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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问:“班森怎么说?”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梅丽莎复述着长兄的话,“任何事情都没有理由只让其中一个人去面对。如果现在我们面对不了,就想办法让自己有面对的能力。”
梅丽莎似乎听见了一声轻叹。
她笑了,问:“那么,‘愚者’先生,您是否愿意让我成为您的眷者?”
“……不。”克莱恩说,“成为黑夜的眷者比做我的眷者风险小得多,反正莫雷蒂家本来就是黑夜女神的信徒。”
梅丽莎说:“那我是不是还得帮黑夜教会做事?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吗?”
“伦纳德是黑夜教会的红手套。”克莱恩说,“……而且我觉得消化‘鉴定师’魔药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黑夜教会的封印物可比愚者教会多太多了。”
梅丽莎思索了一会,说:“我总觉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克莱恩笑了,对他的妹妹说:“回答正确,但不是你这个序列可以了解的事情。”
“那我可要加油啦。”梅丽莎故作轻松地说。
“也不用太努力。”克莱恩告诉他,“你可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用不着你打算那么多。”
“你让我觉得你和班森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梅丽莎咕哝道。
克莱恩爽朗地笑了。
梅丽莎感觉自己的耳饰动了,似乎是蹭了蹭脸颊。
“好啦,梅丽莎,佛尔思那边好像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克莱恩话音落下,佛尔思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梅丽莎伸出手摸了摸挂在耳廓上的饰品,冷硬的触感意味着属于“灵之虫”的意识还未被激活。她没有握住佛尔思向她伸出来的手,而是在这短暂的间隙里问道:“‘愚者’先生到底是为什么陷入沉睡?为什么祂的人性需要米切尔先生的诗歌锚定?”
佛尔思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为难地说:“我们只知道他在沉睡中与另一位不输于他的存在战斗,这个领域大概只有‘星星’——呃,伦纳德先生和奥黛丽小姐能帮得上忙。这是途径的缘故,‘黑夜’途径和梦境有关,而‘观众’途径是我们大家的‘心理医生’。”她说完,犹豫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世界’有什么和愚者先生有关的消息传递给您吗?”
佛尔思不知道“愚者”就是“世界”,却仍然用“他”来称呼她所追随的神明。
梅丽莎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把话到嘴边的“如何判断祂们人性维持情况”的疑问咽了回去。她摇了摇头,对佛尔思说:“我很担心我哥哥,但是平时我周围连个半神都没有,能找谁打听天使的事情呢?”
佛尔思看着面前的机械师少女,为家人担心的澄澈眼眸淹没了她对格尔曼·斯帕罗本能的恐惧。她重新伸出了手:“别担心,‘世界’是我们塔罗会最厉害的一个了,我则是最没用的一个。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世界’一定也没事的。现在,让我们回去继续参观‘愚者’先生的教堂吧?”
梅丽莎微微一愣,伸手握住了佛尔思的手。
塔罗会是“愚者”最虔诚的锚,也是克莱恩·莫雷蒂最忠实的朋友。
这样想着,梅丽莎重新站在代表“愚者”的符号下时心情轻松了很多。
她没有念出愚者的尊名,只是在佛尔思与大主教聊天的时候戳了戳自己的耳饰。
“怎么啦,梅丽莎小姐?”它发出了声音。
“你的冒险也有很有趣的部分吧?”梅丽莎问。
灵之虫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梅丽莎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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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达米尔港出发的时候,“白玛瑙”号加入了一支由五艘船组成的船队。梅丽莎和佛尔思登船的时候在甲板上看见了一个风暴教会的代罚者,他看见佛尔思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
佛尔思微微点头作为回应,然后对梅丽莎说:“看来我们跟上风暴教会的船了,用不着太担心安全问题。”
“最近海上不太平。”
梅丽莎想起这句反复出现在自己耳边的话,抬头看见杰森正在反复向一位衣着光鲜的客人保证安全。
灵之虫小声说:“风暴教会才应该高兴,他们和一位半神同路。”
佛尔思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才说:“这里还有一位天使的分身。”
梅丽莎扶了一下耳饰,说道:“别太指望克莱恩,他没带上太多灵性。”
佛尔思闻言脸色苦了一下。她调整好表情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杰森引着那位客人走了过来。杰森先对佛尔思点头致意,才说:“梅丽莎小姐,打扰了,您介意赚一点外快吗?”
“当然不介意。”梅丽莎有点讶异地眨了一下眼睛,“是什么外快?”
“一块怀表。”杰森说,“这位先生的怀表摔坏了,没来得及在达米尔港找到维修的工匠。”
梅丽莎伸出了手:“我看看。”
那位客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梅丽莎,微微眯起了眼:“你不是船员?”
梅丽莎把手收了回来,说:“是的。”
“我相信‘公正的艾尔兰’不会私吞我的表,但我不会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
“那就算啦,反正我们的梅丽莎不缺这点小生意。”佛尔思抢先接过了话头,拉起梅丽莎的手腕,说,“去我的房间吧,我们可以一起尝尝达米尔的特色鱼干。”
“说实在的,我很难想象鱼干会有什么不同的味道……”梅丽莎嘀咕着,对杰森耸了一下肩,倒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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