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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以观赏趣味为重的比赛,用一边倒的比分作为了结局,风间双手叉腰喘着气看着记分牌,心情有些覆杂,平时惯着她也是因为她有分寸,可今天这样直接去指责橘又不合适。何况那家夥看起来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在赛后的交流活动开始前,泽北向橘招了招手:“利佳,你过来。”
两个人走到体育馆后门的树下。
“我知道阿北会问,可我不想解释。”橘先开了口,“至少今天不想。”
“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泽北将手握成拳轻轻敲了她的头顶,“必须答应我。”
她点头。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不要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打球。”泽北看着她的眼睛,“听见了吗,红毛。”
鼻子突然一酸,橘仰起头看了一眼天空,眼泪混在汗水里从脸庞流下来,装作没事似的抿着嘴应道:“嗯。”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克服」的阶段,是因为在她和篮球的相遇中,高良只是插曲,护她前行的从来都是当年的泽北和后来的野原。
虽是意料之中的眼泪,但泽北还是稍有些慌张地摸了几个口袋。既没有找到面纸也不可能有手帕,可惜橘这一刻实在哭得克制,他宁可她和平时一样像个孩子一般哭闹,也不愿她忍着。
伸手去擦她的眼泪,这算是越界吗?
让她倚在自己肩上,这算是越界吗?
轻拍她的后背安慰,这算是越界吗?
泽北在脑子里反覆发问后,开口道:“所以现在就好好哭一场吧。”
橘怔住半秒,然后低下了头,泪水浸湿了泽北的装外套。
手里拿着两瓶水,刚结束了赛后交流的木叶秋纪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二号馆走来,有些事看破可以不必破,於是他停住了脚步,思量了三秒,又继续向前走。
也恰恰是因此,他才有走上前的底气。
那是自己喜欢的人,是泽北荣治不可以喜欢的人。
那三秒钟内,木叶秋纪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种画面。比如和我决斗吧放开那个女孩,又比如喂幺幺零吗我要报案。再比如哎呀橘同学你怎么能弄脏监督的衣服,还比如阿橘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不过最后的结局是,他没来得及采取任何一种方案。
因为泽北只是拍了拍那家夥的后背,然后嘱咐了两句话就走回了二号馆,木叶甚至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监督,那个灰色的装被弄湿了的话真的很明显。
而且篮球部好像还有不少记者在那里等着采访泽北,就……算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正走着神的时候,手里一瓶水便被谁抢了过去。
回头看到橘一手扯掉头上的发带,单手拧开矿泉水瓶盖,先喝了两口然后就从头顶浇下来,水哗啦啦顺着头发流下来,一阵凉意滑进衣领子里,她被激得打了两个寒颤,擡起头甩了甩头,溅了木叶一脸的水。
“啊——终於清醒了。”橘看向旁边的人,傻呵呵地笑道。
“你是笨蛋吗,才发过烧的你又想感冒了?”木叶急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两手绕过去指挥道,“伸手,穿上。”
乖乖地把手伸进袖子里,队服的大刚好,听着木叶还在嘀咕自己不注意身体,她只低着头笑就是不话,前额发耷拉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藏在刘海后面。
他有时候很罗嗦,但是她知道他不会问发生了什么。
她有时候也很烦人,但是他也明白她不想的话就不要发问。
见宫野在不远处朝着这里挥手,木叶拨开她遮着脸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做好准备回去了吗?”
凑过来蹭了两下鼻尖,橘在他耳边:“那外套我就借走啦!”
她蹦跶着像大金毛犬一样跑开,留下脸红的木叶在原地,秋日里冷风吹过,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该死的,好冷。”
后来,当校长看见周刊报道上穿着男排队服的女篮队长和肩头湿了一大块的女篮监督的时候,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硬着头皮陪笑脸和会议桌上的各位谈下一季的赞助。
窗户打开着,隐约还能听见来自不远处体育馆的喧闹声。
他站起身去关窗,瞥见不知为什么穿着礼服长裙的男排队员们正在楼下追逐,沈思了半秒他拉上窗帘,默念三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校园祭的流程安排一早就定下来了。因为赤苇是班委会的成员,他在通知下达前一个礼拜便通知了雀田和宫野。
俗话上面有人好办事,本来强行要求女篮和男排都要出节目。毕竟今年校园祭还是六十年校庆,但赤苇京治是何等聪明的人,为了节省一半的经费他硬是服了学生会会长,让他们两个部合作出节目。
宫野和会长同班,她见那哥们提到赤苇就两眼发光丶嘴角上扬丶脚步飘飘然的模样,断定是这位男女通吃的后辈大概是采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而且选角抽签时他那一副「我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表情,也让宫野觉得赤苇京治也许本来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夥。
不然不至於会在木叶抽中「仙杜瑞拉」的那一刻又拱火让木兔演仙女教母,没错,这次的剧目是《灰姑娘》。
既传统又有知名度,剧本不必单独写,反串的噱头又够足,不愁到时候没观众。
“毕竟要是没人看的话,我可应对不了消极的木兔前辈。”第一次彩排时赤苇站在宫野边上,他提着并不存在的裙摆,做好准备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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