离开,高跟鞋落在光滑的医院地面上的声音清脆,深紫色的长发略微扬起。
“什么叫不是意外……”托帕怔了会,看到安塔转过走廊拐角,懊恼地锤了下头,“那本书——我真该死啊!”
———————————
天略微有些黯淡,庇尔波因特的建筑一簇接着一簇,一直蔓延到远方。
安塔没有开灯,跪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对着外头的绚烂灯光看着膝上的资料。
砂金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安塔脊背挺直,身影纤细漂亮。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砂金从背后抱住安塔,柔软的发丝亲昵地蹭了蹭安塔的侧脸,带着点笑说,“白天都这么辛苦了,晚上就好好休息一下。我的部门附近开了家不错的店,卖的是匹诺康尼的特色甜点,我现在带你去?”
安塔垂眸,一动不动,感到砂金抱她更紧了点,轻轻啄了下她的耳垂,声音有点闷:“怎么,还在生气?我昨天——”
安塔俯下身,搜了几份比较关键的文件出来,直接拍到砂金面前,看见砂金短暂地愕然了一瞬,旋即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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