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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觉得暂且不会亢奋冲动的人,刚把她打发了,转头就让安竹磨墨,自作聪明的没有写字,在信纸上画了一幅“大作”,让安竹秘密送出了宫。
清瑶从来心中不藏事,行动力超级强,哪里是慕晓晓三言两语就能劝动的?
她的画很简单粗糙,一个钟,一个心脏的位置,然后一个鱼,一个钩子。
还在琢磨着怎么投其所好的宣惟,收到了这幅“大作”,明明没有落款,更没有字迹,他就知道这人是谁。
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将信纸按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他呢喃着她的名字。
一大早醒来,桌子上就多了一封信,清瑶让安竹递过来,抽出信纸,苍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
甘为卿手中刀俎,七个字简洁明了,落款,宣惟。
他倒是不怕落下把柄。
清瑶将信纸递给安竹焚烧,突然有种她也智计高深的刺激感,不禁哼哼一笑。
慕嫔太胆小,居然会觉得她搞不定?
她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昏暗的宫殿里,皇后仰头望着供奉的佛像,手中无意识的拨弄着佛珠,心腹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皇后的身形晃了又晃,良久,她哀戚的呢喃,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我为了他,拖家族下水,不肯给我应有的尊荣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心腹扶住她的肩膀,眸中全是担心,“娘娘,您要保重身体,相爷与何家还都指着您呢。”
“指着我,我能指望的上吗?父亲将消息传给我,想必是已经做好了抉择。”
至于什么抉择?
要打消宣呈的多疑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死,将权力让出来。
父亲只要一死,何家除了她这个无所出的皇后,就再无能撑得起何家之人。
狡兔死,走狗烹,宣呈定也不想落下一个赶尽杀绝的名声。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何家,为了帮宣呈,得罪了太多的人,没了父亲,她纵有皇后之位,也独木难支。
闭了闭眼,她声音沙哑道:“你去联系那人,说我愿意听从他的吩咐,只求他如承诺一般,护何家余下之人平安。”
宣呈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
“是。”
不过几日,何相旧病复发去世,宣呈哀憾,念起这位追随他已久的老臣过往之德,给予其应有哀荣。
更提前解了皇后的禁足。
皇后解禁后,没有要回宫权,而是去养心殿对过往疏忽向宣呈请罪。
念及过往,宣呈目光落在皇后生了几丝白发的鬓角,和依旧如前的深情眼神,愧疚之心顿起。
帝后二人隔阂顿消。
恰巧暑热,宣呈就把去园子里避暑的事宜交给皇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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